两人才走到芒荡山脚下,就发现芒荡山特别的安静,徐东感觉这安静得有些不正常,好多未知的东西就被裹在这安静里。
他在识海里查看周围的动静,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内,他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危险,这山好像是一座空山,几座峰峦仿佛呆傻似的立在那儿。
但是经验告诉他,真正的危险往往是不容易看得到的,只能凭本能去感知危险地存在,对一个修行者来说,如果是明摆在面前的危险就不叫危险。
为了进一步看清芒荡山的面目,他打开了紫府“天眼”,立即发觉空气中存在一些颗粒,一些细小的粒子隐藏在日光里,若非是用紫府“天眼”就看不到。
“无狄国的国君也知道芒荡晶的用处,所以在芒荡山布置了一个强势的剑阵,那个剑阵也是威力无比,挂掉元婴境修士如探囊取物。”
徐东想起圣婴说的话,知道这些颗粒是剑阵中的元素,把它分解出来就是剑光、剑气和剑芒,他预感到往里走一部都会有很大的危险。
“看来还得我帮你破拆那个剑阵,不然你还没有进入芒荡山就陨落了,不过也好,叫你亲自见识一下人家布置的大阵。”
圣婴的话在他耳畔回响,按照约定现在圣婴该现身了,可是他迟迟不见圣婴出来,这让他一时很焦急和无奈。
阿布花催促着他,“相公,你不是说这山里有啥芒荡晶吗?我们快进山去找呀,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
“别慌!”徐东道,“前面有一个大型剑阵,就连元婴境的高手都不敢擅自闯入,等我先想办法破开这个剑阵再说。”
阿布花说,“剑阵?哪里有剑阵?我怎么设么都看不见啊?那你快解开它呀?”
徐东不能把圣婴的事透露给阿布花,只能继续磨磨蹭蹭着,他一边用话搪塞阿布花,一边焦急地等着圣婴的出现。
“慌什么?我这不是在小心地分辨这剑阵的走向么?破开剑阵是一门技术活,是要耗费时间的,再说,我们对这儿的地形不熟悉,就更是不敢莽撞了!”
阿布花是个急性子,哪里就这么容易耐住焦躁?她在徐东指定的安全范围内走来走去,要不是徐东把剑阵说得那么吓人,她早一撩腿闯进去了。
“相公,你看,那边过来一个采药的山民,他好像也是要进山去采药,我们何不跟在他后面上山?”突然,阿布花指着前面一个人影说。
徐东一看,前面十来丈远处的确有一个山民正在上山,那山民显然对这里地形很熟悉,像是经常上山下山的样子,丝毫不顾忌什么剑阵不剑阵。
他不由得惊呆了,难道圣婴所说的剑阵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对他的一句警告?不然,那山民何以在他认为是剑阵的地方穿行自如?
正在疑惑时,他心口的龙涎石一阵闪光,圣婴化作一个寸长的小金人钻出来,浮在空中和他说话。
“别动!这人就是布这剑阵的主人,他在自己的剑阵里当然可以随意进出,你要是跟着他进去就上当了,不信你就往下看,会有人上他的当的!”
徐东道,“那……师父,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山?总不能就这么磨磨蹭蹭下去吧?”
圣婴道,“你急什么?我不是在等待时机破开他的剑阵吗?这剑阵的主人在这里,难道还要我当着他的面破拆他的剑阵不成?再说,你就是破开他的剑阵他还可以及时修补。”
听圣婴这么一说,徐东无语了,那寸长的小金人身子晃了晃,重新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徐东的心口,又回到了那颗龙涎石里面。
“嗖!”
一条黑影掠过徐东面前,跟在那采药人的身后往山上走去,与此同时,从空中也飞来几条人影直接降落在采药人身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徐东惊得合不拢口。
这就是圣婴所说的“上当的人”么?可见需要盗采芒荡晶的人不少,也就是说和他一样练大型剑阵的人不少,不出门不知道,这世上的高手还真是多得很。
“相公,你看这么多人都上山了,好像一点儿事都没有,我们也快跟着他们后面上山吧?”
阿布花说着,也没等徐东回话,快步向山上走去。
徐东一惊,赶紧以一个一鹤冲天的招式飞临阿布花头顶,又以猴形异功的悬浮姿势把阿布花临空抓在手里,顺着下落的势头往山坡下一滚,直溜溜地滚进灌木丛里。
阿布花被徐东压在身下,身上的衣服被扯开,胸前两个肥而又嫩的东西一览无余,还散发着少妇特有的馨香,下身的裤子也脱落到不能遮羞的地方。
因为这事儿来得太突然,阿布花的心好久都在砰砰直跳,徐东将自己的嘴唇吻上去,阿布花接着他的吻迅速地搜到他的舌头,狠狠地将他的舌尖咬了一口。
“相公,你坏坏的,想要奴家的身子也没必要这么急么?把奴家都吓得快要魂不附体了!”
徐东忍住舌尖的疼痛,因为舌头受伤,说话的声音都走了样,语词含糊不清,口中像塞了一条蹦跶的蚂蚱。
“你宝里宝气呀!谁这时候要你的身子?这是什么时候?马上要死人了,死的还都是比我还要强的高手,要不是我来这么一着,你也要给他们做陪葬品了!”
阿布花说,“什么?你说什么话?奴家不信。”
徐东道,“不信你就自己看么!”
两人躺在灌木丛里,抬起脸朝山上看去,从这个不大不小仰视的角度,正好把那即将发生的惨烈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七、八个人跟在采药人身后,采药人不知什么时候一隐身不见了人影,那七、八个人正惊异间,突然一声像冰面崩裂的闷响,上万束蓝色的剑光朝他们激射过来。
“我的妈呀!”
“不好了,中圈套了!”
“完了!完了!”
“啊!——”
那七、八个人临死前的惨叫异常恐怖,刺激着徐东和阿布花的耳膜,好久他们的耳朵里都还回响着这惨叫声,阿布花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更为揪心的惨象在他们眼前出现,一团血雾在空中飘起,瞬时间洇开成一朵红云,浓重的血腥气呛进人的嗓子眼,徐东和阿布花都咳嗽起来。
那七、八个人的身子被万千飞剑割裂成碎片,大的比拳头还小,小的比指头大不了多少,一阵尸雨淅淅沥沥地从空中降下,急箭似的落在两人的身上。
在尸雨落下的同时,血雾中腾起的几团黄幽幽的光,这是死者从肉躯里面游离出来的道魂,慌慌忙忙地寻找路径逃遁。
“哼!想逃走?休想!”
那采药人在虚空中现身,手里掐动法诀,口中不知是在念着什么灵咒,那几团黄光跌跌撞撞往下掉落,不等落到地上,就被采药人一弹指用暗器打散。
阿布花被这情景吓得浑身发抖,刚才要不是徐东把她救下,现在她也早已成了这些肉粒子了,想一想都叫她感到后怕。
“好了,没事了,阿布花,事情已经过去了!”徐东安慰她,帮她把身上那些带血的肉粒抹掉。
“看到了吧,你们如果想进芒荡山,也会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那采药人就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嘴角含着一丝讥讽的笑意,若无其事地拂掉了粘在身上的尸末。
徐东从地上一跃而起,出于下意识地紧忙做着防御,他用自己的身子把阿布花给死死地护住,生怕这人在攻击他们时伤到阿布花。
“嘿!这么紧张兮兮干什么?跟他们比,你们两个毛娃子达不到我要攻击的级别,我丹武真人从来不猎杀元婴境以下的练者。”
猎杀?徐东觉得这两个字极富幽默感,这丹武真人在此布下剑阵,就好比一个猎人挖好了陷阱一样,等着猎物自动掉下这陷阱里去。
“实话跟你说吧,自打我布下这个血殇大阵,连他们在内已经猎杀了一百三十个修士,这些人明知这里布有大阵,还冒死往里面闯,都是咱这里的芒荡晶太有吸引力了。”
丹武真人继着说,“天下人都想在剑阵上有所建树,甚至想着超过我,哼!只要我牢牢地把住这一关,他们就不会有这么一天!”
徐东不知道丹武真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一回事,正如他叫他们的一样,在他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两个没出道的毛娃子。
实际上这是一个两难定理,要想练出大阵就得盗采芒荡晶,要想弄到芒荡晶就得战胜丹武真人,不能战胜丹武真人就无法取得芒荡晶,没有芒荡晶就没办法练出大的剑阵。
“起来,你们两个帮我打扫战场,可不要猫咪了我的战利品哦!”
原来丹武真人留着他们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就是让他们帮他清理战利品,那七、八个人都练到了元婴境,想必随身带了不少法宝,现在人虽已死但是法宝还在。
丹武真人的剑阵把人变成了尸雨,可那些法宝的坚硬程度肯定高于肉身,只要在尸雨落下的地方寻找,不难找到一些有用的高阶法器和灵药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