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白昼过去,黑夜无声无息地来临。
徐东要在今夜只身闯入苗府,红线女坚持要和他一同去,徐东怎么也劝不住,只好由着她了。
蓝线女说,“不如干脆我们三人都去,要是遇见什么紧急情况,我们人多才好应对,多一个人毕竟要多一份力量。”
徐东赶紧说,“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没有能战胜苗龙的把握,你们跟着我有很大的危险,我不能让你们三姐妹都涉入危险境地。”
蓝线女嘟起嘴巴,“要是只能去一个人的话,那也该阿姐留在家里,因为她对苗府不熟悉,我去还能给你当当向导。”
红线女说,“你不是给你姐夫当过一次向导吗?苗府也就那么大的地方,该熟悉的你姐夫早就熟悉了,还要你向导什么?你就给我乖乖地守在这儿吧!”
徐东知道红线女的心思,说白了,她是不想让蓝线女和他单独在一起,徐东可谓阅女无数,女人的那条花花肠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算了,四妹,听话,你阿姐以前也和我做过搭档,我们两人搭手除掉过西门卿,她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蓝线女说,“你们去苗府不是和三姐接头吗?阿姐不去都可以,但我不去不行,因为你们不知道和三姐接头的暗号。”
她这么一说,倒是立马让红线女愣住了,到苗府里是免不了要和黄线女接头的,要是不知道暗号那肯定是不行,看来是不得不让蓝线女跟着去了。
“好,你去就去,可要保证做事正正经经,不要逗打疯闹,不然那是容易坏事的。”
蓝线女满腹的委屈,“阿姐,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逗打疯闹、没有正正经经了?我看,你就是对我不满要成心刁难我!”
徐东心知肚明,红线女对蓝线女和他进太师鼎练阴阳火的事耿耿于怀,在心里把这件事怎么也放不下,已经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往苗府去的一路上,红线女有意和徐东走得很近,并且没话找话地和他说笑,把蓝线女一个人凉在一边,想插一句话进来都不容易。
徐东暗暗地叫苦,他有种预感,要是今后和蓝线女有什么亲密行为被红线女碰到,那她一定会和蓝线女没完,甚至两姐妹会完全撕破面子。
女人的嫉妒是一门最厉害的毒药,它毒害的不是身体,而是人的内心,它将人的内心由绿洲变为沙漠,在这沙漠上再也长不出形成绿荫的树木。
到了苗府的院墙根,徐东让两姐妹一边一个拉着他的衣摆,闭紧眼睛,他用土遁术将她们带进了苗府里面。
刚从地下钻出来,还没有分清方位,晕晕乎乎的蓝线女正要辨认是在苗府的什么地方,就见苗府内有很多人走动,气氛相当的紧张。
一对府兵从他们面前走过,三人赶紧在灌木丛伏下身子,等那队府兵走远,他们才敢从灌木丛里冒头。
蓝线女看了看周边景致,“真巧,这地方就是‘云水雅居’的后院,我以前也在这里和三姐对过暗号,我现在直接给三姐发暗号吧?”
徐东说,“且慢!我先在识海里查看一下再说,今天好像与前天不同,看得出来多少有些非同寻常。”
红线女说,“你快打开识海瞧一下吧,我一进来这儿就眼皮跳,好像有种要出事儿的预感,三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徐东打开识海,才发现这里摆了一个禁阵,他的识海怎么也突破不进“云水雅居”里面去,所以无法看到屋里是什么状况。
对于苗府里埋设禁阵,实实是徐东没有想到的,一般来说,很少有人在自己的可控范围摆设禁阵,要是预见到有什么事,最多加持魔障或法障就行了。
他在识海里把整个苗府搜看一遍,原来摆设禁阵的不只是“云水雅居”一处,还有五六处这样的地方,包括后花园那一头的练功房。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是今天才出的还是这之前就出了?看来他和蓝线女在虹桥庄练阴阳火第五卷的这十几天,苗府里有了很大变数。
他想,要不是蓝线女陪着他进太师鼎修炼,这些日子她就会在苗府探视,也就能及时地察觉一丝一缕的变化,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见到了三妹没有?”红线女催促他。
“看不清呀,苗龙在府里摆了几处禁阵,我的识海穿不透它,除非是把禁阵打破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红线女着起急来,“那怎么办?三妹千万别有什么事,她一定要沉住气,等我们都赶到苗府了再一起合计行动方案。”
“我说,”蓝线女道,“干脆我试着朝屋里发一个暗号,要是三姐在里面,她听到暗号后一定会回给我暗号的。”
徐东和红线女对了一下眼神,红线女朝他点点头,“我看,也只好这样了!”
蓝线女扳着指头算日子,然后撮起嘴唇学了声布谷鸟叫,“布谷!布谷!”
徐东忍不住问,“你上一次不是‘咕咕’、‘咕咕’两声吗?今天怎么又换成布谷鸟叫了?”
蓝线女说,“你刚才不是见我扳指头来着?我和三姐约定的暗号每天都是不同的,在今天就应当是布谷鸟叫了。”
她又说,“你想,要是我和三姐约定的暗号每天相同、没有什么变化的话,要是碰巧被人给听着,那不就很容易被人仿冒了?”
徐东感叹两个女子心细,照这样子去推算,黄线女在这十几天应该沉得住气,不会在没有与他们联系的情形下,冒险单独作出行动。
可是,在蓝线女发出暗号后好久,也没有见黄线女回应一声,“云水雅居”静悄悄的,没有见到任何人进出,好像这座院子已进入梦乡。
红线女说,“三妹到底出了什么事?真是急死人了!管它什么禁阵不禁阵,我先闯进去看看。”
说着她径直朝不远处的“云水雅居”走去,徐东想拦她也没能拦得住,红线女走了差不多十来步远,就再也无法往前走一步了。
被禁阵拦截下来后,红线女越发焦急起来,“这怎么办啊?三妹肯定是出了事了,要是三妹走了二妹的老路子,我也真不想活了!”
蓝线女问徐东,“姐夫,你就想个办法把这禁阵什么的打破,让我们进去看一下,要是三姐没在里面,我们赶紧去别处找啊!”
徐东说,“你们倒是说得轻松,这禁阵就是这么容易被打破的?再说,我要是打破禁阵闯进去,万一苗龙在里面设了埋伏怎么办?到时就变得很被动了!”
红线女气愤地道,“你不是练出了阴阳火第五卷吗?还怕苗龙把你怎么样了?看来你现在成了前怕狼后怕虎之人,以前的徐东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顶得徐东差点噎住,他细一想,自己也似乎太有点过分了,这种顾虑重重也真不合他的性格,好像自己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的,我想办法把这禁阵解开,你们先沉住气,也许三妹根本就没事,只不过在禁阵里无法听到四妹发出的暗号罢了!”
说实在话,他还真没有解开禁阵的办法,需要龙叔的帮助,他抚摸着藏在胸口的那颗龙涎石,企求龙叔能出手相助。
“龙叔,我好歹也是练到阴阳火第二十五段了,虽说和苗龙明着来没有绝对的把握胜他,但也不至于反倒怕了他,我看,你就帮我解开这个禁阵吧!”
他看见龙涎石在闪光,像萤火虫一眨一眨的,只觉得胸口一阵灼热,知道是龙叔在施法解开禁阵。
龙叔咳咳嗓子,但嗓门仍然像太监一样尖细,“我已经替你解开禁阵了,你们进去吧,黄线女暂时没事儿,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点!”
“谢谢师父!”
徐东带着两姐妹进了“云水雅居”,果然见黄线女穿了一套喜气的衣服坐在屋里,在青灯淡淡的光焰下,黄线女像一个新娘子一样漂亮。
“姐夫,阿姐,四妹,你们来了?”黄线女站起来相迎,“怎么这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来苗府?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红线女说,“没事,就是你姐夫和四妹在练阴阳火,所以这十多天没有过来!”
蓝线女看着她三姐身上的苗疆服饰,“三姐,你穿这样喜气的衣裳干什么?是不是苗龙今夜要娶你了?”
黄线女的贝齿咬着下唇说,“苗龙过一会要到‘云水雅居’过夜,我早早地就做好准备了,不管你们今天来不来,我都要在他酒里下毒……”
徐东、红线女和蓝线女都惊得合不拢嘴,心想黄线女也沉不住气了,逮着机会就要对苗龙下手,幸好他们及时地赶了来,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脚步声,黄线女连忙移开墙上的一盏青灯,原来那是一个机关,墙上顿时移开一扇门,一间暗室露了出来。
“姐夫,阿姐,四妹,你们快点躲进去!”
三个人刚躲进暗室里,那扇门又重新合上了,看来黄线女在“云水雅居”动了一些脑筋,做好了一些应变的准备。
“四零五,我来了,你今天要当我的新娘子了,做好了准备没有?”苗龙的声音传进了暗室里。
青灯的银制灯座是镂空的,有几个孔洞正好供暗室里的人看外面,徐东见苗龙一进来就把黄线女抱到床上,一双手野蛮地摸向黄线女鼓鼓的胸前。
红线女和蓝线女一人拉着徐东一只手,徐东感觉到她们在发抖,可能是被这紧张的气氛弄的,他暗暗地把这两只手抓紧,以缓解她们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