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说她害男人么?我把她带到万里之外的地方,她想害你们这一块的男人也害不着了,不正合你们心意么?”
邋遢道长脸紫胀得青黑,“她是我们这旮旯的人,触犯的也是我们这地方的法律,怎么处置她也是我们的事,与你这外人不干屁事。”
徐东看见那八个大汉已经朝他围拢,知道动武是在所难免的了,他冷冷地一笑,手也摸向腰里的七星剑的剑柄。
“‘路见不平,旁人铲修’,这女子并没有犯什么死罪,你们却要将她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我今天就非要管这闲事不可!”
“唰!”
邋遢道长挑了一下眼神,八个大汉抡着手里的家伙朝徐东杀来,这八个人的武器各不相同,都是刀剑锤棒之类的近身攻击类兵器。
看着银晃晃一片朝自己袭来,徐东来了一个飞速旋转,同时七星剑拔出形成一个银亮的光环,剑气象万千绣花针扎进八个大汉的身体。
“哇!”头
“哇呀呀!不——好!”
两声尖利凄惨的嚎叫刺激人的耳膜,其中两人一个断脖子一个断腰地倒在地上,其余的六个大汉吓得脸色大变,抱头缩脖地朝外溃散。
邋遢道长见压不住阵势,口中打了一个呼哨,从屋顶上嗖嗖飞下十多个黑漆漆的身影,分成几排俯身朝徐东虎视眈眈。
徐东定睛一看,这黑衣人一共有十六个,每四人一排分成四排,还没等徐东完全看清楚,前面的两排一个鹞子翻身越过他头顶到了他后面。
现在,徐东面对的是腹背各有八个黑衣人的态势,他手执七星剑慢慢转着圈,那十六人也执着剑跟着他转圈,双方各自在寻找下手机会。
“嗖!——”
邋遢道长站在圈外将袍袖一舒,一连数支暗器朝着徐东面门攻来,趁徐东躲闪暗器的功夫,十六个黑衣人无声地向徐东逼近。
徐东本不想用什么杀招,只是让他们死伤一两人,要其他人和那些大汉一样畏死而逃,看来,形势压迫他不得不动杀机了。
还有一点叫徐东气愤难平,邋遢道长发完暗器后,把场面交给十六个黑衣人,他自己解下悬在房梁上的蛇女,挟持着蛇女朝远处遁逃。
徐东哪有放弃蛇女的道理?他急切之间发动阴阳火,迅快地将阴阳火加持到最高段位。
他要在瞬刻之间解决掉这十六个黑衣人,然后急速追赶邋遢道长,从邋遢道长手里把蛇女解救下来。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
淡蓝色的阴阳火像灵蛇缠绕在剑身,然后变成数十粒水银似的光点朝十六个黑衣人泼去,被阴阳火烧得毛焦火燥的黑衣人纷纷倒地而亡。
这时天色早已暗下来,不见了邋遢道长挟持蛇女的身影,徐东在识海里搜索,看见百十里远处有一团淡淡的遁光。
徐东未免心下一惊,既然邋遢道长会光遁,那就证明此人的修为不会太浅,可他为什么不与徐东直接交手,而是采取消极躲逃的行为呢?
龙叔说,“很显然,邋遢道长认识你,他心中清楚与你有得一斗,所以才用这种消极遁逃的方式。”
“也怪,此地离罗陀国相隔万里之遥,他又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猜想是在紫阳峰顶参加证仙大会的时候,这人一定去过现场观摩了那场赛事,亲眼看见你击败所有对手,取得了比赛第一名。”
徐东问,“既然他知道我徐东的厉害,那他何必又违拗我,整出这么多有伤感情的事儿来?把那蛇灵根女子拱手让给我不就得了吗?”
龙叔道,“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或许那蛇灵根女子对他非常重要,他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等事。”
“那倒是不会,他许诺前村后庄的人将那女子处极刑的,要不是我从中揽了一把,可能那女子现在都被熬油点天灯了!”
“这其中的原由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谜底要等到你撵上他之后审问清楚才知道,不过,我肯定那蛇灵根女子对他有绝对的妙用。”
“嘁!”徐东说,“光遁的速度比神行速度快许多,我能有什么办法追上他?现在就已经望尘莫及喽!这次还是放过了他吧?”
龙叔道,“你没见他的遁光这么浅么?可见他的光遁级别不高,即使眼前遁得快,只要你锲而不舍地追下去,他总有气短的一刻。”
经龙叔这么一提醒,徐东心里有了一点谱儿,他用神行术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团遁光后面,像是那团遁光拖拽的一条尾巴。
不知追过了多少里路,越过了多少崇山峻岭,邋遢道长的光遁速度越来越慢,而徐东神行速度始终不变,致使两人离得越来越近。
徐东从宝物囊取出一粒丹丸放进口里,这是雅倩根据丹书上的描述试制的‘追风丹“,他此刻正好检验一下这丹丸起不起用。
开始并没感觉到这粒丹丸有什么效用,待丹丸在口里完全含化后,他才发现这丹丸起了加速度作用,邋遢道长被他踩着尾巴了。
那团遁光终于停下来,邋遢道长气喘吁吁地站在地上,但他显然不肯将蛇女松手,像两只鸡爪一样的手依然牢牢地抓住那蛇女不放。
“唉!”
邋遢道长叹口气道,“你怎么就追着我不放呢?俗话说‘追人不上百步’,你硬是把我追过了一万多里,你嫌不嫌累?”
徐东说,“嫌累我还用得着这么追么?你没想到我有这么一股毅力吧?要是早知道会被我追上,你可能就不会做这徒劳无功的傻事了!”
“你把我手下的人杀死也就罢了,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你现在走吧,我们之间不必放着那么深的仇恨。”
徐东把手往前一伸,“那你把这蛇女给我,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就算一了百了,此后要是有缘见面还道一声好!”
邋遢道长眼珠子骨碌一转,他突然嘶哑着声音哭起来,他哭嚎的声音比他的相貌更邋遢,更叫人恶心。
“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我练了三十二年的邋遢功,就差用这一味药引就大功告成了,没想到半路出了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强盗,呜呜——”
徐东好不容易才把涌上喉头的一阵恶心压下去,他几步抢到邋遢道长面前用手指着他说,“你别在这里鬼哭狼嚎的了,有什么话你尽管好声气说!”
“我叫邋遢道长,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就因为我练的是邋遢功,练好了邋遢功可以延寿四百年,练这功要配置一门丹药……”
邋遢道长接着说,“蛇女膏,是这门丹药的一种药引,缺少了这药引什么都做不成,所以我四处寻找蛇灵根女子。”
“蛇女膏?这药引哪里得有?”
邋遢道长指着被他挟持的蛇女道,“当然只有她身上才有啊,且熬制这种药引工艺很简单,不,几乎是不用专门的熬制技术,随手捡来就是!”
“此话怎讲?”
“一般抓着蛇灵根女子都处极刑是不?要想让蛇女身死灵亡、灰飞烟灭,最好的刑罚是火刑,而熬油点天灯是火刑中最好的一种。”
邋遢道长继着说,“蛇女膏,就是用熬油点天灯时炼化的人油制成,工序非常简单,但是要求一条,就是这蛇女必须是黄花闺女。”
徐东冷冷道,“所以,你就一定要将这女子置于死地是不是?拿一条无辜的生命作代价,用以延续你的生命,你不觉得这很缺德么?”
邋遢道长脸上显出不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蛇女要被处极刑,这是王法里制定的,怎么能说是‘无辜的生命’?”
徐东问,“王法?哪个王法里制定的呀?”
“在我们G国王法里就有这么一条,蛇女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凡发现蛇女后有窝藏、袒护和隐瞒不报者都要治罪。”
徐东想起来了,有许多国家都制定有惩治蛇女的法律,他想,要是我徐东以后统一了无量海地区,第一条被废的法律肯定就是它了。
“可是,你现在坐落的地方是并不是G国,因而G国的法律在这里失去效力,所以,请你把这个蛇灵根女子交给我带走。”
邋遢道长岂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还要想办法和徐东软磨硬泡,只要徐东现在不从他手里把蛇女夺走,他拿什么条件作交换都可以。
“小侠,求求你了!只要你肯放过我这一马,我可以把这套邋遢功传给你,你练成邋遢功后,可以突破好多瓶颈的。”
徐东觉得没必要跟他这么耗下去,他冷冷地道,“谁要你的什么破邋遢功?你如果识相一点,就放了这女子你自己走人,不识相的话,哼!”
见徐东不吃这一套,邋遢道长感到无望,他用两根手指捻着他那从来不洗理的鼠须,眼骨碌一转又想出来对付徐东的主意。
“那行,既然和你打不下来商量,那你就把这蛇女带走吧!”
徐东从他手上接过蛇灵根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当他刚要施用神行术时,觉得身后有一条冰凉的气带,知是有暗器朝自己飞来。
其实徐东错了,邋遢道长并没有使出他擅长的暗器,而是双手持着剑朝徐东后心刺来,徐东出于本能抽剑出鞘,这抽剑的速度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