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进太师鼎时,雅倩紧忙凑上来,要陪徐东一起进太师鼎修炼,皇剑师拦下她,解释说徐东这次是一个人静修,雅倩只得作罢。
太师鼎接纳徐东之后,鼎炉盖“嗞嗞嗞!”地响着迅即合上。
从鼎炉上方吐出七色的火焰,烘烘地燃烧着,将徐东像蚕蛹一样紧紧地裹挟在中间,密集的灵元纷纷涌进他的肺腑。
徐东开始从宝物囊里提取定神丹,他用内视术观看,当所需的定神丹数量一达到,发送丹丸的机关就自动关闭。
内丹术静修,首先是入静,入静功夫达到还虚的标准后,下一步才可以开始守窍。
徐东以前不止一次在太师鼎静修过,他熟练地在识海里寻找入静之法。
《莲花洞仙事录》上说,“静而修者,起始即静坐收心放心,以静修入道香,性光易得,命火难求……使杂念扫除而皈于一念,主静立极,还虚入定,扫除三心,灭尽四相,直待心地静后性天清凉。”
徐东练到一念不起,心性明彻清朗之时,入静功夫已经到位,然后就可开始凝神入气穴。
当气穴里的真气充实到一定的程度,徐东运行小周天功法,将真气传送到任督二脉……
徐东在太师鼎里静修完毕,出得鼎炉,身体里隐隐地往外散发道香,发现识海又扩开许多,至少能看清八百里内的事物。
和雅倩温存了一番,体内的阴阳得到平衡后,他就等着皇剑师从第三密室出来,指点给他去无量海的路径。
好半天,皇剑师才打着哈欠出密室,他的水属性傀儡已在密室中补充够了能量。
徐东赶忙迎上去,“师父,外面天气很好,正值三阳开泰之时,我想趁这大好时光现在就出莲花洞,去探访探访无量海!”
皇剑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拿出一件法器,我把去无量海的路径给你弄上去!”
徐东随手从宝物囊取出读魂阴符,皇剑师运足功力,一股吸入游丝的魂力从他体内移出,被嫁接进读魂阴符里。
读魂阴符一阵蓝光闪烁,立即浮现一个极其清晰的画面,在画面上出现一块镜子般的水域,但看上去这水域不像是海,倒像是一个湖泊。
徐东仔细一看,读魂阴符上显示的的确是个湖泊,因为他看见环湖的湖岸上,还有许多绿树掩映的村庄。
“师父,你有没有搞错,这好像是个内陆湖呢?”
皇剑师看了一眼说,“没错,这就是无量海,你岂不知‘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么?许多仙境就隐于人间,只不过凡人无法参透道机而已!”
徐东知道再质疑也是枉然,他先找到读魂阴符上的那个地方再说,如果发现皇剑师忽悠他,他回来再找皇剑师理论不迟。
有了读魂阴符导引,徐东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那个湖泊。
他向当地人打听,立即叫苦不迭,这哪里是什么无量海?这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淡水湖,且这湖不清净,经常出湖妖。
显然,这是皇剑师忽悠了他,要不,就是皇剑师本人也不知道无量海在哪。
仔细一想,皇剑师也就这么深的道行,怎么会知道无量海在哪呢?他皇剑师要是知道,他自己不早就登上无量峰圆满了道行。
但一想,既来之则安之,我先造访这些湖村再说,看有什么分教。
他走进一个只有三十户人家的湖村,这村叫海子村。
因为这湖没有正式的名字,这些湖村都是用自己的村名给湖命名,比如海子村的人就叫这湖“海子湖”,狗子村的人就叫湖为“狗子湖”。
在海子村,许多人遇到过湖妖。
某汉子在湖里打水草,打上来一匹青色家织土布,以为是人家染坊在漂布时遗落下的,不禁心里暗喜。
可这匹布日怪,捞上来装了半个船舱还没捞完,好似长得没有尽头。
打草汉子猛地醒悟,知是遭遇了布精,紧忙跪下磕头求布精放过自己,只听耳边飒飒之声,再一抬眼,那匹青布已溜溜地回到湖底。
据说若是这打草汉子心贪,那布精会把船压沉,把汉子缠进水中淹死。
因此,在风平浪静时翻船死了人,往往都是被人看作给布精缠上了。
又有某汉子在湖甸开荒,手中的镢柄松了,放眼一望,见水边滩涂有一丈余长的石墩子。
汉子拿着撅头在石墩子上礅紧,礅了几下,见脚下石墩子在蠕动,汉子一惊,慌忙走脱,原来那石墩子是黑鱼狐的肚皮。
这汉子猜想这黑鱼狐是在警告他侵了它的地盘,遂放弃了开荒。
又说一捉鳖人一天运气不错,捉到大大小小几百只鳖,而且这鳖越捉越有,简直是排着队等着他捉。
这捉鳖人也是贪娈,把带来的网袋全装满了,还舍不得走,看看天色已晚,忽然一团红光一闪,从湖里上来一个黑脸膛老者。
捉鳖人见事不妙,丢下网袋没命地逃跑,黑脸老者不紧不慢在后面追,一直追到捉鳖人家里,捉鳖人把屋门抵紧。
黑脸老者在门外说:你把我子孙都快捉光,该和你算总账了,快拿命来偿还!吓得捉鳖人直打哆嗦,自此一病不起,半月后命归黄泉。
以上这些都是温和的,可最近出的一头水鬼,叫看见的人吓掉了魂。
说湖中心有一座没有住人的荒岛,这岛上长期闹鬼,所以人们给它起名叫鬼岛,有人在鬼岛附近看见了那个水鬼。
看见水鬼的人说,他驾船经过鬼岛那儿,水里突然钻出一个大家伙,至少有十来丈长,头上长着两只角,那孽障口里吐出的水柱有两丈高。
海子村的人见徐东穿着一身道袍,想请他帮忙捉水鬼,说把水鬼不捉到,这周围村子的人都不敢下湖了。
见徐东不答应,那些人就说,“这这修道的人不捉鬼不是失职吗?哪有道士不捉鬼的道理?”
徐东哭笑不得,在一般人看来,道士就是捉鬼的,这道理是千真万确,他想推脱也推脱不过。
他又可怜这周围湖村的人田地不多,靠着在湖里打鱼摸虾吃饭,要是都不敢下湖,就等于断了生路,于是,他硬着头皮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