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房子,怎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徐东话音未落,房间里还响着他说话的回声,忽地四壁一下子爆开,一个广阔的场面在他面前豁然开启。
像做着一场梦,他眼前出现一座奇峻的山峰,临山有一泓碧水,清粼粼的波浪从对岸铺过来,一直延展到他的脚下。
一阵雅昵的声音在他耳边缭绕,极其撩人,还有几分淫邪和放荡,就像一对正在媾和的男女发出的天音。
这种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刺激着他的耳膜,撩拨得他的心痒痒,浑身的血液在瞬间被烧得沸腾。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徐东在心里念着“非礼勿听”四个字,拼命抵御这种放浪俗音的诱惑,过了好大一会,这不雅声音才慢慢敛息。
突然,一个令他不堪的画面出现,一个十分妖娆的女子当着他脱光身子,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他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非礼勿看!非礼勿看!非礼勿看!非礼勿看!非礼勿看!非礼勿看!……”
他心里默念“非礼勿看!”,强迫自己闭紧双目,可是那个镜头却在脑海挥之不去……
“你不爱妹吗?来呀!跟妹干一次,来嘛来嘛!妹要和你干……”
那女子浪浪地叫着,娇声娇气,徐东的耳朵吹进那女子的气息,他屏住耳目,尽量不让自己去听去看。
突然,一阵肉肉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那女子将酥胸贴住他的身子,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最后停留在他敏感部位……
“哥,妹爱你嘛!你就和妹干一次嘛,哥!——”
有了先前的声画效果作铺垫,现在又有实质的肌肤相触,徐东一时周身热血鼎沸,实在难以自持,他很想伸出手去抓住那两团白肉,响应那女子的挑逗。
“非礼勿言!”
“非礼勿动!”
一个苍老的声嗓在警告他,他眼前悠忽出现一个黑衣老者的身影,他记起来了,这老人就是他见过多次的护法长老。
黑衣老者说,“你不知道吧,这是那巫女考验你的,你只要一伸手,就会处于万劫不复境地,到时谁也救不了你!哼!”
最终,护法长老帮他打败了那妖娆女子,抗拒了那些**的诱惑。
良久,他感觉到周围一片安静,那些声色犬马不复存在,睁眼一看,面前仍是那碧波深湖。
他远眺对岸的奇峻山峰,绝崖之下隐隐现出一窟仙洞,不用说,那就是眉山师太的居住之处。
“怎么过去呢?我该用什么办法到达彼岸?”
水遁!
徐东从宝物囊摸出那块遁牌,心想从来都只用土遁术,今天是该试试用水遁了!
他默默念动灵咒,只一瞬,“呼!”的一声,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吸力给吸进水里,一下子让他渡到对岸。
徐东湿淋淋地从水里出来,一看,那仙洞离他仅几丈远,他正要走过去时,一阵唳叫由远及近,几条黑影到得他身前。
尽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有点惊异,因为这些黑影不是人或兽,而是一些圆滚滚的树木。
徐东知道这是些巫术幻影,适合用法器解决,于是抽出大师伯方义赠他的炫目剑,闭着眼朝那些树木奋力砍杀。
被六条树木黑影围在阵中的徐东,心里未免叫苦,这是他脱离皇剑师第一次破阵,能否把这树木阵破开,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他没有料到,那圆滚滚的树木会突然长出枝桠,这枝桠末端又变出手掌和五指,形成一种奇怪的拳路,呼呼地朝他抡过来。
一点也没摸准套路的徐东,被那些枝桠变成的手臂左杀右挡,连连吃亏,身上遭了数度重击。
他的面门被击得青筋直暴,眼冒金星,身上也有几处皮开肉绽,筋裂骨断。
还没等他定神,又有幢幢黑影飞到他的跟前,一时间天暝地暗,天色迅速地由白天转换成黑夜。
敌方在加大力量重重围困他,他飞快地转动脑子,急切地想杀出重围。
他打开识海,调整好焦距,精明地盯视着其间哪怕是一丝细微的动静,尽量把敌方的招式扼杀在萌动状态。
“哇呀呀!杀!”
徐东一连几个飞速连砍,那些树人躲避不及,活生生地削下十多条手臂,那些手臂当然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些白色或透明的树脂。
打开眼下的局面后,他变被动为主动,在识海里看清那条手臂预备出拳,先发制人将那条手臂削断。
对那些被削断手臂的圆木,他狠命一剑戳去,那圆木当场炸开,化成千万片细碎的木渣。
也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击毁了多少幢圆木,地上木渣已堆积成山,慢慢地树木阵气数已尽,那些圆滚滚的树木无以为继。
徐东终于可以歇口气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待气喘匀后,他就准备走进眉山师太的仙洞。
他用识海观察这仙洞的情况,洞口一块青石上雕琢有“凌波洞”三字,洞里仙气氤氲,里面有个白发老太在静静地打坐。
这白发老太无疑就是眉山师太了,徐东开启紫府“天眼”仔细查看这老太,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过去,她都是他见过的最苍老的人类。
眉山师太的苍老,不能用“鸡皮鹤发”来形容,她脸上的层层叠叠的皱纹,像一把收拢的折扇一样丛密和深刻。
也不能被简单地称之为“人老珠黄”,她的眉毛像被寒霜凝住的白茅草一样扭结成一块,眼珠则像两颗没被人采摘的熟透的黄杏。
徐东心里油然而生对眉山师太的敬畏和崇拜,他把敬畏和崇拜提升到无可比拟的高度,像面朝人类始祖一般。
他抖擞起精神,正待向他认定的人类始祖走去时,又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变数。
“簌簌簌簌!”
一阵异声在他耳边发起,与此同时,他脚下堆积成山的木渣像细沙一样流走,只一刻,这些木渣就结集成一个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