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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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

正当我猛地将长剑刺向韦珪之时,殿门却忽然猛地被推开了,一道急迫的声音应声传了过来,我一惊不由的一个趔趄,刺出的长剑便直直的刺在了韦珪的手臂之上,她吃痛不由的大叫了起来。

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人急急冲了过来,一把冲过去将贤妃护住。我一惊,不由盯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长孙无垢。

她见贤妃手臂上鲜血直流,便不由的抬头看了看我,然后道:“妹妹,手下留情啊!”

我看向她,然后定了定神道:“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就不劳娘娘操心了,娘娘还是请回吧。”

长孙看了看我,然后转头向身后的两名宫女道:“你们过来扶贤妃娘娘去包扎。”那两名宫女得令便急忙上前将贤妃小心的扶了起来。

我一见便不由的要上前阻止,不料长孙却一下将我拉住,然后道:“妹妹,我有话同你说。”

长孙看了看我,然后转头道:“若织,你们暂且退下,本宫有事同贵妃商议。”

若织一听便不由的行礼道:“是,皇后娘娘。”对于长孙若织有着胜过我的的尊重,不只是她就连我对她也有着一份尊重,这与她的身份无关,是为她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所折服。

兰芯看了看我,也不得向长孙行了行礼,然后同众人一起缓缓离开宫殿。一时间厅上便只余下我们三人。

我看着长孙,不由的有些不满,便开口道:“皇后娘娘,此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是我同贤妃之间的恩怨,必须得有个了结。”

长孙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大殿,然后她微微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确是贤妃做的过了,不过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就看在皇上的份上饶了她吧。”

我看着长孙,不由的淡淡笑了,然后道:“皇后娘娘,她害死了碧玉,人命关天,你让我如何饶?你要我如何放?”

长孙看了看我,见我已有些动怒了,她不由的叹了口气,然后直直看着我,缓缓道:“妹妹,一直以来我都未曾对你有所成见过,可是当年之事,虽是贤妃有过,但是事必有因,碧玉坠崖贤妃得负上主要责任,可是妹妹碧玉的死也是由你间接造成的。”

我一听不由一惊,我猛地转头直直看着她,然后疑惑的问道:“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长孙看了看我,然后哽了哽,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方才道:“妹妹,皇上真正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无论你在或者不在这都是大家共知的事实,但是作为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全身心的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贤妃虽然做的不对,可是那也是出于对你的妒忌,所以碧玉的死归根到底也跟你有着重要的关系……”

我淡淡的听长孙说完,不由的抬眼直直的看着她,没想到谨言慎行的长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由笑了笑,然后看向长孙道:“皇后娘娘,现在是贤妃她害死了碧玉,杀人凶手无罪,现在我这个受害人反而有罪了?娘娘难道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长孙看着我,显得有些无助与无奈,她叹了口气,然后道:“妹妹,或许你不知道,自从你出现后,皇上的心里便再无容不下其他人,在此之前,皇上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没有对谁过度宠爱,也没有对谁过分冷落,但是之后便不一样了,除了你,没有人再能让他笑,没有人再能入他的眼,更没有人能占据他心里的丝毫位置。所有人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他,或许你永远也无法人体会这种心情,因为皇上在你面前永远不会如此,这世上除了你可能没有谁能将皇上推开,除了你也没有谁敢直呼皇上的名讳,除了你更没有人能影响皇上的喜怒哀乐……”

长孙淡淡的说完,没有动怒,没有不悦,没有抱怨,有的只有无尽的心酸。我看着她,心里却突然紧了起来,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李世民与我的感情已经影响了她们所有人。

我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然后看向长孙,冷冷的说道:“娘娘,我一向敬重你,可是这次事关碧玉的性命,我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贤妃害死了碧玉,所以她必须还我一命。”

长孙见我冷冽的目光,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失望,“你真不能放过她?”

“不能!”我冷冷回道。说完我便转身至坐榻坐下,端起茶盏淡淡的喝了起来。

长孙在原地站立片刻,少时方缓缓转身行至我身前,她俯身看着我,多时才道:“你真不能放过她?”

我抬首看了看她,然后又轻轻的喝了口茶水,看着她定定道:“娘娘与贤妃的姐妹情谊让我感动,可是皇后娘娘碧玉也是我的妹妹,现在我妹妹被人害死了,做姐姐的我难道能当作没事发生一样?”

长孙见我情绪已有些激动,也不再说话,只缓缓在我对面坐下。我也不理她,仍是埋头淡淡的喝着茶,杯中之茶是什么味道已根本分辨不出,只是想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再浸入那股悲痛之中。

相对无言,我同长孙都不说话,或许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默默无语。

“妹妹,你要如何才能放过贤妃?”待我已喝完整杯茶,长孙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我放下茶杯,看着她,不由淡淡一笑,“娘娘,这个问题你不用再问了,碧玉的事我必须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长孙听我说完,脸色不由的暗淡起来,她看了看我,眼中有着无尽的无奈与酸涩。我看着如此的她,不由的有些愧疚起不,此事她只是个局外人,可是现在她为了她竟然如此低声下气。

我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她想要的结果我给不了,也无法给。正在此时,她却缓缓的起身,我直直看着她,以为她终是放弃了,却不想她退后两步在我向前站定,还未待我反应过来,竟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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