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穿着“警察”的制服,可看上去还是觉得哪儿有些不对。黄瘸子说过,警察一般对待被搜查的对象,面色都很阴冷,两眼会死死盯在对方的脸上,而这两人打一进屋,眼睛首先瞄的是床下的行李箱,跟着才把目光放在自己和闻艳身上,其中一个拿着胶皮电棍的,眼睛还不时的在闻艳的胸部位置乱转。
“哪来的?”,拿警棍的先开口问道。
“哪来的!我俩打哪来和你说的着吗?我还没问你们,深更半夜破门而入,你们想干啥”,闻艳乜斜的眼睛立了起来,生气起来,胸口的两座馒头山起伏得比较厉害,那警察用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还问我们想干啥,不知道现在严打吗,有介绍信没”。
“有没有搞错,介绍信?真当我们是老倒子吧,都什么年代了,我还没听说过住店还要介绍信的,他妈的!”。闻艳是广东话混杂东北话,把两人问的楞了片刻,不过最后那句他妈的,两人是听的明白。
那“警察”把电棍在手中掂了掂,又指向了闻艳,“小妞,你话挺多啊”,说完又朝身边的同伴使了个颜色。
“你,给我出来”,那“警察”自腰间拿出了一个手铐,冲袁城喊道。
袁城站起来时,背对着“警察”冲闻艳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闻艳也眨了一下眼睛,俩人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沟通,只是一个眼色就如心有灵犀一般。
袁城前脚刚探出门来,就听到屋里拿电棍的警察不是好笑道,“小妞,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的棍子硬”,笑声中透着一股子淫邪。
袁城嘴角上扬,心里嘿嘿冷笑道,‘笑吧,等会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哭的’,对于闻艳,袁城有绝对的信心,以她的体格,加上打架的经验,一两个男人还是能对付的。而且在刚才起身的时候,那把弹簧刀已经在被窝里偷偷的递到了闻艳的手中。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告诉你,明白事的,让你的女人乖一点,等完事了,罚款我们少收点”,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子铐了过来。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干你的娘呦,臭娘们,快放了我”。
门口那同伴一惊,拿着铐子的手停了下来,把头探进了门里。就在这转瞬之间,还没等他看明白房间里的状况,袁城的手肘掼向他的腮梆,血顺着鼻腔和嘴角流了出来。
“你他妈的敢打我!”,这家伙被一肘打的傻愣了片刻后,舔了一口嘴角上的血迹,嗷的一嗓子,奋力举着铐子的手向袁城砸了过来。
“去你妈的,爷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什么馅做的”,袁城脚下向后微挪,躲过了他挥过来的手铐,没等他再次抬手,右手已经死死的拿住了他的腕子,跟着向下一拧,伴着一声哀嚎,他也跪在了地上。
房间内的“警察”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裆部,脸上满是一颗颗豆大的汗滴,闻艳一手拎着电棍,一手的弹簧刀逼在他的脖子上。
“想占你姑奶奶的便宜,我他妈倒要看看你的棍子有多硬,城子,这两人怎么处置” 。
袁城把手中的那人用膝盖顶到了地上,“说,你俩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们敢袭警,我告诉你们,这罪可大了,识相的赶紧把我们放了”,捂着裤裆的“警察”色厉内荏道。
“去你妈的,你不是说是我嘴硬还是你的棍子硬吗,好啊,你姑奶奶我现在就来试试”,闻艳接过我手中的铐子,把他拷到了床梆上。‘嗞...嗞....’,电棍发着蓝色的电芒,触向了他的裆部。
‘嗷...嗷...’瘆人的叫声在静夜里传出了很远,闻艳根本不在乎是否会有人听见或是有人过来,叫声越是惨烈,闻艳越是变了态一般,好似心中的仇恨全都集中在了那发着蓝光的电棍上,“警察"的腰带被她解了开,蓝电触向了黑乎乎的肮脏物件。
袁城脚下的警察早已被吓的抖成了筛糠,他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像闻艳这样的女人。也只有袁城理解她为什么会如此恨警察,特别是那些欺负她的警察。
发泄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中曾经的痛。
“说吧,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不然你也同他一样”,袁城使劲踢了一脚脚下那人。
“我说,我说,我们是金龙帆的人”。
“金龙帆?金龙帆是干什么的?”,想着鸿飞在医院说道‘金龙帆’三字时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袁城故意画了一个弧。
“想知道吗,先把人放了,我来告诉你”,门口,前台的老板和之前那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说话的是那个前台的老板。
话音刚落,在他俩身后又闪出两个拿着镐把的壮汉,像两尊凶恶的门神一般,把个房门堵的是严严实实.袁城长吸了一口气,闻艳在身后把刀递了过来,“操他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那眼里透着的狠劲,让袁城心下安稳了不少。到了这个时候,害怕是没有用的,不如以静制动,袁城手中把弄着弹簧刀,冷眼盯着几人,心中却在盘算着眼前的形势;地上的两人不用考虑,旅店的老板和那个警察,看起来有些瘦弱倒也好对付,关键是门口这两拿镐把的,动起手来胜负未卜。
旅店的老板看着袁城手中把弄的刀,没有再往前来,“常跑这条线上的朋友,没有不知道咱金龙帆的,我看两位也是初次过海,不妨亮个万,免得伤了和气”。
“我俩是广州过来...”,闻艳刚要再往下说,袁城连忙把手一摆,对方既然说是金龙帆的人,怕闻艳不小心把鸿飞的名号亮出来,那可真的是出不去了。
“我俩打广州过来上点货,没啥万号可亮的”,袁城面色阴冷,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广州?不对吧,我金龙帆在广州道上那也是无人不知的,朋友今天既然拔了份,不撂下实底恐怕是走不了的”。
“你想要什么实底,我俩东北的,到那也不过才个把天”,袁城把刀头一摆对着说话的旅店老板道。
“东北的?看两位的身手,来这不单是为了上点货的吧”,旅店老板眼睛一直盯着袁城,抽冷子又问了一句,“你俩打广州过来,宋鸿飞认识吗?”。
‘宋鸿飞’三字一出口,那警察和门口的两人,脸色俱是一变,目光全都盯了过来。
“听说过,没见过”,袁城心一沉,脸上却没显示出任何异样。
就在这时,旅店的大门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响了起来,门口又出现了几个穿着雨衣的人。旅店老板回身看了一眼,和身边的警察走了出去。
两人用闽南话和几个来人在楼道里交谈着什么,不一会,旅店老板走了进来,面色很是难看,“两位,今晚这事可能有些个误会,放了他俩,就当啥事都没发生如何”。
看来他们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袁城冲闻艳点了点头,“手铐钥匙我没有,你们自己过来把人带走吧,不过丑话将在前头,你们要是不讲究,也别怪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金龙帆的人走后,袁城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城子,怕了吗”,闻艳用手擦了擦袁城额头上刚刚渗出的冷汗。
“你呢”。
“开始有点,后来一想到你陪着我一起,就是死了我也值了,也就不怕了”,闻艳脸上没有了刚才对待金龙帆时的狠劲,像个小媳妇似的靠在了袁城的怀里。
“城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出了啥事,怎么就轻易的放过了咱俩呢”。
“嗯,我感觉也是,你看他们一个个紧张的,这事不小,不过不干咱们,先睡会,等天亮了到了石狮,先找到泉叔再说”。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没有人来打扰,一直到日上三竿,有人敲门,俩人才起来。
敲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模样很典型的南方女孩,宽额,大眼,皮肤有些发棕,普通话不是很好,但能听明白,她问是走还是住,店外通往石狮的车来了。
从女孩口中得知,这个地方叫‘陈丽’,是石狮边缘的一个小镇,离石狮仅十余公里,说是小镇一共也没有百十户人家,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这是通往石狮的唯一通道,所以金龙帆便把旅店开在了这。
从旅店出来,一直没有看到昨晚那几个人。门口停着几辆写着‘陈丽---石狮’的大客,陆续有昨天住店的走上车来,袁城有些纳闷,昨晚的动静不可谓不大,这些人脸上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像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都是耳聋,或是应了那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车启动没多久,闻艳指着窗外叫道,“城子,你看”。
在车左侧的方向,停是一排从对面开过来的大客,头车被一个横杆拦着,几十个穿制服和没穿的制服的人,在昨晚那几个人的带领下正挨车搜查着什么,好在他们拦的是从石狮往外出来的车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