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梁信挥手停止行军,身后三万铁骑立刻勒马而立。
眼前一名斥候传来的回报让他犯了愁。
不远处五里就是鲜卑驻地,可是驻地外围一层厚实的拒马让西凉军难以下手。塞外本就全是骑兵,拒马的作用大的惊人,强行冲阵虽有奇效,但那密集的拒马定会让西凉军损失惨重。
一旁听完斥候回报的华雄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对梁信说道:“鲜卑驻地拒马是摆在正前方,我军迂回驻地两侧,你我各率一万五千人冲阵,便可打破僵局。”
梁信一拍脑袋,如此一来拒马反而会成为鲜卑军难以施展的限制,我怎么没有想到?难道我思维太过死板?
“甚好!兵贵神速,我先行一步!”梁信说完,点齐一半人马朝鲜卑左侧迂回,华雄立刻带着剩余的人马朝右侧迂回,大战一触即发!
一刻钟后,望见前方空荡荡的道路,鲜卑毫不设防的摆在西凉军面前,梁信心中大喜!鲜卑侧翼果然没有设置拒马,梁信不再犹豫,一挥长枪!“西凉铁骑!”
“所向无敌!”
一万五千人喊出整齐的口号,使得三里处的鲜卑大军一阵嘈杂。西凉大军毫不掩饰声响,区区一千多米,鲜卑能找把兵器上个马的时间都不够!
梁信催动战马,一马当先朝鲜卑冲去。身后西凉军紧随梁信其后,主将身先士卒,又何惧之有!
西凉铁骑可是整个大汉最为强大的重骑兵!骑士手握斩马刀,全身覆盖盔甲,就连胯下马匹也满是战甲,冲击力可谓惊人!万马奔腾之势如钢铁洪流!
冲阵死亡率极高,特别是前面冲阵的士兵,可谓九死一生,但...战争永远是残酷的,不论再好的计谋,再好的将领,最后还是由士兵与士兵厮杀,决定胜负。
千米!
百米!
鲜卑军已经反应过来,手握弯刀,密集的堵在驻地两侧!
梁信紧紧的握着手中长枪,掌心冒出密汗,马速依旧不减,冲入敌阵!
梁信靠着马速,手中一丈余长的长枪直接贯穿了三名拥挤在两侧,面露惊恐的鲜卑军!奋力一甩,长枪上三具尸体砸倒数十人!
身后铁骑已至!
“砰!”密集的碰撞声响起,西凉铁骑冲锋掀的鲜卑人仰马翻,冲入鲜卑军中的西凉铁骑挥起大刀不断砍杀,铁质的大刀哪是鲜卑军身上毛皮制成的皮甲可以抵挡!
这三万西凉军本就全是精锐,又有奇袭之效,鲜卑军毫无抵挡之力,瞬间被铁骑冲垮。一交戈就死伤无数,大多数战马都没上的鲜卑军,一个马背上的种族没有了战马,战斗力直接暴跌!
而另一方华雄已到,一次次铁骑冲撞鲜卑军的心理防线!
西凉军每一次冲锋都如钢铁洪流,携一往无前之势,一次冲锋就丢下上千鲜卑军的尸体!
终于有一名鲜卑军心中恐惧,丢下手中弯刀朝后方逃去,有一就有二,一个鲜卑军的逃跑瞬间加速了整个鲜卑军的溃败。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梁信眼尖,见一精壮汉子口中呼喊着鲜卑语,周围聚集了不少鲜卑军展开了有效的反扑,击杀了不少西凉军。
梁信心中一定,此人定是鲜卑将领!掂了掂手中长枪的重量,右臂提着长枪,在马背上一记抛射!
长枪携裂空之势朝鲜卑将领飞去,后者根本来不及丝毫反应,被飞来的长枪贯穿!长枪余势不减,狠狠的插在地面,引得鲜卑人目瞪口呆,这是何等神力!
“贼将已死!”梁信见一击奏效,抽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杀!”
两面夹击之势本就令整个鲜卑军溃不成军,主将一死直接让鲜卑军崩溃。
而华雄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带领千骑拦住了鲜卑军的逃跑路线!
梁信眉头一皱,此时若是劝降可有奇效,华雄此举颇有残暴。逃跑的鲜卑军手无寸铁,逃至华雄身前也不过是往刀口上撞。
鲜卑军依旧疯狂的朝后逃窜,可华雄带领的千人也毫不手软,手中大刀挥舞连连,不断斩杀逃跑的鲜卑军,无一遗漏。
梁信赶至华雄身旁,语气疑惑问道:“华叔叔,鲜卑军已然溃败,为何不劝降?”
“此等贼子何须劝降?呸!”华雄一挥大刀斩落一个跑到身前的鲜卑人,血液溅入口中,华雄吐出一口溅射入嘴的血污。“兄弟们!给我杀!不留战俘!”
“不留战俘!”一声声高呼回应,西凉军挥舞的利刃更加有力,倒在血泊中的鲜卑军也越来越多。
看着眼前一幕梁信心有不忍,他本就不是嗜杀之人,上一世莫说战争,连意外死亡的人都没见过几个。杀有反抗之力的,他下的去手,那是为了苍天正义,为了身后百姓平安。可眼前这些手无寸铁的鲜卑人,可以劝降却要变成屠杀,他狠不下心...
半个时辰后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华雄满身血污的找到一旁观看屠杀都梁信。
“恒翼!”华雄神色愤怒,对梁信脱战有些气愤,而脸上残留的血液顺着脸庞流下,显得格外狰狞。“我告诉你!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残酷!你不懂这些塞外异族与我们的仇恨!他们就是一群畜生!数年前我同你一般,能劝降绝不嗜杀,直到我望见一处遭这些畜生所掠夺过后的村子!”
华雄缓了缓气,眼中含着热泪。“一个千人的村子啊!他们可曾劝降?还不是屠杀殆尽!你可曾见过一个妇女受尽欺辱、浑身**惨死!而她身下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有什么错?什么错都没有!这些畜生放过了吗?”
随着华雄神色悲愤,一声声的怒吼让梁信不禁联想到此景,心神巨震!
“恒翼!你何曾想过!若是我们战败会是什么结果!”华雄情绪逐渐失控,泪水与脸上的血迹混杂一起顺着脸庞落下。“那只是让我数年前所见之事再次重演!无数百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懂吗!”
梁信虎躯一震,眼神木呐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战争吧...为了身后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平安无事,哪怕自己不想杀也必须杀。
战争本就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西凉军是,鲜卑军也是,错的不是人,是这个乱世...
梁信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心不由己比身不由己更痛苦。
“吾,铭记于心!”梁信单拳狠狠的砸在胸口,双目再无迷离怜悯之色,满目坚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