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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依着薛二娘子之见,我们等会儿必定是会好好询问墨三娘子等人的。”乔羽期温和地点点头,便接着问道,“那麽,有关於後来的事情呢?为何薛娘子与薛二娘子会被人绑缚?若有任何委屈,我们希望在其他几位娘子到来前,能先听听你们两位的说法。”
薛芷婼俏脸一僵,她悄悄地低下头、默默地往後退了半步──希望众人能将她忽略,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薛澄欢的身上。
“这薛娘子还算是着有良心的。”云冽巽看着薛芷婼的动作,咧嘴歪歪地一笑,说道。
“愚昧的良知,才是最自私的。”云冽需头也不转地,淡声反驳了云冽巽的话。
薛芷婼的後退,是她的退却。就算不是完整的清楚自家妹妹的心思,但也绝对能摸上半边;她的低头,是因为不敢说清楚;她的後退,是因为不想承担责任;她那看似良知而不愿意拉人下水的举措,却分明是最自私、而想独善其身的作法──在云冽需看来,薛芷婼的行为,是完完全全地为他所看不起。
云冽巽先是不同意地撇撇嘴,但在仔细思量後,倒也觉得云冽需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薛芷婼到底知不知道详情、又知道了多少?坦白说,谁都没底。但再是傻子也该知道,此刻他们早已被人刻意分成了同艘船上的人马──再怎麽不想把责任往身上揽,也好歹要愿意与同伴站在一起才对!
否则,当是天上会掉下馅饼,会有人愿意天天拉你一把,总是把你挡在身後吗?身处於皇室的他们,面对这些所谓的勾心斗角、下毒暗杀、连谋被判,早就练成一贯的云淡风轻;就是想临阵转场,也得布置成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样子才行。像薛芷婼这样,怪不得薛澄欢会一个劲儿的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也难怪墨丹会爽快放人──只因为凭着薛芷婼得这种个性,就是滔天的事,也翻不出半点浪花。
“回侯爷,”薛澄欢恭敬地微微顿首,含着泪,轻声地说道,“这其中或许是有些误会……墨三娘子看着全场的娘子皆倒下,不知为何,就是先安抚了上官娘子、又或是同上官娘子商量了什麽;便是有些气急败坏地跑来小女与姊姊这里,想要质问些什麽……”
薛澄欢说话的语调婉转而有些凄柔,再加上那眼眶中时不时滚动一下的的泪珠,更是将她的委屈立时又多添上了几分。说话的艺术在於九分真话、一分谎话,就像包了毒药的糖果,吃得让人安心、效果令人放心。薛澄欢清楚的知道,最好的解释,就是坦白的将经过都说出来──但要不要稍微调动一下其中的情绪、气氛或是语调,那当然是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形容了;就算之後被辩驳,她也能说那是她听在耳里、看在眼里的感觉;就是墨丹再怎麽能说,也很难改正乔羽期等人心中的第一印象了!
“质问?她凭什麽质问你!”薛伟承面对爱女受委屈,整个人只觉脑仁顿胀。她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墨夜,冷冷地说道,“右相大人,也是该看轻你们墨府的三姑娘是如何的〝知书达礼〞了吧?话都到这份上了,你难道还坚信这是我们家欢儿的错?”
正待墨夜欲开口答话,桥大管家却是步履匆匆地自外头赶了进来。
“启秉老爷,几位姑娘都已请到外头了;小人斗胆来问,这是要直接领进来呢?还是让她们在外头稍候?”
正欲继续往下说的薛澄欢差点没咬到舌头,她愤恨地瞪了乔大管家的背脊一眼;而那阴森冷然的目光,却是恰好被墨夜给抓了个正着。
果然阿……看来薛定侯薛玮承,是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自家的闺女过!
“好的,这里差不多也要说完了,你就一齐将娘子们都带进来吧!”乔羽期自是没有注意到薛澄欢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只是单纯地认为她应该已经说完话了,便抬手让乔大管家出去将墨丹等人领了进来。
“哼!右相大人,希望贵府的娘子,一会儿最好能给我们几个人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就算你想仗势欺人,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就这般简单地给揭过去!”
面对薛玮承充满挑衅地说辞,墨夜倒是一派从容地靠着椅背,微微一笑地说道,“得了吧,穆定侯大人。当底是谁比较了解自家的闺女,相信你一会儿很快就会知道真正的答案了。当然,说起耍赖说谎,我们墨家,可是从未出现过这种人喔!”
薛芷婼那隐没在薛澄欢背後的小脸,闻言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知道薛澄欢是挑着话说、也知道薛澄欢有将其中的对话与过程稍作调动,墨夜这句话,摆明是早就知道了什麽内幕,恐怕更是拿捏了证据在手;到时候若是真相大白,那麽她们恐怕就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什麽好怕的?你十几年来又没有遇上自加闺女几次,我可是还记得那到皇命的──难道右相大人其实只有表面上是谦谦君子,但私底下却是欺君盗名的伪作狂人吗?”
“阿桀!”乔羽期喝道,“孩子们都在,你这种时候挑荏做什麽?”
欺君盗名,这话说得可是相当重的。就算是早有私人恩怨,也没有必要在晚辈们面前提起;只因为、再怎麽说,他们也算是长辈,就这麽沉不住气地当众叫板,亦是有失体统与威严的做法。
“没关系的,就先这样吧。”墨夜淡淡地说着,堵住了满面窘色的薛玮承与欲言又止的乔羽期。“阿桀就是快人快语,咱们相识多年,也不是不知道这麽回事……只是,再当着晚辈们、以及众人的面前,可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
薛玮承早在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同时,就後悔了;此时听着墨夜的话,也只能僵着老脸,愣是咸着最後一丝颜面,不作声地别过头去了。
墨夜当然不是要当众落薛玮承的面子,只是人有时不能太过份,该提醒的地方还是要提醒。否则,今日是在这屋里,下次要是在朝廷上,那可就闹大了!眼下京中的风向不稳,欸了避免节外生枝,今天这事虽然无法严办、只能私下解决……但他相信,凭着墨丹的手腕,也能让薛炜承父女好好肉痛一上阵。
此时,墨丹等人早已在乔大管家的引领下,进入了这个书房中。看着一侧的薛家姊妹表情不甚理想,几个人心下了然。从容间,便是一一地向座上的几人见过礼,便是静静地站在那,就等着乔羽期发话了。
乔羽期细细地打亮着眼前同自家闺女站在一起的几个小娘子:汝阳侯家的闺女在京中也是如雷贯耳、那承袭自寒仲倪的一手好剑法,可是家喻户晓;而朝定王上官沐的远房侄女,那一身素雅而擅花艺的名声,更是广为远播。至於眼前这名气质明显介於寒翠凝的飒爽,与上官蓝雪的素雅之间的小娘子,想必、便是墨夜唯一的嫡女墨丹了!
一双灿亮的凤目,精致如画的五官、高挑纤细的身躯,穿着一袭浅蓝色的缎纺纱,烟色的披肩,少女独有的憨态与那双会说话的灿亮双眼,令人一见、便完全移不开视线;而头上的簪子,比起一旁的几位娘子,则更是简单大方又极具个性,自方才进屋,那步履间珠脆清响、更是别有一番独特韵味。
乔羽期微微颔首,方才听着薛家姊妹的委屈与狼狈,他原本是想用比较严肃的语气询问的;但现在,看着眼前这几个小娘子那气定神闲、淡雅从容的样子,也就不自觉地放缓了下来,“方才听闻穆定侯家的两位娘子与诸位小有磨擦,加上今日迎春会中,内院的情况突如而紊乱、想必这之中恐怕也多有误会。今日请诸位娘子过来,就是希望能请几位娘子简单地叙述一下事情的经过,也好让两方的说词相互对照一下,将整个事儿拼凑起来。”
墨丹看着三双齐齐盯着自己的眼眸,便知道,其他人进来不过就是小做掺合;他们实际要问的,也就她这麽一个人而已!
也好,反正依着寒翠凝的性子,没准两句就会与人吵了起来;乔佳琦半途昏倒,当然也不可能找她问话;上官蓝雪虽然看清了事情的过程,但其实对於整个状况,却是一知半解。要问,倒不如问她,还要来得快些!
而且想必,依着薛承欢的性子,虽不至於说谎得离谱;但颠倒黑白,稍为模糊一下说词,还是很有可能的!
“是,那麽启秉阳甯侯爷。这是否能先让民女问问,薛家二娘子的说法?”
“你问这个做什麽?难不成想窜供?”薛玮承虎着眼,瞪着墨丹说道。
墨丹微微一笑、也没有因此而羞恼或出言顶撞,只是张着一双灿亮而自信的凤目,直直地看着薛玮承;那清亮的声音、不含一丝颤抖地坦言说道,“自是相信薛二娘子,民女才斗胆一问;衔着当中若有错漏之处,便直接补述即可;也就是能给几位长辈省省时间,好出去安排安排外头的人才好……穆定侯爷,您说民女这话、可有错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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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下周期中考,咱这儿的考试也比较累些,虽不会断更,但明後两天恐怕字数会少一点,还请亲们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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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支持与鼓励,墨墨都有收到,也希望咱们能一起努力,让丹青曲的成绩能越来越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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