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武阳城!”
这时,李守正站了起来,任由泪水在脸庞上流淌。
“好,我陪你去!”卓月看着李守正,坚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去吧!”
看着泪流满目的李守正,怀云心里暗叹了下,然后开口道。
看向怀云,李守正点点头,拱手道:“多谢了!”
一旁正冷眼旁观的冯成和,看了看几人,然后轻声咳嗽了一下。
李守正这时才似乎想起他来,抱拳道:“多谢冯大人,特来告知李某,此番恩情,李某他日定当厚报!”
看着一本正经的李守正,冯成和心中苦笑,他日?先不说我,你,当真还有他日么?
然后看了看周围,眉头紧皱,然后看着李守正,欲言又止。
李守正此时满脑子心事,根本没有去注意冯成和的表情。
卓月却是注意到冯成和的表情,不由得开口道:“李大哥,冯大人应该还有话对你说,我们先出去吧!”
李守正一愣,不假思索开口道:“不用了,冯大人还有事,不妨直说。”
冯成和一呆,环视四周,然后盯着李守正开口道:“你确定?”
“确定!他们都是最信任的人。”李守正坚定地点点头。
冯成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觉得,祖父让我来此,真的只是来告知你文儒先生和镇北将军之死的?”
李守正不解:“还有何事?”
这时卓月却开口问道:“文儒先生和镇北将军怎么,是被谁害的?”
冯成和叹了口气,眼中尽显悲色,无奈道:“镇北将军伙同杨文儒勾结大苏,意图谋反!”
“这不可能!”
两声同时响起,一声李守正,而另一声却是那衙役。
一人是为了杨文儒,一人是为了镇北将军唐顺之。
冯成和看了一眼那衙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然后他看向李守正道:“这时陛下下的旨意!”
“昏君!”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惊的看向李守正。
“李兄慎言!”冯成和一头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守正居然敢说出来这种话,也不再说什么李大人,直接以李兄相称了。
这话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此间所有人,都得死,无一例外。
可李守正此时正气的浑身颤抖,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事情。
“我此次前来,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李兄。”冯成和再次开口。
“我?”李守正一愣,疑惑的看着他。
他点点头,严肃说道:“我来之前,朝堂之上,左相已经为李兄定下了罪,想必抓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冯成和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李守正直接问出了口。
“李某何罪之有?”
冯成和看着他,说道:“妖言惑众,组织百姓祭拜邪教。意图叛国,收留隐瞒镇西军逃兵!”
说着,他不经意间还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衙役。
卓月不可思道:“怎么可能,陛下怎么因为此时,就要定罪?”
冯成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两条,无论哪一条够得上死罪了,更何况还有左相在!”
“这,可是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捕快是镇西军逃兵?”卓月辩解道。
“这,就要问你镇邪司了,可是你镇邪司紫牌镇守使亲自作证的,还是两位紫牌镇守使!”冯成和看了眼卓月,她此时仍是身着镇邪司劲服。
卓月一愣,她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的身影,她不由身体一颤,想起了那晚陈轸化作厉鬼,众人在罗酆城中的事了。她脸色发白,银牙紧咬。
而一旁的怀云眉头一皱,他看向李守正,眼中带着愧疚。若不是他,那两人已经死在陈轸手中了,哪还有这些事。想到这,他不由得担心看了眼卓月。
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冯成和看向李守正,严肃说道:“李兄,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离开?可是李某身为酆城县令,岂能轻易离开?”李守正皱眉道。
冯成和冷哼一声,颇有些怒其不争,呵斥道:“李守正,你疯了吧,命都没了,还在乎这官职作甚?”
而其他三人也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守正,他们当然希望李守正离开,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守正摇摇头,郑重说道:“李某非是在乎这一区区六品官职,只是李某这一走,岂不是坐实了老师与我通敌叛国之罪名?李某做不到!”
“你!”冯成和怒急。
转而他看到了卓月和那衙役,然后他直视着李守正道:“李兄,若是你一个人,死则死矣。”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可是你的家眷,还有这些以你为主的将士们,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吗?”
“他们,会随着你一起死!”
“当然,如何抉择,取决于你。我今日来此,只是祖父命我前来,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还有,祖父他欠文儒先生的已经还完了。”
“我不能在此久留,这就离开,李兄,好好想想,你的时间不多!”
说着他就要离开,可是他还没抬起脚,又想到一件事,然后皱眉看向李守正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文儒先生,是死在杜正浩手中!”
“告辞!”
说完,他向着众人拱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
李守正叫住他,只是他的身体颤抖不已,看向冯成和眼睛也是双目无神。
若非卓月扶着他,恐怕他就跌坐在地上而来。
冯成和看着他这个样子,眼中有些不忍,若不是李守正这么倔,他其实是不想现在就将此事说出的。
可他觉得,若是把这件事说给他听,可能会激发李守正的求生欲也说不好。
李守正颤抖着,双眼通红的看着冯成和,说道:“他,现在在哪?”
冯成和看着他,沉吟一会,说道:“我不知道!找他作甚!”
“我要问问他,为何如此!”
“若是你想知道,可自己去查。”说出这话的时候,冯成和已经略带笑意了。
说完,他一拱手,转身离开。
他不是有意非要离开,实在也是不敢太过逗留,若是被左相知晓,说不得自己一家也难逃通敌叛国的罪名。
在他走后,李守正思考半响,咬牙道:“走,我们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