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者,畏也。
使臣下畏惧,才能发挥至高无上的权势。
杀人,贬官,甚至灭族都是手段。
正所谓“强硬如挟雷带电,诡谲如翻云覆雨。”
如果一个君王,主公能够拥有威势,那么就是一个手揽大权,独坐龙庭,蔑视苍生的人物。
所以回顾历史,能杀人,有威势的君王,不是暴君,就是雄主。
暴君是敢杀人,有威风,有权势,但或太残暴,最终驾驭不住臣下。或遇到事情不明智,被赶下台。
雄主则是反之。
因为能驾驭臣下,明智,做起事情来强硬如挟雷带电,没人敢反抗,没人敢有异心,手中握着极大乃至于至高无上的权势。
不管是开疆扩土,还是整顿吏治,都能一路通畅,直达九天。
所以,威虽然是把双刃剑,但却是一个重要的东西,必须牢牢的握在手中,散发四方。
而今, 刘循以大公子之尊,讨伐金纯,金勋,平定了绵竹叛乱,声明,才华初步展现。又得吴懿,吴班这样的权势人物的支持。
正所谓天放光明,如日中天不远矣。
在这种情况下,刘循不睁开双眼,更打了鸡血似乎的,整天想找人惩罚,建立威信,也是情理之中。
也正是因为这种高压的情况下,群臣皆兢兢业业。
在刘璋的统治下,社会风气正的是太懒散了。
军队且不去说它,已经形容过了,巴蜀的军队,将军就是狗屎。
而在文官系统,甚至是小吏系统,也是差不多的。
或懒散,或奢华,或干脆是贪污,又分巴蜀豪族,东州士人,刘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缩手缩脚。
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刘璋本身没有威势,不擅长杀人立威。
但是随着刘循的一双眼睛跟电灯泡似的闪闪发亮,刘循之为人刚猛凌厉,又因为刘循与东州士吴懿,吴班兄弟接触,成了一股绝强的政治势力。
这导致臣下心中怀畏,做事情不敢再懒散,贪污,奢华等等的。
一下子,刘循反而是找不到杀人立威这种事情了。
“往日间,这帮杀才一个比一个滑头,做起事情来,更是懒散,不听话。现在我连鸡蛋里挑骨头,都找不到一个替死鬼了。”
为了这件事情,刘循大感不爽。
青天白日下,朗朗乾坤中。
堂堂刺史府,大公子院落,书房中。刘循半躺在踏上,以手撑头,模样甚为放荡不羁,嘴上更是不干不净,满脸不爽。
刘循前边,坐着一人。
这人相貌堂堂,自有气度,正是益州刺史刘璋麾下主簿,黄权,公衡先生是也。
与刘循不同,黄权是正襟危坐,坐姿极严谨。但是他的神态却是略显无奈,看到刘循这副模样就更无奈了。
他心中想着,“大公子你现在风头很劲,又是在您眼皮底下,谁敢懈怠啊。”
于是,黄权劝说道:“大公子莫急,现在您威势正隆,群臣不敢懈怠,也是常理。”说到这里,黄权顿了顿,才又说道:“其实想立威,不难。”
“公衡先生可有妙策?”刘循一听,顿时竖起了耳朵,连忙从踏上起身,跪坐好了,双目炯炯有神的看向黄权。
正所谓诡谲如翻云覆雨。
刘循是也。
刚才还是不正经的半卧在踏上,神态不爽,嘴上更是不干不净。现在就是正襟危坐,双目有神,隐约散发着一股雄壮气息。
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黄权心中感慨着。但是面上,黄权却是笑着点头说道:“大公子威势正强,所以臣下不敢懈怠。不过,这股威势是依附在吴懿,吴班二兄弟的身上,所以,并不深厚。只需要时间过去,就会转淡。到时候,群臣必定再次懒散,大公子只需要找个由头,杀个把人,或贬官,就能树立属于自己的威信了。”
刘循一听顿时连连点头,大叹道:“公衡知我,我今日威望,全赖吴懿,吴班兄弟,这有若无根之萍,随时都会倾覆!”
“时间过去,确实会淡化。但是而今我心头正热,满心干劲。时间太长,我等不及了。”随即,刘循却又说道,满脸的不甘心。
黄权听了之后,深表理解。
初次茅庐的年轻人,急于干事嘛。
早年,我也是有这种冲劲的。
顺便,黄权缅怀了一下过去。不过,对于当前出现一个不怕死的傻逼,黄权是不看好的。心中想着,“成都城内的傻子不多啊,明知道大公子你要处置人了,威势也隆,还敢在您眼皮底下,耍奸猾?”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
以黄权之智商,卓远的见识,做官多年的经验,让他觉得当世之时,没有人胆敢在风口浪尖上,站出来,让刘循去处置。
立威。
那不就是傻逼了吗。
但打脸的人很快就到了。
“哒哒哒。”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而后,有个中年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公子,小人有事相告。”
听到这个声音,刘循顿时眼前一亮。这是他府中的一个管事,无关小人物,姓名不足挂齿。关键的是,这是刘循的一个眼线。
盯着下边人犯法,或者是什么事情的人。
而现在,这人来了,肯定是有人犯法了。
“大展神威的时候来了。”
刘循心中大叫,精神抖擞的拍案道:“进来。”
“失算了。”黄权的面皮抖了抖,不过幸好他的脸皮也是锻炼出来的,没有因为失算而脸红。
刘循,黄权二人心思暂且不提,却说门外的中间人听了刘循的拍案,大喝之后,立刻滚了进来。
这中年管事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奸猾小人。
只见他对着刘循一拜,献媚道:“大公子,您前些日子不是派遣小的去打听,这成都城内,是不是有不识相的官员吗?经过多日打探,小人还真打探出来了一个人,今日特地来禀报大公子。”
刘循听了这献媚邀功之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拍案道:“快说重点,再说废话,我就让左右将你拉出去打个屁股朝天,生活不能自理。”
“诺。”
这管事确实有邀功的意思,现在一听,顿时一个哆嗦,心想着,大公子真是好凶狠。他立刻收起了邀功的心思,不忙不送的说道:“回禀大公子,军议校尉法正醉酒,不能理事。”
法正,孝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