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凉，燕离乡，天气慢慢在正午间也热不起开了，方雪羽今年秋天又新添了个毛病，煮奶茶。

这法子还是前几天跟欧阳芳闲聊的时候说起来的。

大番国牛羊成群，百姓多以放牧为生，欧阳芳向方雪羽描述这塞上的风光。

“贤妃娘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关外，”欧阳芳一边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光，“关外其实也有很多不同的景致，我这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山河。”

方雪羽好奇，向欧阳芳询问，这一路上都有些什么。

欧阳芳搓搓手，“贤妃娘娘，我可喜欢给别人讲我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了，只是我宫里那几个太监都听我讲的腻烦了，您若是愿意听，那就太好了。”

方雪羽其实也不见得是愿意听，她好奇这个地方的东南西北方，跟自己的故土是否一样。

有时候在梦里，方雪羽时常会梦见自己回到了曾经的模样，穿着现代的服装。

只是醒来依旧是宽袍大袖，时间久了，她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怎样才是梦境。

“这整天日子也无聊，你便与本宫多讲讲，到时候皇上出行，本宫也好给皇上多献出些有用的建议。”

方雪羽并没有告诉欧阳芳自己也要随行的事，她还是觉得这样的事应该由北溟晟去讲。

后妃不得干政，即便北溟晟对方雪羽宠爱有加，她心里却仍然崩绷紧了这根线。

欧阳芳本就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又带着塞外之人的健谈与豪爽，也不在意方雪羽话里话外的这些小心思。

“娘娘，从这皇城出去，一路上多见荒山，少见河流，我来的时候正是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的时候，塞外苦寒，鸟语花香的日子终年也不过半个月。”

方雪羽心里打鼓，这样寒冷，那路途或是会十分遥远了。

“北溟天子若是在这样的时候出关，首要的事情就是防寒了，”欧阳芳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不过他若要等年底出发，等走到我大番国兴许正好能避开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欧阳芳掐着手指头算了算。

经欧阳芳这样一说，方雪羽突然意识到北溟晟和自己今年应该不会在北溟城内度过年关了，便说道，“大番皇子，你塞上在过年的时候可有什么别样的习俗？”

“那当然有了，”欧阳芳对这样的话题十分有兴趣，滔滔不绝地向方雪羽介绍起来。

但在方雪羽听来，也无非就是些吃羊肉，祭天神之类的东西，小时候在电视上见得多了。

“娘娘，您知道嘛，我们还会用香料煮羊奶，香料在我们那里最是珍贵，所以即便是皇家，也只有在年节聚会的时候看到。”欧阳芳神神秘秘，又带这些炫耀的语气。

“煮羊奶？”方雪羽重复了一遍，她心里最先想到的却是“巴氏消毒”一类的东西。

欧阳芳以为方雪羽是很有兴趣，又继续介绍起来，“是的，我们会把羊奶，各种香料，还有从北溟买来的茶叶，放在一起煮，铜锅子里热气翻滚起来，男女老幼都喜欢的不得了。”

方雪羽突然想起似乎青海那边，有花椒之类用料煮奶茶的习俗，不禁问道，“你们最初这样煮奶，可是因为塞上多食肉类，又是寒冷非常，加入些香辛料，既能解腻，又能疏通寒气？”

欧阳芳听了这话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娘娘，没想到你们北冥王朝竟然还会有像您这样对我大番国的习俗，这样了解的人。”

方雪羽其时有一点不好意思，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因为曾经看的养生节目比较多，对于这些各地的习俗风貌，有一定的了解。

加上她本就是医学学生，对于这些中药的基本常识，比较清楚也是自然的。

“大番皇子，你这样的夸赞本宫可受不起，本宫只是曾经听起别人说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你一讲，自然就想起来了。”方雪羽不知道该怎么说，便随便解释着。

欧阳芳看起来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知道了，可是你北溟王朝，皇城里这些人平时偶尔吃多了肉，你们这里的太医们便会向你们介绍这样的食物，可是这些天，我并没有看到你们有煮茶奶的习惯呀。”

风雪羽笑了笑说道，“虽然我听说过这样的事物，但我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习俗和用法，不过如果你要是有兴趣，本宫可以向御厨房的人问一问，为你来准备这道食物。”

欧阳芳听了大喜说道，“娘娘，其实我早就想这样请求你了，我看你们这里对香料，似乎并不是十分的珍惜，所以用来做煮奶应该该是再好不过的了。”

方雪宇点点头，其实除了煮奶这个东西，她想到的是或许可以选红茶和牛奶来煮奶茶喝，说不定北溟晟也会喜欢。

可以的话，推荐给太后和各个宫里的妃子，说不定会很受欢迎。

两个人正在合计着，月儿从外面进来了。

“娘娘，”她刚刚叫了一声，便看到大番皇子欧阳芳也在这里，看到有外人，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欧阳芳倒是不怎么见外，扭头向方雪羽说道，“娘娘，这位可是你的宫女，长的可真漂亮。”

月儿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微微的生气，毕竟在北溟这里陌生男子上来就夸姑娘长的好看，这样的行为还是略显轻浮。

可经过几日来的相处，方雪羽知道这样直来直去的夸赞方式，对于欧阳芳来讲，是十分发自内心的。

方雪羽对欧阳芳说。，“本宫早就告诉过你，在北溟不要上来就对女孩子说这些话，你看月儿生气了吧？”

欧阳芳看向月儿，果然看到月儿的眼神里带着薄薄的一层怒意，却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的样子，他连忙站起来走上前说道，“姑娘，你莫要生气，我没有恶意。”

月儿没有说什么，扭头看着方雪羽，方雪羽笑笑说道，“月儿，你不要见怪他，刚来这里时，对本宫讲话也是这么突兀的。”

她又转过头对欧阳芳说，“这位就是月儿姑娘了，你院子的那个墨川，要娶的姑娘就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