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走到了落英殿的门口,叶姑姑正好走了出来,“玉兰,我听到你提我的名字了。”
叶姑姑还是笑盈盈的,对玉兰说着,还走上前拉了拉玉兰的手。
方雪羽清晰地看到玉兰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下。
“叶姑姑,我没有,我正在跟娘娘说,以后要在落英殿学着您,好好做事呢。”玉兰语速很快,听得出是有一点慌张。
叶姑姑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对方雪羽道,“娘娘,奴婢刚想起来,冯昭媛那里有个姑娘,之前是辛者库的,绣活儿很好,奴婢想着去找她问问,有没有什么好的给月儿的花样子。”
方雪羽点点头,叶姑姑告退之后就走了。
“玉兰,你是真的怕她呀?”叶姑姑走远,方雪羽认真地看着玉兰问道。
玉兰有点不好意思,她左右看看四下没有人,便对方雪羽说道,“叶姑姑确实对奴婢一直很好,只是奴婢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总是怕怕的。”
方雪羽见玉兰并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就走进了落英殿。
刚进了院子,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金烟从旁边冲了出来。
“贤妃娘娘,您快来看看吧!”金烟的表情,急的跟什么似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方雪羽心里一惊,自己走了才这么会功夫,难道宋清宜那里就出事情了?
她急忙走进了宋清宜的房间,看到她正半倚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
“你怎么啦?”方雪雨走上前关切地问。
宋清宜不说话,额头上有汗水大滴滑落,眼睛紧紧的闭着,看起来像是在忍受着剧痛。
方雪羽回头看看金烟,金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茫然的看着这方雪羽
“金烟,清宜到底是怎么了?”方雪羽急切地问着,孕妇的事从来没有小事,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方雪羽真的的害怕耽误了时间。
一回头,方雪羽看到桌子上摆着盘子,盘子里是吃了一半的螃蟹。
“清宜,你是吃了螃蟹才这样的吗?”方雪羽脑子飞快的转动,古时的医书上就有“蟹爪,破包堕胎”的说法,螃蟹寒凉,有有活血的功效。
“金烟!快去请太医!”方雪羽喊着,金烟有点犹豫,“娘娘,这个月几乎一天要往太医院跑三四趟,太医院的人都挤兑……”
不等金烟说完,方雪羽眼睛瞪起来,“你是要看着你家主子出了事你才放心吗?”
金烟听了这话,果然被吓住,毕竟要是宋清宜真出了什么事,金烟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保不住。
金烟出了落英殿,宋清宜的表情丝毫没有和缓,看的出来,她依旧十分的不舒服。
方雪羽轻轻地拍了拍宋清宜的后背,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周身发冷,没大事,应该是螃蟹的原因,你吃的不多,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宋清宜睁开眼睛,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凶恶,“是哪个不要命的给我送来的螃蟹,我跟他没完。”
方雪羽在一旁听着,说道,“清宜,你不要乱想了,别怕没事的。”
毕竟方雪羽没有怀过孩子,她看着宋清宜的表情,想着她可能是出于一种对于孩子的保护。
宋清宜痛苦的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不大一会儿功夫,太医就来了,方雪羽回头看见,正是上次给玉兰诊治脸上的伤的那两位太医。
那个年轻一点的,似乎觉得跟方雪羽很亲近,微笑着点了点头。
年长的太医就是板着脸,他注意到那个小太医跟方雪羽之间的互动,抬手就拍了小太医的头一下。
小太医一缩脖子,朝着方雪羽偷偷的伸了一下舌头,没有再多寒暄。
年老的太医上前为宋清宜把脉,“娘娘,您这是寒气入体,不妨事的,微臣这就给您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抓药,用不了三天就没有事了。”
老太医说着,打开了针灸的包袱,取出了几个银针扎在了宋清宜身上的穴位上。
方雪羽虽然是学医的,但对于中医这些针灸取位的事,却不是太懂,也看不出这位太医是施了哪几个穴位。
小太医在一旁却是赞不绝口。,“老师,您这几针的用意,我看出来了。”
老太医皱了皱眉,看了小太医眼说道。,“小齐,病人面前不要乱说话,我说的,你都忘了吗?”
小太医歪了歪头,“老师,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的地方大了,你这样问,是说为师在拿容昭仪做个给你讲课的工具?”他一说着,一边不停的拿眼打量着宋清宜。
方雪羽看出了老太医的意思,显然他曾经估计是在这事上吃过亏,所以对妃嫔们的态度都是谨慎又谨慎。
他八成是怕宋清宜挑理,会怪罪他拿自己小白鼠做实验,就自己讲出来,先教训了小太医,宋清宜若是再想怪罪,也不好说什么。
很显然,那个被称作小齐的小太医并不太知晓皇城里的弯弯绕,方雪羽不禁对这个太医,心生了一些好感。
方雪羽知道,作为一个妃子在皇城,若是没有一个相熟,知根知底的太医保着是不成的。
就像宋清宜有她的白太医,祝采萱跟太医院的院长关系密切。
方雪羽也就是仗着自己略通医术,所以对太医院的人没有太过上心,也没有特意的打点过。
可今天看来,这个小齐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方雪羽认真地看了看这位齐太医的模样五官,看得出来,齐太医应该是刚入太医院不久,看起来是这位老太医的小跟班。
不同于那些在皇城为皇上和娘娘们做事久了的太医,齐太医身上看不到那种融通圆滑,老于世故的感觉。
更多的是一种青涩质朴和纯真,这点让方雪羽觉得非常新奇,也格外令她感到安心。
这时的宋清宜似乎好了一些,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这位不太相熟的老太医,正在为自己施针。
“这位大夫,白太医今天不当值吗?他不在吗?”宋清宜缓缓问着。
她看了一眼金烟,本想直接问金烟为什么不叫白太医来。
可看着眼前这位太医,正在为自己诊治,若是那样问了,不免伤了与这位太医的和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