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的方学羽，满脑子上上下下，根本就没有考虑白小小到底说了些什么。

旁边的叶姑姑，看着方雪羽的表情奇奇怪怪的。

他也知道，这位贤妃娘娘，虽然跟皇上关系好的很，但是平时的行事风格，跟那些普通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

首先最不一样的就是，方雪羽羽的赏画啊，评诗呀，这些东西都是最近现学的。

这些事儿，瞒得过其他后妃，却瞒不过叶姑姑。

因为直到夜叶姑姑进到落英殿的时候，方雪羽看水墨画的水平，还是连浓淡干湿都分不清的。

有叶姑姑换上一脸笑意，对白小小说道，“小姐，娘娘对于书画这些事儿并不是太上心，所以你这一问呢，把我们娘娘给问住了，”

叶姑姑说这话，似乎带着那么几分威胁的意思。

那意思就好像是说，白小小你要是再问下去，你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白小小自然听了出来，叶叶姑姑的语气并不是十分的和善，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娘娘身边的这位夜叶姑姑，如此的反感。

虽然他也不知道，叶姑姑是在反感些什么，也不知道页叶姑姑说的娘娘对书画不感兴趣，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度。

但是看着，方雪羽羽也没有反驳，说不定叶姑姑我说的是对的。

但是现在的白小小，实在是并不想再多说话了，看来自己的父亲说的对，跟这些皇城中的人来往，还是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既然都没有上那祝采萱家一样的势力，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白小小走到，方雪羽他面前，把卷轴递给了方雪羽。

然后，白小小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一直盯着方雪羽。

方雪羽想把这画接过来打开看一看，但是，白小小却一直死死抓着呢卷轴。

方雪羽试图把那卷轴拿过来，白小小却怎么也不松手。

方雪羽十分奇怪，抬头看了白小小一眼，白小小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讲。

方雪羽已经是在皇城中待了很多日子的人了，所以说我是个半路出家的娘娘吧，但是该懂的规矩也学了不少。

平日里大家说话做事的习惯，方雪羽现在基本也习惯了。

所以方雪羽一眼就看的出来，白小小的意思，是希望叶姑姑离开这处露台。

方雪羽虽然心中有一些奇怪，但是还是按着白小小的事宜回头对叶姑姑说到。

“叶姑姑，你去门外看看，有没有茶水典型的拿一些过来？”

叶姑姑当然一听就听出来了，方雪羽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白家府，甚至是在白小姐的闺房所在的楼上。

如果真的有什么端茶倒水的需要，是断断不会需要叶姑姑来做这件事情的。

叶姑姑在这里，既没有什么权利，更不知道这后院里那些茶水啊点心的应该在哪里。

所以叶姑姑当然能够听得出来，方雪羽这句话说的，谁另有别的意思。

而这样一个情况下能有什么别的意思，自然就是人家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聊一聊，叶姑姑需要回避。

其实不论是在皇城里，还是在一些大户人家，下人的地位是有些尴尬的。

他们一方面是主子们非常需要的一群人，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陪在主子身边，做些分内的事情，或是主子吩咐的事情。

在另一方面，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达官显贵或是皇城中的权贵们，并没有把这些下人，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这样造成的，一个问题就是，当这些为高权重的主们需要讨论些什么问题的时候，这些下人的地位就显得很尴尬。

若是直白的撵他们走，似乎都显得，有那么几分凉薄。

但是若让他们，在这里这些，怎么可断断是一句话都不敢讲的。

这些光鲜亮丽的豪门大宅里面，隐藏了多少肮脏的勾当，当事人最清楚，除此之外就是这些仆人们最清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跑完腿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频频的发生。

用你的时候，你是我的小可爱，不用你的时候，你这张嘴就是个祸害。

但凡一个有脑子的仆人，或是有经验的，都会知道，在主子需要自己离开的时候，必须要毫不犹豫，毫不此役扭头就走。

多一会儿都不要留，万一听到那么一句两句，不该自己听的，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说呀，这学会看的，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好好的回避，对于这做下人的来讲，是一件非常值得学习的事情。

叶叶姑姑自然是深谙此道，所以在方雪羽说要，早就茶水来的时候，叶姑姑就明白了，方雪羽的意思。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方雪羽一眼。

这会儿，方雪羽的眼神正好也落在了叶姑姑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叶姑姑，微微的点点头眼神里是，表示我知道了。

方雪羽呢，摇了摇头，那意思你赶快走吧。

叶姑姑，转身就离开了，这一处小路台倒了外面。

不过，叶姑姑并没有走的太远，虽然这，白小小的房间里的温度，实在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但叶姑姑，也并不敢直接就离这房间太远，而是站在了白小小房间的门口，而且房门也没有关上。

反正这儿，已经是白家府很深的后院儿了，左右不会来什么人。

虽然，叶姑姑心中也非常奇怪，为什么白小小在白府这么尊贵的身份，身边连几个一直跟着的小丫头都没有？

不过这就是白小小自己的事情了，叶姑姑没必要也没权利去过问。

叶姑姑，站在门口，身子一侧是白小小房间里透出来的滚滚热气，一侧则是清冷冷的外面的风。

叶姑姑觉得这温差呢，简直，就要让自己得病了。

那房间里透出来的热气，带着微微的香味，似乎是年轻姑娘的脂粉味儿，还有一些瓜果的香气。

那瓜果的香气，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再那样浓烈的脂粉的气息中透出来，显得格外的清冽。

这倒是让叶姑姑觉得十分新奇，虽然现在叶姑姑岁数不小了，之前那些年头大多数时间有在辛者库那样一个忧桑又破十分混乱的地方呆着。

但是，叶姑姑也是懂年轻小姑娘的。

那些小姑娘的闺房之中，大多都是什么蔷薇硝茉莉粉，很少会有姑娘用着瓜果来增添房间的香气，更何况在这样的季节，瓜果更是难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