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藏牌,桌上没有老千。
朱强虽然经常赌,赢的时候凭的都是运气。
所以在洗牌的时候我把顺序都洗好,无论谁卡牌都一样。我故意让朱强连输几把,输得不多,每次都比别人小那么一两点,让人憋屈。我和金典轮流出千,朱强傻逼呵呵的和姚照水打情骂俏。
再次轮到我发牌时,我像对付孙亮那样,给朱强发了一个豹子10,给金典发了一个豹子J,我是678的同花顺。
其他玩家的牌也比较不错。
对付朱强是主要目的,赢钱也是目的。
朱强拿起牌,细细的捻牌,捻开前两张的时候,姚照水有些高兴地说:“不错!”
“再来一张!”朱强咬着牙,脸都扭曲了,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当他看清第三张还是一个10的时候,连忙把牌扣下,姚照水兴奋地都要跳了起来,她的演技不是吹的,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朱强连忙使了个眼色,示意姚照水不要表现出来,生怕把我们都弃牌。
我的下家是个对子,他有气无力地扔了一千,到了下一家直接涨到一万,因为他的手里是把A同花。
桌上一共七个人,A同花的牌不算小,对于底钱一千的局来说,一万块可以跟上两圈。
到了朱强那里,他直接拍上了两个筹码,“难得来把好牌,涨涨价,十万!”
金典没说话,也扔上十万筹码。
因为约定,每次押注,最多就是十万,如果想押注一百万,那么得十圈。
原因也很简单,是给赌徒一些考虑的时间,其实更重要的是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如果朱强上来押注一百万,那么A同花肯定不会跟第二圈。
我也没说话,扔了一个十万的筹码。
朱强前面的筹码大约还有七十多万,至于他身上还能刷多少钱,我不清楚,但是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借了高利贷。
很快三轮过去,桌上的筹码已经涨到了百万。
A同花看看桌上人,除了他自己还有四家,心里没底,有些不甘心的弃牌。
有人弃牌,自然也会跟着有人弃牌。
每个人都是上限押注,同花已经不能算是大牌。
几圈过后,钱已经涨到了两百万,又有玩家弃牌!
姚照水小声地说:“强哥,车钱有了!”
朱强的灰色收入不止眼下的两百万,但是赢来的钱和挣来的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像我小时候去地里偷瓜,生瓜也要吃上两口,因为味道不同。
“照水,这次强哥的运气来了。”朱强得意地说。
因为押了这么多钱,他再表现出来也没关系。
金典一直很淡然,不说话,跟注。
我也跟注。
直到朱强的筹码不够再押注。他咬了一下嘴唇,看样子身上没带更多的钱,但是豹子10的诱惑性太大,而且他已经押注百万,绝不会弃牌,唯一能做的就是孤注一掷!
金典敲了敲桌子道:“这位大哥,你到底跟不跟?”
朱强看看金典,道:“钱不够,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叫人来送钱。”
“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让我们等你半个小时,既然没钱,就弃牌吧。”
此时,周围的赌徒都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这种破赌场大赌是有,但是押注几乎四百万的大局并不常见。
姚照水刚要开口,就有放水的高利贷过来,笑着问:“这位大哥,要不要我们放点儿水给你……”
朱强也知道规矩,问:“放多少,怎么个算法?”
放水的说:“一百万,砍头五万。”
价确实不高,不到百分之十。而且放水的也看出来了,朱强有钱。朱强看看姚照水,她一脸的期待,淡淡道:“凑个整吧,一百万。”
放水地道:“大哥痛快人,行,一百万也是五万。”任何时候,几乎任何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如果那些穿着工服的人,砍头最少百分之二十,而且爱贷不贷。
朱强有了筹码,脸色越来越扭曲,因为还是我们三家,不能开牌,但我不会弃牌,我要再让他押注五十万。
我们的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五圈过后,我叹了口气,“草,都他妈的什么牌,跑了!”
我也扣着把牌扔进牌堆。
无论是谁,除非手里攥着豹子A,不然心里都没底,押注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朱强看看金典,“小兄弟,只剩下我们两家了,开牌吧。”
金典点头,慢慢地把牌摊开,“豹子J。”
朱强咬着牙骂了一句:“我草!又差一点!”他把牌往桌子上一扔,“我他妈的豹子10!”
人们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不过没人想到是有人出千,别说豹子10遇到豹子J,就是豹子A碰到235的时候都时有发生。
姚照水一下子瘫软,喃喃道:“我的车……”
对于朱强来说,输了百万不算什么,他安慰着姚照水,“宝贝儿,别失望,哥就是输了也给你买车……”
新一局又开始。
计划的内容是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次朱强又是同花顺,我是豹子。
开牌之后,朱强借的一百万分文不剩。
放水的再次过来,“这位大哥,您借那一百万是现在叫人送钱,还是让我们跟着去你家取?”
朱强肯定不会带着放水的回家,他淡淡道:“我叫人送钱来吧!”
夏希程这个时候起身离开赌场,他差不多输光了所带的钱。
朱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在北区地下大仓,马上给我送一百万过来,现在就要!”他转过头对放水地说,“半个小时。”
“我们等。”
朱强也没有走,带着姚照水到一边休息,自然少不了动手动脚。
我们又玩儿两局,桌上只剩下三个人,金典收起了筹码,兑换成了现金离开了赌场,我也坐到休息区,静静地抽烟,很快符玉安派来的生面孔过来,拿着我的筹码换成现金也离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二十五分钟后,仓库的门突然开了,黄毛浑身是血的冲进来,赌场里的保安立刻抄起了家伙,“干什么的!”
朱强立刻站了起来,“别动,他是来找我的。”他快步走到黄乱前面,拎起他的衣领,阴阴地问:“怎么回事?”
黄脸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道:“强哥,不好了,刚进北区,我们就被人袭击,有两个兄弟被人抓走,我是拼死逃出来的,钱也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