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镖局回来后,张玄不作他想,一心沉迷在拳术的各种精要中。
但是除了练拳他还会缠着师父,想知道两位师祖的事情。
李存义,郭云深,拳术上的两位巨擎。
当尚云祥讲述到李存义单刀无敌,53岁之龄还能上阵杀敌,郭云深以半步崩拳打遍天下时他心生神往,一时间更是将拳术沉入心头,
这种情况直到16年2月份才停止,因为年关将近,要过年了。
说实话,单论过年的话,张玄宁愿在民国也不愿在上辈子,上一世他是孤儿,每年过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对着窗户外面绽放的烟花发呆,这辈子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年味,虽然吃的、喝的、玩的没有前世多,但要让他选一个的话,他会选现在。
跟在师父身后,一同出去买对联,买年货,他看着整座城都弥漫在喜气洋洋中,可谁能想到未来的几十年,整个华夏都会陷入阵痛之中,届时再无这种喜气洋洋。
“老六,怎么了?这幅对联不合适吗?”
尚云祥看着张玄在一旁发呆,认为是他不喜欢这副对联,
“没怎么,这幅对联很合适啊,师父。”
回过神来的张玄,瞧着师父拿着的对联,赞赏道。
“那行,就这副了!”
师父转身对着老板道,张玄沉下心来,仔细体会着刚才的感悟。
“走吧,去买别的东西,今年你回去拜祭我就不陪你了,你也该学会自己面对了。”
尚云祥走在前面,随口对着张玄一说。
‘拜祭吗?’
他狠狠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
年夜饭就三个人,师父,师姐,还有张玄,人虽少了些,可他却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很暖。
第二日,大年初一,他提着买的一堆东西,独自出了门,朝着城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
他在城外的一片坟园前停了下来,找到那三座他亲手堆起来的坟包。
点燃纸钱,烧起清香,往每座坟前各自撒了一碗酒,随后他盘腿坐在三座坟前,将剩下的酒抱在怀里,
“上辈子我无爹无娘,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打拼,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最后我醉死家中,可能连尸都没人给我收。
可能老天开眼了,我还有这辈子,这辈子让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妈你那慈爱的眼神,还有老爹你对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疼爱,我都还记得。”
喝了口酒他继续道,“其实说实话,算上上辈子,我过来的时候四十三岁,比你们当时还要大不少,突然一下多了您两位比我还小的父母,我多少有些不适应,总是用冷冰冰的眼神对着你们,可你们一点也不嫌弃,甚至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我这样,最终呢,我还是输了。”
“咕噜!”
“老爹,只怕你不知道吧,你在我小时候,干的那些逗我的糗事我都还记得,记得很清楚,哈哈哈,
还有你,老哥,平日你总欺负我,可是为什么当时你要把生路交给我呢,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想不明白。”
“这次,可能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世界这么多,我想去看看,说不定哪天我就牛逼大发了,按小说里写的就是,可以直接从时空长河里把你们捞出来呢。”
“我问过茅山道士,他说这世上是有轮回的,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们也没出来看我一眼,你们是去轮回了吗。”
一口气将坛子里的酒喝光,随后道,
“我走了!”
语落人空,只有那九柱清香还在冒着烟,那个空了的酒坛子还放在那,似是等着人来继续提起它,诉说往事。
……
“师父,我又要走了,我想去追寻前路。”
“去吧,雏鹰不经历练是飞不起来的,雄鹰的领地就是天空,你即使雏鹰也是雄鹰。
我老了,没冲劲了,可你还年轻,做你想做的事吧。”
“化劲者,人身八万四千劲,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师父,我已经,是化劲了!”
看着张玄的背影,听着他说的话,尚云祥感觉他头一次这么开心,哪怕他自己突破化劲时也没这么开心过。
“爹,他还会回来吗?”
“女儿,他是武道真种子,回来,不回来,重要么。”
……
尚家,再无声响。
再次踏出保定城,张玄感觉天之大无处不可去。
这次他还是徒步,骑马还没他跑得快。
他的第一站就是任家镇,另外几门横练他期待很久了,若是都练至圆满,不知能否硬扛这个时代的炮弹,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桉。
……
任家镇外,张玄看见整个任家镇度喜气洋洋的,挂满了红布,这让他有些疑惑,随手扯了个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任发女儿任婷婷要成亲了,不过这和他没多大关系。
义庄外,张玄敲响大门,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别来了,张玄不在,还要我说多少次。”
‘额!’
“文才,我是张玄,快开门!”
门里文才的声音让他有些错愕,不过他还是赶紧道。
听见他的声音,义庄大门顿时洞开,
“咦,张玄,你多久回来的?”
文采钻出来,好奇道。
“刚到任家镇我就来义庄了,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玄想起刚才文才说的话,好像和自己有关,让他忍不住问道。
“哎呀,先进来吧!让师傅和你说。”
文采不作答,反而拉他进去。
见过九叔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他走后,那任婷婷曾数次来义庄找他,最近一次就是几天前。
可这让张玄十分纳闷,他自问和任婷婷并无关系,她来找他作甚。
这没头没尾的,他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转头向九叔问道,
“九叔,腾腾镇在哪?”
“腾腾镇啊,那里面全是僵尸,你问这干嘛?”
九叔有些好奇,
“我听别人说过,所以有些好奇,想去看看,而且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
九叔一想也是,干脆就告诉张玄在哪了。
寒暄了一会儿,张玄就向九叔告辞,他还要去任家,看看他们找到了几本横练功法。
来到任家之外,他看见里面驻扎着军队,便有些好奇,但旋即一想,应该是任婷婷她老公带来的,不然依着军阀的性子,可能任家的婚礼也办不成了。
他小心潜入进去,找到正在忙的任发,
“任老爷,我来取功法了。”
乍一听见声音的任发吓了一跳,瞧见是张玄才松了口气,不过他的举动令张玄很是奇怪,先是把头朝这外面探了探,瞧见没人再把门关了,然后才道,
“张玄小师傅,你是多久回来的,没人看见你吧?”
“我刚到,怎么了?”
“那就好,这是剩下的两门功法,其余的不是没有消息,就是骗局。”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他那两门功法,他接过粗略一看,可这任老爷又催着他赶快走,不要久留,这就跟让他感到奇怪了。
不过联想到文才九叔的话,再加上外面那些大头兵,他心中有了猜想。
“任老爷,任小姐的婚事是不是有问题?我之前说过,任家有难,只要我能帮上忙,那我就绝不会袖手旁观,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这…”
看着这幅他不说张玄就不走的样子,他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狗血事件和他想的差不多,一个小军阀的公子看上了任家,对,是任家,任婷婷只是个添头。所以任婷婷三番四次去义庄问他在不在,任发因为知道的多一些,怕他敌不过子弹,所以给了功法就让张玄赶紧走。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再联想到任发的态度,
“任老爷,我会试一试,如果事不可为我不会牵连到任家。”
说完张玄就熘了出去,他准备到晚上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