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两人若是联手!
就凭他们两个在这段运河上的手段,足以给清军一个厉害,真正的给清军一个重创。
李四哥儿之所以这么干,是为了来自大明的嘉奖和委任状。
虽然暂时来看他得不到什么实惠,但他图谋的是将来。
大明若能复国成功,凭借现在的功劳,说不定他也能混一个勋爵。
而王群山和他不同!
王群山实力比李四哥儿强,手底下的弟兄比李四哥儿手下的人多的多。
李四哥儿之所以地位能不必王群山低,靠的其实是他的好人缘。
整个运河的漕工中,到处都是他的熟人。
很多王群山得不到的消息,李四哥儿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
这才是他的优势!
王群山那边虽然实力强,可人多了,吃饭的嘴也多!
王群山不愿意投降鞑子做汉奸,便只能带着兄弟们做水匪。
他之所以劫满清的船队,更多的是为了眼下的利益。
他盯上的是船队里的物资,他要用那些物资来养活自己手底下的兄弟。
所以,在说起对清军的船队动手时,王群山比李四哥儿还要更加的着急。
“这事情不能拖,迟则生变!”
“动手要尽快!”
王群山语气有些急迫的催促道。
李四哥儿却是忙不迭的摇头说道。
“急不得,急不得啊!”
王群山见李四哥儿这幅模样,心里一个咯噔,怀疑出事了,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可是出什么问题了?”
“李四兄弟你有什么内幕消息?”
李四点点头说道。
“确实!”
“我接到消息说,清虏那边准备要通知运河沿线州府,调动地方汛兵。”
“一点点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然后围剿我们。”
“所以说,我们现在很危险!”
“要对清虏的船队动手,我们得好好谋划谋划,甚至计划好撤离的路线,着急不得。”
李四的消息是从清军的漕运船队中来的。
一是因为他的人脉关系,二则是来自锦衣卫的提醒。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下何人不通明?”
满清有多不得人心,只能说是可想而知。
两人凑在一起,小心的商议着事情。
一个个设想被提出,然后又被否决。
……
是夜!
清军结束了一日的行军,在运河沿岸扎营休息。
中军大帐之中。
图海高座在主位上,手中拿着一本满文的佛经,一点一点的翻看着。
虽然满文在后世基本上没有流传,属于那种狗都懒得学的玩意。
但在这个时代,满人还没有被汉化到甚至连姓氏都给改成了汉姓的地步。
会满文的人还是不少的!
最起码,满清的高层,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大多都是会些满文的。
只是,哪怕是读着佛经,图海的眉眼间也满是化解不开的阴郁。
在他的大帐的中央,趴着一道血肉模湖的人影。
这是图海的手下抓到的明贼奸细。
大军中一名很不起眼的掌令官,就是此人在不断的向外传递大军行军的具体信息。
今天,被图海下饵料给钓了出来!
看着桌桉上的口供,图海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运河上的水匪那么滑熘了。
他特么这边的消息都被这该死的奸细给卖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水匪相当于是开了全地图打游戏,怎么可能不滑熘!
强压着恼火,图海冷冷的询问道。
“你的同伙都有谁!”
“供出来吧!”
“有些消息,不该是你这个掌令官能接触到的。”
“说出来,本官做主给你个痛快!”
“不老实交代,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图海眯着眼睛,声音中的冷冽十分的明显。
大帐中趴着的那人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都没说。
只见他展开的嘴巴里,血肉模湖的一片,几乎所有的牙齿,都被生生的拔了下来。
这个过程究竟会有多痛苦,只能说是可想而知!
图海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啊,把人拖下去,继续用刑!”
“直到他交代了为止!”
说罢,图海一挥手示意把人待下去,他则是继续看起了佛经。
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串紫檀木的念珠!
哒!哒!哒!
念珠和念珠被不断的拨动,然后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十分的悦耳。
大帐外响起了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图海面色丝毫不变,只是转动念珠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哒哒!哒哒!
惨叫声从中气十足,到有气无力,再到气息微弱。
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就在图海有些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帐外走进来一名亲兵、
亲兵手上拿着一份,按着血手印的供词。
图海放下佛经,接过供词翻看了一下,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名字。
脸色阴沉的吓人!
深吸一口气,图海下令道。
“抓人吧!”
“抓完之后,全部当众处决!”
“本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背叛我大清的下场!”
图海的话语中满是森冷,盛怒之下,甚至他连再审讯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侍卫抱拳应了一声喳,然后退了出去。
不多时,便开始在整个清军大营中抓人,一个个名单上清军重要人物被戴上了脚镣手镣,然后押到了图海的大帐外跪下。
在简单的核对身份,验明正身之后,直接开刀问斩。
噗呲!噗呲!噗呲!
刀光闪过,一颗颗人头抛飞出去。
有清军士兵将被砍下来的人头提起,连带着辫子,悬挂在了清军的大旗上。
鲜血顺着人头的伤口滴答而下,将大旗的旗面染红了一大片。
晚风吹来,大旗猎猎作响,血腥味扑鼻。
不多时,图海的大帐外,便杀了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图海轻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
彷佛帐外不是在杀人,而只是在宰杀牲畜。
……
洪承畴的身体很不好,大军刚刚停下准备休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在御医给他把完脉,喝了煮好的药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时间还很早,帐篷中却是已经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最近的洪承畴,很嗜睡!
帐篷外,有好几名亲随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几个御医在帐外的火炉旁熬着药,嗅着空气中的中药味,几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洪大人的身体……哎,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另一人也是点头说道。
“是啊,哪怕是我等极力维持,最多也不过再撑几个月的功夫……”
最先说话的那人微微点头道。
“洪大人这属于是熬干了心血,实在没法治啊。”
“洪大人年龄大了,且过度劳累,治是治不了的,只能修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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