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告诉舅舅，怎么啦？”

嘴里的饺子咽下去，叶瓷喝口水，语气平静地回答：“见着害妈妈变成植物人的司机了。”

温祝沉默。

“舅舅还恨他吗？是他们将妈妈变成这副模样的。八年啊，我感觉自己的心好疼。”

拿起桌上的水杯，她问：“有酒吗？”

温祝不晓得她的酒量，知道她心情不好，想着陪她喝一点没事。

“有啤酒，舅舅陪你喝两罐。”

喝了酒，话茬子打开了，温祝的酒量比叶瓷还差。她没开始喝，他的眼神已经恍忽了：“小瓷啊，我总觉得命运有时候很难抗争的。看看你妈妈，才华横溢、漂亮聪明，最后不还是得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说到感慨处，他又连喝两杯，叶瓷则将含在嘴里的酒悄悄吐回去，眼睛睁得大大的。

以前舅舅从未讲过妈妈的事儿，问他就是三不知，要知道他一喝酒什么都吐出来，叶瓷早就拉着他饮上几回了。

“咦，你怎么不喝？”

“喝啊，我喝。”酒杯抵在嘴角假装喝了口，叶瓷连忙又放下：“舅舅，我妈妈为什么嫁给我爸爸的啊？”

如果一开始就不爱，为什么结婚？叶博弈是被苏兰伤了心，那妈妈呢？

温祝叹气：“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她？难道妈妈跟爸爸先意外怀孕，不得已才结婚的吗？

叶瓷想问清楚些，结果温祝已经喝多趴在桌上，她推了两下无果，叹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搀扶进了房间，叶瓷累得气喘吁吁。

要走的时候，恰巧白琼花回来了，拉着她问东问西的，叶瓷随便搪塞几句跑了。

她刚下楼，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车旁，脚底顿时停住不动。

“你、怎么在这里？”

向以勋回过神，扶在她车头的手放下，轻扯嘴角：“路过。看见你的车，想到好久没见面了，所以……最近好吗？”

“我好不好，你不清楚？傅易臣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听到她的话，向以勋怔了怔：“我刚出差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做的蠢事，说是出差，其实也是让自己死心。

谁晓得回来以后，还是会忍不住想她，才会开着开着，就把车开到她舅舅家里来。

那么凑巧的，叶瓷晚上竟然在这里，为了见她一面，向以勋已经在楼下等半个多小时了。

叶瓷却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他跟傅易臣合作，不就是为了一块对付继北宴吗？

以前不明白傅易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还费尽心机将傅余往她身边送。现在她都懂了，因为他认为那场车祸妈妈也有责任。

身为温柔的女儿，自然得代替变成植物人的妈妈承受报复。

说什么喜欢她？可笑。

“向以勋，我好心忠告你一句，傅易臣不是个简单的人，别被他骗了。”

他不解：“什么意思？”

叶瓷：“言尽于此，你自己想吧。”

她冷漠转身，准备上车离开的样子，刺激到了向以勋。他喉咙哽咽，突然道：“叶瓷，五年前叶珊岚是不是没有把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