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然知道她想谈什么，俩人站在门外，叶瓷咬了咬腮帮子：“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傅余，但他怎么也是……”

“也是什么？叶小姐调查我？”

他先一步质问，反而让叶瓷的理直气壮减弱，她皱着眉：“调查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但傅余怎么说也是你儿子，为什么放任他不管？”

傅易臣神色平静：“若是真不管，他能活到现在？叶小姐，傅家的事情你不清楚，希望你别先入为主地讨厌我。”

“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解答。”

他表现得很诚意，叶瓷真是不好再指责他：“上次我就遇见过傅余进医院，若你真的有管，为什么他不是在学校上课，而是四处乱晃受伤？”

男人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一一解答：“傅余性格孤僻敏感，我给他安排的学校，他都不愿意去，哪怕我压着他去，他也会想尽办法逃课。后来我就不勉强他了。”

“至于四处乱晃……一个孩子，总不能让我囚禁起来吧？”

他的回答几乎天衣无缝，叶瓷一时哑言。

她看出来了，傅易臣只是没用心当好父亲的角色而已，他有‘尽力’。可怜了傅余，没有一个温柔指导他成长的爸爸。

叶瓷毕竟只是个外人，她哪能要求对方去爱傅余，恐怕提出来了，傅易臣也做不到。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男人软了几分态度：“我虽然不喜欢他，但真没有完全放任不管，傅余在帝都傅家过的日子更艰难，因为我母亲非常厌恶他。所以这次来北市，我才会将他带出来。”

连奶奶都不喜欢他？

叶瓷问：“孩子母亲呢？”

傅易臣目光幽幽：“拿了钱跟别人跑了吧。”

她默。

病房里头，傅余站在门边听着，听到最后一句，自卑让他沉沉地低着头。

在那俩人进屋前，他回到病床上。

其实傅余是开心的，至少他确定自己是傅易臣的儿子，虽然对方不喜欢他，但也不是完全没管他。

但他很快又难过起来，因为主人回来，他就要跟叶瓷分开了。

叶瓷给了他一个号码，让他有事就找自己，人家爸爸回来了，她总不能再多管闲事不离开。

傅余埋着头看那串数字，始终没讲话。

女人走后，他看见主人走到跟前，目光里带着忐忑跟仰慕，“爸……”

傅易臣冷声打断：“偷听对话了？”

男孩脸色发白，没否认。却听到他说：“我不喜欢你那么称呼我，没人的时候你还叫我主人，但在她面前你可以喊我爸爸。”

傅余不太懂，但听话点头。

傅易臣问：“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见他沉默，男人目光逐冷，上前扣住他的后脖子，把人逼到跟前：“傅余，别忘了你的姓氏。”

离开医院，叶瓷回到杂货铺。

李大姐看她自己回来的，很惊讶：“你偷的那孩子呢？还回去了？”

正好有顾客买东西，她很诧异地望着俩人，似乎看不出杂货铺老板娘竟然是个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