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年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见过外人了，突然面对一群记者，他紧张得不行。
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此刻可能在镜头外看着自己，他强迫自己抬头，露出一抹慈祥的笑。
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你是曾经的江董事长，江鹤年吧？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出席苏氏的记者发布会？”
“前段时间一直在传，说江氏和苏氏狼狈为奸，干了很多不见不人的勾当，请问是真的吗？”
如果是在苏氏的股价大跌之前，记者肯定不敢问这么大胆的话。
但现在的苏家，隐隐有退出京城四大世家之势，也就不用太给面子了。
苏骞看了眼有些无措的江鹤年，问道：“江老爷子，请问你和我们苏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可没闲着，托关系看到了江氏和地下城的卷宗。
那些所谓的证据，的确能证明江氏和地下城犯了事，却不能证明这些事是江鹤年和苏家干的。
所以他才敢带着江鹤年来开记者会。
江鹤年在来之前，被苏骞狠狠的警告过，也交代了他该说什么话。
所以，哪怕不愿意，他不得不解释。
“各位，你们都误会了，当初我和女儿的想法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就脱离江氏来了苏氏，并不是像谣传的那样飞机罹难了。”
“请问是什么分歧？传出江老飞机失事的消息后，你为什么不出面解释？”
“我研发药物比较固本，小琴搞研究却爱创新，矛盾的次数多了，我们差点解除父母关系。
消息被误传后我没解释，是想借此机会让我和女儿都冷静一下。
后来小琴出事，就算我想解释，也没了必要，就瞒到了现在。
要不是我无意看到网站对苏家的污蔑，我也不会来记者会解释。”
江鹤年的话，并没有被记者采信。
“江老爷子，也就是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江氏背后的黑色产业链是吗？”
“我不清楚，我离开来城的时候，还没有这回事。”
“难道江氏占有地下城百分之暗股的事，你也不知道？”
“这件事我还真知道，当年为了拓宽销售市场，我就和地下城签订合作，让他们帮我销售药品，我拿股份分红。”
江鹤年的话，都是苏骞教的，可谓滴水不漏。
就算怀疑他说假话，也找不到证据反驳他。
在江鹤年这问不出什么，记者又将矛头指向了苏骞。
“苏总，您的女儿说你用和尚之身接近她母亲，是居心不良，是真的吗？”
苏骞的叹了一口气，“当然不是真的。当初小琴去寺庙上香，我和她被人算计，有了一段露水情缘，原本我是想对她负责的，结果她突然消失了，要不是一个月之前舒舒给我打电话，我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那地下城的非法勾当，苏家并不知情吗？”
“当然，我苏家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但疏于管理，是我们的错。”
电脑前的秦舒听着这话，脸上是满满的嘲弄。
她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斗不过苏骞了。
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谎话张嘴就来，且毫无人性，想要赢过这渣滓，还真不容易。
记者招待会持续了一个小时，秦舒也看了一个小时。
最终的结果就是，苏骞和江鹤年用满口的谎言，解决了苏氏的困境。
就像他说的，左右没有证据，不管议论有多凶，总有一天会恢复平静，苏氏还是那个苏氏。
合上电脑，秦舒深呼吸一口气，脑海里全是外公的身影。
许慧芳拉着她泛凉的手，轻轻拍了拍。
“舒舒，我刚才看过江老爷子的表情了，他八成是被苏骞威胁了，才会出面帮他澄清。”
她的舒舒怎么这么命苦，劫难一茬接着一茬，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舒自然也看出了外公是被胁迫的。
而且她还看清楚了一个事实，她和外公，被相互牵制了。
敛住情绪，她笑着道：“还好外公不是坏人，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慧芳摸了摸她的头，双眸满是心疼，“舒舒，你一定要去京城苏家吗？”
她很担心簿家的手伸不到京城，不能护住儿媳妇。
秦舒肯定的点头，“一定要去，苏家在京城立世一百多年，除非从内部击破，不然很难将苏家拉下马。再说了，外公还等着我去救他，我怎能不去？”
“妈没什么能帮你的，真是对不住。”
“妈，您别这么说，我和希爵都希望你养好身子，将来给我们带孩子。”
许慧芳的视线下移，落在秦舒平坦的肚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要不是这个病毒，我孙子肯定已经跑你肚子里去了。”
秦舒没说她不易孕的事，是怕婆婆太担心，对身体不好。
她转身抱着许慧芳，在她耳边承诺道：“妈，等我和希爵从京城回来，一定给你带回来孙子。”
“好好好，妈就算死乞白赖，也会活到那一天的。”
想到感染病毒后的婆婆身体每况愈下，秦舒的鼻子酸涩起来。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护住身边的人，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或者离开。
“妈，你放心吧，一个月之内，我绝对能研制出病毒抗体。”
秦舒说到做到，不到一个月，她就完成了承诺。
只不过这抗体不是百分百的能摧毁病毒，只有九成的机会。
孙校长拍了拍不满意的秦舒。
“舒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成功率这么高的抗体，已经很不错了。
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研制出更高效的抗体，甚至是疫苗。
但我得告诉你一句话，世事无绝对，就算是普通的感冒，也能死人不是？”
秦舒想想也是，这世上可没有哪种药，能说绝对有用，都得因人而异。
“孙校长，抗体的消息先不要传出去，就说研制出的是阻断药，能保证绝大多数的人不往外传播病毒，而抗体还在研制中。”
孙校长立马就懂了她的意思，“舒舒，你是想留一手，等苏家再动KC病毒的时候，抓现行？”
“嗯，多做一手准备，总是没错的。就算苏家将病毒尘封，咱们也不损失什么。”
“这话没错，你真的打算过年之后去京城苏家？”
“我不去苏家，就不能报仇，不能救外公，不能揭露苏家的真面目，所以必须得去。”
孙校长拍了拍秦舒的肩膀，“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也就不劝了，我有个侄子在京城混黑路，还有点本事，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找他。”
秦舒记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后，第一个打了抗体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