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听到秦舒的声音,脸上喜笑颜开,对叽叽喳喳汇报工作的下属摆摆手。
办公室很快安静下来,他像是怕惊扰了秦舒似的,用手捂住嘴,缩着脖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同样小声的说:“舒舒,你在干什么?说话怎么这么小声?”
微弱的声音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传来,秦舒几乎能想象出经理说话的样子。
她憋着笑,认真又有点害怕的回道:“这是舒舒藏起来的手机,不能被发现。”
见秦舒活得这么小心翼翼,昨晚还被欺负,经理又心疼了,“哥哥去接舒舒出来玩好不好?”
虽然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但挤点时间出来还是可以的。
秦舒哪有时间陪经理装傻,拒绝道:“哥哥你忙吧,舒舒只想和阿姨说话。”
经理虽然有些失落,却没有强求秦舒,征得老太太的同意后,将她的号码发给了秦舒。
秦舒是知道许慧芳的号码的,但用在簿希爵身上的招数,不能再用一遍,只能找经理要。
知道许慧芳忙,她没有聊太久,但她如愿的被邀请晚上去簿家做客。
心情愉悦的化好留华的妆容,确认没任何破绽之后,秦舒才满意的藏起化妆包。
离开的时候,她将粉色的床装扮成自己还在睡觉的样子,又做了个小机关。
窗帘被合上,只余一指宽的小缝隙。
房间立马就昏暗下来,却又不会无法清晰视物,以便簿希爵的人盯梢。
被子内的小机关,能让睡觉的“她”时不时的动一下,证明她一直都在。
秦舒环视一圈,确认伪装能瞒过盯梢的人之后,起身去了许家。
留华接诊许良飞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在许良飞能说话之后,她的神医之名更被传得神乎其神。
昨天来许家时,秦舒就发现不少人在外蹲点,只不过许家的安保做得好,没人能近她的身。
今天就夸张了,离许家还有两条街的时候,两边的道路就站满了人,手里举着牌子求医治。
许家住在别墅区,来往的车辆本就不多,租出车更是少见。
要不是许家请了专业的安保团队拦着,载着秦舒的车怕是已经被拦下了。
有惊无险的到了沉家,她从出租车下来,看着不该出现在许家的两拨人,薄唇勾起一抹讥笑。
看到簿希爵和齐琛,秦舒并不是很意外,他想要站起来,就一定会来许家堵人。
况且他还怀疑她是秦舒,会来亲自验证,不奇怪。
簿希爵端坐在轮椅上,手肘搁着扶手,双手交叉于身前,看向留华的双眸透着漫不经心。
大约是五官太过出众,哪怕低人一等,也比立于一旁的厉司晗显得矜贵,且气势逼人。
想要知道留华是不是秦舒,其实很简单,查一下她身上的伤就行了。
他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口还没张开,秦安云就不识抬举的抢先开了口。
“神医,我是秦家大小姐,想请你出手医治我磕伤的膝盖,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透着药香的锦盒,秦舒轻笑了一声,“原来我这么廉价,一根破草就能让我出手?”
她的语气透着凉意和压迫,秦安云后背紧绷,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厉司晗知道有本事的人都很清高,上前两步替秦安云解围,“神医,你误会安云的意思了。
这草药是给你的见面礼,治伤的钱另算,只要你能让安云的膝盖不留疤,诊金随便开。”
别看他把话说得这么大气,其实是知道留华的口碑好,不会漫天要价。
一点皮外伤而已,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万,这点小钱,他给得起。
秦舒没想到网上的绯闻还没平息,厉司晗就敢和秦安云出双入对,看样子是没准备要脸了。
她清冷的视线从一脸期盼的秦安云身上划过,落在浑身都透着豪气的厉司晗身上。
虽然她挺不想帮秦安云的,但有钱不赚是傻子。
反正她可以先把秦安云治好,再把她弄伤,报仇赚钱两不误。
秦舒看向厉司晗的视线极具侵略性,像是要把他虚伪的假面剥开,看到他丑陋的本质一般。
在厉司晗不悦的蹙起眉时,她突然展颜一笑,“既然厉少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接下秦大小姐的诊好了,毕竟我这人拒绝不了美人。”
说着,她还冲厉司晗抛了个媚眼,活脱脱一个勾搭帅哥的女流氓。
秦安云惊讶的看着留华,不敢相信被世人追捧的神医,竟然是个爱调戏男人的老贱人。
这话什么意思?看上司晗哥了吗?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这么有碍观瞻,竟然还敢惦记司晗哥,哪来的脸?!
看在这又老又丑的贱人答应给她治腿的份上,她先忍一忍。
等膝盖的疤祛了,她定要这老女人好看!
厉司晗也因“美人”两个带有侮辱性的字眼变了脸色,强忍着才没发火。
刚要说什么,就发现了来自簿希爵身上的寒意,沉闷燥热的空气随之变得凉飕飕的。
看着彷佛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的留华,簿希爵的双眸迸射出危险的光。
这女人之前还说什么初吻,张口闭口要嫁给他,现在调戏厉司晗又是几个意思?
见到了完好无缺的男人,就开始嫌弃他这个残废了吗?
齐琛只感觉一股凉意席卷全身,大夏天的却冻得他脑子打结。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浑身都透着我很不爽的簿希爵,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不禁生出担忧,如果爵爷喜欢的人是神医,那摔傻的秦大小姐要怎么办?
簿希爵视线里的不悦太过直接,秦舒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这男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她迎着簿希爵的目光回望过去时,并没有发现他除了不悦之外的其他情绪。
不是他将情绪隐藏得太好,就是单纯的生气昨天被挂电话,而她倾向后者。
毕竟不论是曾经手眼通天的爵爷,还是现在画地为牢的簿希爵,都没被人这么无礼的对待过。
秦舒故意递给簿希爵一个冷眼,转瞬又笑眯眯的看着绷着脸、暗藏不悦的厉司晗。
在簿希爵恨不得用眼神将留华切成片的时候,却听她用温软的嗓音狮子大开口。
“以厉少对秦大小姐的重视,想来五亿的诊金,应该是很容易接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