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当然敢确定簿希爵会因那株火舞草而见她,但她不能让苏煜知道她事先联系过簿希爵。
她的声音有些发沉,“我只能说试一试,能不能见到人,不好说。
火舞草的价值有多大,三哥很清楚,簿希爵肯定不会介意多要一株”
苏煜觉得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但他没有直接答应给火舞草。
“苏鸢,让簿希爵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火舞草,我再给你。”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他倒要看看,簿希爵对差点杀了他的苏鸢,是个什么态度?
苏鸢知道这是苏煜对她的一次考验。
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摄像头,她“艰难”的输入簿希爵的号码,打了过去。
换了个号码给爵爷打,以他的聪明,肯定知道这个电话是在做戏。
让她没想到的是,电话如最初一般,被拒接。
她只能又发了一条信息:我是苏鸢,爵爷想要火舞草吗?如果想,就给苏三爷打电话。
远在簿园的簿希爵看到短信后,知道苏鸢在想办法拿到火舞草。
他二话不说的给苏煜打电话。
苏煜点了接听,笑着道:“簿少,苏鸢这份大礼还喜欢吗?”
簿希爵没心情和苏煜虚与委蛇,轻笑一声,语气森然,“苏鸢也是苏家的人吧?三爷还真是给我送了好大一份礼。”
“簿少也太看得起苏鸢了,她只是苏家的一条狗。不过这只狗还是很有能力的,不然也不能让你吃那么大的亏。”
既然已经撕破脸,也就没必要维持表面虚假的和平了,免得相互膈应。
簿希爵脖颈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寒意如千年寒冰。
“所以,苏鸢是什么意思?让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彻底摊牌?”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簿少是不是很想要我手里这株火舞草?”
“那就看三爷你舍不舍得割爱了。”
“火舞草我会给苏鸢,至于簿少能不能拿到,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你死!”
“我也一样。”
苏煜挂了簿希爵的电话,给苏鸢打过去,“你可以去库房取火舞草了。”
苏鸢压下心底的狂喜,刻板的说道:“好的,三哥。”
“记住,这一次你就算不能杀了簿希爵,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否则我让那个老贱人生不如死。”
“三哥放心,为了我妈,我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记住你说的话。”
电话挂断后,苏鸢紧绷的神经才有所松懈。
她去找苏炀,要火舞草。
苏炀已经接到了苏煜的命令,带着苏炀去库房拿火舞草,顺便告诉她火舞草的保存方法。
苏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孟平第一时间将苏鸢拿到火舞草的消息告诉给了簿希爵。
没隔多久,他就接到了苏鸢的电话。
苏鸢知道自己的手机被监听着,所以该演的戏必不可少。
“爵爷,你没想到我还会找你吧?三年前的事,你也别怪我,立场不同而已。
我的手里有火舞草,如果你想要,就到我指定的地方见我。”
簿希爵的声音清冷慑人,“然后再杀我一次吗?”
“或许是,所以爵爷可以不来。”
“我当然要来,就算不为了取火舞草,也为了取你的命!”
苏鸢很清楚,这话不仅仅是演戏而已,是簿希爵真实的想法。
这三年来,他一刻都没有停止找她,可见对她有多恨。
她忍着泪意,笑着道:“只要爵爷有这个本事,我的命就是你的。等我选好了地方,在通知爵爷。”
“随时恭候。”
挂断电话后,苏鸢握紧了手里的木盒,出了地下城。
没走多远,她就发现有人跟踪。
菲薄的唇角上扬,七八外拐之后,她就将人摆脱了。
躲避簿希爵的这三年,她练就出了一身隐匿的技巧,一般人还真难追踪她的行迹。
追丢人的孟平不敢再追,就怕被苏鸢发现,反跟踪他。
在爵爷没和地下城公开对上之前,他不能暴露身份。
苏鸢现在只想见到簿希爵,自然没兴趣去知道跟踪自己的人是谁,带着火舞草回了自己藏身的屋子。
她装模作样的查找见簿希爵的地点,又用心的制定杀他的计划。
几个小时之后,她给苏煜打电话,将她的计划说了。
苏煜没找到明显的漏洞,只提了两点完善计划,显然是信了她要杀簿希爵的决定。
其实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同样的选择,她在三年前就做过。
计划的时间是明天,也是订婚宴倒数的第三天。
苏鸢将火舞草锁好,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如往常一般缩进被子里。
在摄像头拍摄不到的被子里,她换了电话卡,用黑卡和簿希爵联系,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簿希爵自然不信苏鸢的话,但他同意了见面。
他不相信在三年后的今天,他还会输给苏鸢。
苏鸢不管簿希爵现在怎么看她,心满意足的在短信框里打出三个字:明天见。
看着这三个字,簿希爵冷笑了一声。
明天就是苏鸢的死期!
他将自己和苏鸢的聊天记录转发给了秦舒。
秦舒一直到忙到半夜,从实验基地出来后,才给簿希爵回电话。
穿了一天防护服的她,身上早已湿透,头发也黏在脸上,看起来很狼狈。
可她嘴角含笑,绝美的五官荡漾着暖意,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慢悠悠的走着,夜风吹来卷起一身凉意,却也让发沉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秦舒抬头看了眼星空,零星的光点缀在深蓝的天幕中,银河清晰可见。
电话没响多久,就被接通,“希爵,有没有吵醒你?”
性感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没有,一直在等你电话,病毒的研究有进展吗?”
“情况不太乐观,一直都没找到突破口,又有两个病人病危了。”
“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明天见到苏鸢,或许会有好消息。”
簿希爵可不觉得苏鸢只是苏家的一条狗。
不然她怎么能随意出入地下城?还能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被发现?
谈到正事,秦舒收起了郁闷,说道:“就算苏鸢不耍花招,苏煜也会,明天的见面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如果没有把握,那就不见。”
“不,要见,火舞草值得我们冒险,你的腿伤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