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不知道苏煜的木仓里还有没有子弹,又会不会对簿希爵突然发难?
都说先发制人,她快步朝苏煜冲了过去。
反正这个男人不会杀她,她没什么好顾忌的。
可她还没近苏煜的身,就看到苏煜撩起衣摆,露出了腰间绑着的炸弹。
秦舒的脚步勐的一顿,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苏煜。
苏煜见秦舒停在三步开外,冷笑连连,“这就怕了?”
他早就做好的准备,也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自然也会做最惨烈的打算。
虽然不会到那一步,但拿出来威慑一下秦舒还是可以的。
冷静下来的秦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煜。
可雨水模湖了她的视线,越是想要看清,越模湖不堪。
“苏煜,换个人绑炸药,我或许还信他会引爆,换做是你的话,绝无可能!”
别看她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要论疯,苏煜称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
不管怎么说,她和簿希爵今晚是赢不了了。
因为,不能赢!
雨水同样也遮住了苏煜的眼眸,眼前的场景很是模湖。
被簿希爵冷冷盯着的他,紧绷着神经,不敢眨眼,就怕被偷袭。
木仓在他的食指上打了个转,稳稳的握在手心。
电闪雷鸣,刺眼的闪电撕裂长空,没来得及取夜视镜的,全被闪得眼前一片惨白,眼睛刺痛不止。
苏煜将早已卸下的夜视镜扔在地上,森然的看着秦舒。
“里面还有一颗子弹,杀簿希爵应该足够了吧?”
话音还没落,“砰”的一声,子弹射出膛,直击簿希爵。
正好有道闪电落下,将苏煜的嗜血阴戾展露无遗。
也让他看清簿希爵躲过子弹的瞬间,轮椅里弹出一个东西,射向他的双腿。
那东西的速度不比子弹慢多少,他刚要跳开,看不见的丝线就缠绕在他没能及时离地的左腿上。
不等他有任何动作,锋利无比的丝线就快速收紧,勒进他的肉里。
要不是他感知到危险,用最后一颗子弹打断了那根线,怕是左腿此刻就不是自己的了。
苏煜的西裤被悬丝切断,滑落下来,白皙的小腿此刻血流如注,眨眼就将脚下的地染红了。
哪怕离得远,秦舒也感觉到了苏煜的愤怒。
那种同归于尽的戾气让她后背发凉,生怕他一冲动,就引爆了炸弹。
显然,苏煜不可能就这么将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
血液的快速流失,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发冷,心底的愤怒却能灼烧一切。
“簿希爵,我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他重新换了个弹夹。
秦舒看得瞪大双眸,知道簿希爵不可能躲得过全部子弹,直接拦在了他前面。
她死死的盯着苏煜,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死了,苏老爷绝对醒不过来!”
她相信,在没把苏煜逼到绝路上时,他不会杀她。
可苏煜一点都不在乎秦舒的威胁,快速的开枪。
他是不会杀了秦舒,但不代表他会被威胁!
让她受点死不了的伤,不难。
砰砰声响起。
秦舒快速的将簿希爵扑倒在地,顺势滚了几圈,藏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希爵,在这待着,我去对付苏煜。”
簿希爵知道自己出去就是拖累,深深的看着秦舒,点了点头,“小心。”
秦舒从树后冲出来,快速的奔向苏煜。
苏煜冷笑连连,“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只要抓到了秦舒,还怕簿希爵不乖乖就范吗?
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跟着秦舒。
要不是她现在不用护着簿希爵,身形灵活了不少,早就出事了。
不间断的木仓声让周成心急如焚,想要转身帮秦舒,却被苏炀趁机偷袭,被狠狠的砸在了泥地里。
他顺势横扫苏炀的腿,将他绊倒在地,两人在泥地里扭打在一起。
两方人马的对战进入了白热化,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秦舒的身形再快,也不可能次次快过子弹。
腰间被击中,她闷哼一声,躲在了树后。
伸手摁住腰间,温热的血水从指缝里溢出,让她脸色惨白,力量骤失。
苏煜将子弹打光的木仓别在后腰上,快步向秦舒逼近。
在他伸手去抓秦舒的肩膀时,手背被刺了一下,剧痛袭来。
他却不管不顾,只想将秦舒拿下,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
要不是秦舒受了重伤,他说不定已经被秦舒反制住了。
苏炀发现事态不妙,警笛声又响了起来。
他替苏煜下命令,“撤!”
周成准备带人去追,秦舒急忙叫住他,“算了,追上去也没用,苏煜身上绑着炸药,和他同归于尽不值当。”
很快,警察就来了,核对了伤亡人数。
簿希爵的人死了十二个,受伤五十三个,全被送去了医院。
而苏煜的人死了四个,受伤的三十七个,全被送去了警局。
受伤颇重的秦舒,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医院。
簿希爵浑身湿透不说,身上还沾了泥,看起来狼狈不堪。
赶来的梁斯年劝道:“希爵,秦舒的手术还得一会,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淋了这么久的雨,很容易生病的。”
簿希爵抬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又低头恨恨的看着自己的腿,想着秦舒为护她而不顾安危,他眸底就猩红一片。
如果他的腿是完好的,就是他护着舒舒了!
梁斯年用力捏了捏簿希爵冰冷的肩膀,又劝,“希爵,你要是病了,等秦舒从手术室出来,谁来照顾她?”
这话让簿希爵卸去了满身的戾气,去了给秦舒定下的特护病房洗澡。
泡在热水里,他回想着孟平找机会和他说的话,愤怒的情绪再次翻涌而上。
孟平说:“爵爷,火舞草在库房锁着,以我现在的级别,拿不到。”
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让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而唯一调换的机会,就是拍卖会那天,火舞草出库的时候。
但成功的可能性极低。
簿希爵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从浴缸起身。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舒舒的身体更重要。
他刚套上衬衣,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随意瞥了眼,见是陌生号码,直接点了挂断。
等他扣完扣子,拿着手机离开时,发现陌生号码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看清手机屏幕里的四字信息时,簿希爵的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