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的话直白好懂,且分析得有理有据。
高梵就是不想相认,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炮灰,他得意了上十年,竟然只是苏家的一个炮灰吗?
对,就是炮灰!
他承认,他就是助理的傀儡和传声筒而已。
秦舒不急不缓的看着高梵的表情变化,知道他的心态也一直在变。
像他这种炮灰,肯定不会知道苏家太多的秘密,但苏家对江氏的龌龊,应该知道一些。
在高梵彻底接受自己是炮灰之后,他抬头看着秦舒,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那你想好怎么选择了吗?是自己还是苏家?”
高梵有些诧异,“自己?”
不应是选秦舒或者苏家吗?
秦舒知道高梵在想什么,把话挑明道:“你对我来说利用价值不大,我只需要打听一些事就好,如果你信得过我,我送你出国。”
苏家是京城第一豪门,生意和势力遍布全国,她可没本事保高梵无恙。
送出国也不见得保险,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高梵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去国外生活没任何压力。
他点了下头,“好,只要你能送我出国,你想知道的,我不会替苏家瞒着。”
这笔买卖很划算,秦舒当然不会拒绝,“回去收拾东西吧,两个小时之后我接你去机场,但我只能保证让你安全的上飞机。”
总不能让簿希爵的人,跟着高梵一起出国,然后再回来,太折腾了。
而且高梵的价值还没这么大!
“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身份证和护照都在办公室,钱在银行卡里,现在就能走人。”
苏家的速度有多快,他十分清楚,哪怕只有两个小时,也会生出无数变数。
秦舒利索的起身,“行,现在就去机场,路上刚好能聊聊。”
高梵是个谨慎的人,去机场的路上,他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
候机的时候,才向秦舒透露他所知的一些大事。
苏家对江氏做的那些龌龊事,秦舒并不感兴趣,反正已经过去了。
好在她也没白忙活一场,知道了两个关键的信息。
一是苏家有时候会借助江氏出货的机会,往里头掺一些害人的东西,顺势运出去。
二是隐藏在暗处的实验基地,十有八九在来城北郊的深山里。
***
高梵所乘的飞机起飞后,苏煜才得知消息,可见秦舒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
他看着前来汇报的下属,意味不明的轻嗤了一声,“秦舒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策反了他扔到江氏的废物总裁,他着实小看了她。
这雷厉风行的性格,还真挺合他胃口的。
可惜,两人的想法相悖,只能当敌人。
高梵,一个连苏家边缘人物都算不上的人,竟然敢出卖他,简直是不知死活。
以为跑出国就行了,天真!
下属知道苏煜不高兴,识趣的没有接话,只老实的站着,等他吩咐。
好一会,才听他开口问道:“簿希爵和秦舒的婚礼没几天了,对吧?”
“今天十二号,他们的婚期在十八号,的确没几天了。”
“知道了,下去吧。”
办公室安静下来,细听之下,能听到渗人的低笑声,有一下没一下的。
“簿希爵,不知道你这一次能不能结成婚!”
自语完,他掏出手机输入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听。
“哥,找我有事吗?”
女声温柔,却不带什么感情,公事公办一般。
如果簿希爵听到这个声音,会立刻听出来,是苏鸢。
“你还在来城吧?”
苏鸢握着手机的手勐的一紧,声音越发冰冷,“有事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给你这个私生女打电话!”
“所以,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不等苏煜开口,她就咬着内唇说道:“如果是对付簿希爵,我拒绝。”
“拒绝?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忘记你那要死不活的妈了?”
苏鸢的声音明显变得激动,“爸答应我的,只要我……”
“那个死老头子现在就是半个植物人,现在的苏家,可不由他做主!
还有,你记住了,你那贱人妈,不在老头子手里,要她生还是死,由我决定!”
“哥,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你已经杀了簿希爵一次,再杀一次又有什么要紧的。”
苏鸢跪在地上,溃不成军,“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苏煜没有半分心软,饶有兴致的说道:“哦,看来你已经选择簿希爵了,那就等着收礼物吧。”
说完,他就挂了苏鸢的电话,又打出一个,“把那老太婆的手指给苏鸢那贱人送过去。”
当天夜里,苏鸢就收到了一根手指,手指上还套着一个款式老旧的黄金戒指。
她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很想就这么了结自己算了。
可她又不敢死,因为苏煜会把她的母亲碎尸万段,那个畜生真的做得出来!
等她的嗓子都哭哑了,才下定决心般的给苏煜打电话。
讥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看来你也没有多爱簿希爵嘛,不然怎么会还想再杀他一次?”
苏鸢听得心如刀绞,一股腥甜梗在喉咙,差点没将她憋死。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别说再杀一次,就算再杀无数次,她也得杀不是?
此刻,她真希望上次在墓园就被簿希爵抓到,这样她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艰难的做选择题了。
和苏鸢谈话,苏煜无所顾忌,“三年前的车祸,再来一次,能做到吗?”
“能!”
这个字抽空了苏鸢的所有力气,让她连手机都拿不住。
“啪”的一声,手机落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通话却还在继续。
“我的好妹妹,我等你好消息,千万别让我失望,不然你知道代价的。”
电话被挂断,她自嘲的轻笑一声,“代价?不就是死么?我还真不怕!”
死了,也就解脱了。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既然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见簿希爵么?
三年前,她就做错了一次,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苏煜怎么都不会想到,一直受他威胁的苏鸢,这一次却不准备听他的话了。
可要怎么才能避开苏煜的耳目联系簿希爵,她还没想出好的办法,只能将见簿希爵的事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