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希爵暂时将心里的疑惑压下,将手里的花束递给了秦舒。
秦舒将花束放在墓碑前,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爸,我叫秦舒,是希爵的未婚妻,很高兴见到您。”
照片里的簿承义头发花白,笑容满脸,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勾起唇角,回之以微笑。
簿希爵握住秦舒的手,英俊的脸上很是认真,“爸,你一直想要一个儿媳妇,现在我带我最爱的女人来看你了。
我们感情很好,昨天刚刚订婚……”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秦舒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偶尔接两句。
她眼角的余光时而落在墓园外,落向曾经发现苏鸢的地方。
明知道她不会出现,却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秦舒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看向墓园外了,结果这一次真被她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因离得远,她不确定是不是苏鸢,但人已经朝簿园飞奔而去。
她一边跑,一边朝守在墓园外的保镖打手势,让他们赶紧去抓人。
保镖立刻根据秦舒的指示,朝她指引的地方追去。
还真发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可惜没追多久,就没了影。
苏鸢没想到自己刚到墓园就被发现了,还好她反应快,也给自己预留了退路,不然就要被抓住了。
簿希爵的未婚妻比她想的还要厉害,她最擅隐匿,结果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
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高兴,因为对簿希爵来说,是助力。
保镖们不敢跑太远,就怕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引开他们。
所以当那抹身影消失后,他们也就没追了。
秦舒出墓园之后,直接走到黑影站立的位置。
她发现柏树旁有人为蹬踩的痕迹,地上还有新鲜的柏树叶,显然是藏在这里的人逃离时留下的。
保镖折回来,一脸歉意的看着秦舒,“少夫人,人没抓到。”
秦舒点头,她早就料到了。
“看清楚人了吗?是男是女,是高是矮?”
“对方逃得太快,又很擅长隐匿,看不出是男是女,高度的话,比少夫人矮那么一点,是女人的可能性居多。”
“知道了,回去守着吧,她不会再出现了。”
要是不出她所料,来的人就是苏鸢。
来墓园的事,只有她和簿希爵知道,苏鸢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难不成簿园里还有她的内应?
还是说簿希爵的动态,一直都在苏家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秦舒脸色微变,如果来的是狙击手,簿希爵就危险了。
保镖震惊的看着秦舒,“少夫人,你知道来的人是谁?”
秦舒摇头,“都已经被发现了,就不会再出现。”
说完,她转身回墓园。
簿希爵已经从墓园出来了,面色有些凝重,“发现了什么?”
保镖简单的将经过说了一下,“爵爷,是我们的失职,没有主动排查周围,险些让您和少夫人出事。”
少夫人离那么远都发现了,他们就守在门口却毫无警觉,真的是差太多了。
簿希爵冷眼扫过低眉顺眼的保镖,声音冷厉,“回簿园后,自己去领罚。”
“是!”
保镖们没有任何怨言,都齐刷刷的看着秦舒,希望她能指点一二。
他们太笨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再怎么罚也蠢笨如猪。
秦舒被一群大男人盯着,直言道:“我不过是碰巧看到,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时间不早了,去江家墓园吧。”
说完,她回到了车上,簿希爵很快也坐了进来。
车子开出一段路,簿希爵问秦舒,“舒舒,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墓碑在哪?”
正在想事情的秦舒,被这问题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让她说,簿希爵上辈子就埋在他父亲的隔壁吧?
可她又找不出更好的解释,只能避开这个问题,“希爵,给我点时间,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簿希爵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又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觉得是苏鸢,可惜隔得太远,没有看清楚,也没能抓到人。”
说到这,秦舒问道:“苏鸢的功夫很厉害吗?”
簿园的保镖不是吃素的,哪怕失了先机,也不该连人影都没看清。
簿希爵点头,“她的确有练武的天赋,也十分刻苦,功夫不比保镖们差,而且身形更灵活。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妈也不会选中她当我的秘书,毕竟跟在我身边就意味着危险。”
哪知道苏鸢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簿家尽心尽力的培养她,结果只换来她背后捅刀子。
想到这,他的视线落在依旧没有知觉的腿上,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车内的温度陡降。
秦舒伸手挡住簿希爵的视线,柔声说道:“没关系,都会好的。”
说着,她凑到簿希爵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还差一味药,能拿到的话,最多一年,就能让你站起来。”
簿希爵搁在腿上的手蓦然收紧,震惊和欣喜的双重情绪只出现一瞬,就被他掩住。
从最初的瘫痪一辈子,到之前的三五年,再到现在的一年,秦舒真的给了他太多惊喜。
他握住秦舒挡住他眼睛的手,问道:“如果恢复得好的话,最快是多久?”
秦舒怕簿希爵报的希望太大,按最坏的情况给他答桉,“八个月。”
其实在拿到药材,且恢复得不错的情况下,最多半年就够了。
但因地下城的拍卖会还得等两个月,所以是八个月。
簿希爵抓住了能站起来的前提,提着心问道:“如果拿不到那味药呢?”
是不是他就站不起来了?
秦舒肯定的说道:“一定能,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最有可能的机会,就是地下城的拍卖会。”
“除此之外呢?那味药就没有别的途径能拿到?”
“可遇不可求。”
簿希爵清楚,以秦舒的本事和人脉都拿不到的药,怕是拍卖会也很难有。
可不管多难,他都不会放弃一丝希望。
秦舒纤细的手指插入簿希爵的指缝,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信我!”
就算没有那味药,她也能让簿希爵站起来,只不过时间会久很多,或许是十年。
但十年对一辈子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她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