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云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成了一颗弃子,如果不自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监狱出去。
擦掉眼泪,她冷漠的看着秦明远,连“爸”都不叫了。
“要我同意可以,让司晗来找我谈。”
她倒不是信厉司晗,而是两人现在绑在一起,如果她出事,绝对会拉他陪葬。
所以和厉司晗谈,她能拿到对自己有利的好处。
秦明远点点头,像是不敢再面对秦安云一般,片刻也不多待,转身就走了。
出了拘留室,他立刻给厉司晗打电话,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
厉司晗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话的语气格外暴躁,“你们秦家怎么这么多事,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吗?”
秦明远当然不敢怼厉司晗,但心里还是要捧腹两句的。
“哼,要不是你们打秦舒的歪主意,将她从乡下接回来,我们秦家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倒打一耙,真不要脸,谁欠谁的还不一定呢!”
厉司晗见秦明远不说话,也没兴趣再说下去,扔下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不管他有多不愿意,还是去见了秦安云。
绑架章建松的事刚处理好,他可不想因为精神药的事再出事端。
看到不出半小时就赶来见她的厉司晗,秦安云的心底一片寒凉,自嘲了笑了一下。
现在所有人都拿她当替罪羊,不管她的死活,那她就对自己好一点,多拿点好处好了。
不等厉司晗开口,她就说道:“告诉安锦一声,你和她各二十亿,打到我的账户后,我担下谋害秦舒的事。”
厉司晗看着狮子大开口的秦安云,紧拧的眉心挤满了戾气。
“秦安云,你疯了吗?我今天才给你们三十亿!”
秦安云看厉司晗的眼神,没了之前的痴迷,纠正道:“那三十亿是给了秦家,不是给了我。”
厉司晗看秦安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秦安云,你别太过分,我们厉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凑齐三十亿,已经是极限了。”
“可三十亿买的是什么,你很清楚,至于其他的,当然要另外算钱。
当然,你也可以不给,反正我一个坐牢挺孤单的,你和安锦来陪我,我很高兴。”
“你非要这样逼我吗?如果再拿二十亿出来,定会动摇厉氏的根基,厉家就成了下一个秦家!”
“司晗,不是我逼你,是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想免灾却不想花钱,没那么好的事。”
厉司晗确定秦安云不会改变主意,立马就换了对策,来软的。
他捏了捏眉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态,声音低沉沙哑,“安云,我们是未婚夫妻,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这二十亿我一定会给你,甚至能给你更多,但需要在厉氏度过眼下的难关之后,行吗?”
祈求的语气让秦安云心软,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就坚定了想法。
她站起身,离开前说道:“看不到钱,我什么都不会认,你们也别逼我。”
看着秦安云离开的背影,厉司晗气得捏紧了拳头。
秦安云,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知道秦安云的意思后,安锦倒是爽快的给了秦安云二十亿,几乎花光了这些年的积蓄。
厉司晗纵然再不情不愿,也先挪用了厉氏的项目资金,打到了秦安云的账户上。
秦舒知道安锦被保释,秦安云担了罪责的时候,已经送走了章爸,和簿希爵回了簿园。
章茜原本死活不来簿园,秦舒威逼利诱了许久,才勉强答应住上一周。
其实她同意来簿园,是怕在外给秦舒惹麻烦,被章爸骂。
今天的危险她感受到了,章爸的遭遇她也知道了,说句实在话,她没能力保护自己。
秦舒见章茜恹恹的,抱着她的胳膊说道:“姐,我知道你待不住,等齐琛出院了,就让他当你保镖,陪你出去转,怎么样?”
章茜捏了捏秦舒的脸,“舒舒,姐姐我爱死你了。
不过我也不是非出去不可,我回国前就想好了,要做药妆品牌。
我列个清单给你,你帮我把东西采购回来,我做一些样品出来。”
秦舒笑着打趣,“姐,你终于要放弃撩男人,愿意认真搞事业了?”
章茜冲秦舒抛了个媚眼,手指从她下巴上划过,动作轻佻。
“我的好舒舒,你想太多了,簿园这么多保镖,足够我撩一段时间了。”
“如果你不怕被打成残废的话,随便撩。”
“有你簿太太的名头在,他们就算被我掰弯了,也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秦舒:“……”
她姐什么时候有智商这种东西了?
章茜当然不是真的蠢,只是以前懒得去想事情。
现在被秦舒的眼神刺激到,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推出了门外。
“时间不早了,虽然订婚宴被破坏,但洞房花烛不耽误。
你一会千万别叫的太大声,我这人浅眠,意志力还不坚定。
要是受你影响,随便拉个男人进房嘿嘿就不好了。”
秦舒:“……”
为什么她的姐和别人的姐,不是一个姐?
她的嘴角抽了抽,“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明天就让爸押着你去领证。”
说完,她拍了拍章茜的肩膀,“姐,加油,我看好你!”
章茜看着秦舒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她有一种被舒舒套路了的错觉?
她要告诉老爸,之前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妹,现在变坏了。
秦舒回到主楼的时候,簿希爵已经换了身休闲装,坐在餐桌旁处理公事。
她倒是忘了,从中午忙到现在,所有人都一点东西没吃。
簿希爵抬头,看着满身疲倦的秦舒,说道:“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吃点宵夜再睡。”
秦舒觉得今天的错觉似乎有点多,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睡”这个字,有种别样的深意呢?
明明簿希爵的语调没有起伏,难不成是她在期待什么?
想到这,她的耳尖爬上红晕,逃也似的上了楼。
关上房间的门,后背抵在门上,秦舒抬手扇了扇过热的脸,脑海里有两个光熘熘的小人在“打架”。
嘿嘿嘿,其实,她真的挺期待的。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