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知道许慧芳急着将她娶进门,选择九月九日订婚,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簿希爵之前提到过,等她满二十岁,就领证结婚。
而离她生日也就一个月多月,订婚宜早不宜迟。
现在簿希爵已经怀疑她了,她比许慧芳还要着急订婚,当然不会拒绝。
秦舒一把抱住许慧芳,开心的说道:“好呀好呀,舒舒想早点嫁给爵爵。”
说完,她的小脸又快速的垮了下来。
“舒舒把爵爵惹生气了,爵爵可能不想娶舒舒。”
许慧芳双眸一瞪,“怎么会!这件事交给妈妈搞定。”
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那没情调的儿子,凭什么不同意?
哼,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就断绝母子关系!
她看向低着头计算时间的徐然,问道:“时间来得及吗?
如果来不及,就和同事一起赶制吧,十天时间,的确有些紧。”
徐然才不想和别人一起完成这个设计,咬牙说道:“董事长放心,我可以。”
他看向秦舒,“秦小姐先别急着走,我给你量一下尺寸。”
量完尺寸,他又问道:“秦小姐的婚纱也是自己设计吗?”
秦舒摇头,“我要穿着罗拉大师那件婚纱嫁给爵爵。”
这话落到了正要离开的设计师乙耳里,双眸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从婚纱店出来,秦舒心情大好。
但在想到章爸和姐姐不能来参加订婚宴后,她又有些失落。
没关系,等她结婚的时候,一定让他们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
至于秦明远,有多远滚多远!
此刻,被秦舒记恨的秦明远,就在簿园。
他拘谨的坐在簿希爵的对面,一颗心悬着,脸上带着讪笑。
他不知道簿希爵突然叫他过来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笑得脸都僵了。
簿希爵看了眼茶几上一口没动的茶,清冷的眉眼微扬。
“秦董怎么不喝,嫌簿园的茶水不够好?”
秦明远看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水,扯了扯嘴角,“爵爷别误会,有点烫,我也不太渴。”
既然开了口,他就直接问道:“不知道爵爷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他挺怕簿希爵找他算账的,毕竟他对秦舒是真不太好。
但凡他对秦舒上半点心,也不会将她送去乡下不管不顾。
要不是厉家带着十亿彩礼找上门,他也不会把秦舒从乡下接回来。
最关键的,他现在和厉家一条战线,准备在秦舒的生日宴上对她动手。
这件事可不能被簿希爵知道,不然他怕是会横着出簿园。
簿希爵靠在轮椅背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呵,他都还没开始对付秦家,这就开始怕了?
自己种的因,就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秦明远也显得太紧张了一些,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家伙对秦舒憋着坏。
“秦总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些舒舒的事。”
可能是因为心虚,秦明远没有因簿希爵的话而放下戒心,神经依旧崩得紧紧的。
“其实舒舒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可能帮不到爵爷。”
簿希爵的手肘撑在扶手上,虚握的拳头撑着额头,皮笑肉不笑的。
“舒舒回秦家之前,姓章对吧?”
秦明远被簿希爵渗人的笑吓得嵴背发僵,“对,她和她外婆一个姓。”
说到这,他替自己辩解了一下。
“当初舒舒接受不了秀芳和安云,各种闹,我只好把她到她外婆那里。”
簿希爵没兴趣知道秦舒以前在秦家的遭遇,因为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
“舒舒除了她外婆,还有别的亲人吗?比如其他姓章的?”
秦明远见簿希爵真的只是在问秦舒的往事,提着的心稍稍往下落了落。
他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应该没有了,我听江琴说过,她妈没有亲人。
而且我陪她去看老太太的那几年,没听说有其他人去看过她。
至于姓章的,更是不可能,那个穷村子就没有这个姓。”
提起这个,他就挺后悔的,端起已经没什么温度的茶水喝了一口。
要是当初他把秦舒的户口迁回秦家,簿希爵就必须得认下他这个老丈人了。
真是可惜,本该到手的几十亿彩礼,竟然就这么飞了。
簿希爵料想秦明远不会这件事上骗他。
要么他说的是真的,要么是江琴骗了他。
他微微坐起身,表情严肃了一些,“秦董就没想过接回来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女儿?”
秦明远肯定的说道:“不可能!
舒舒和她妈妈有几分像,而且我也调查过,不会错。”
他就算对秦舒再不上心,也不可能接一个冒牌货回来。
簿希爵不屑的轻嗤一声,正式切入主题。
“江琴当初那么优秀,怎么就看上你了?赔了江氏不说,还丢了命。”
他倒要看看,秦明远是不是真不知道秦舒压根不是他女儿。
这话说得秦明远的心咯噔一声,保养得宜的脸僵得厉害。
他勉强稳住心神,尬笑着说道:“爵爷这话说的,我也没多差吧?
女人嘛,其实挺好追的,只要你全心全意的对她,她就能把心掏给你。
江氏是江琴不想管,才给我代管的;她的死是意外,我也很伤心。”
都过去十八年了,他就不信簿希爵能找到江琴的真正死因。
至于秦舒,既然不能给他创造价值,那就去陪她的死鬼老妈好了。
免得江琴惦记秦舒,时不时回秦家搅得鸡犬不宁!
簿希爵没错过秦明远所有的表情和动作,相信他是真不知道秦舒的身世。
他怕问得太多,会引起秦明远的怀疑。
要是秦明远去查当年的江琴,让秦舒的生父有所警觉,就得不偿失了。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凌厉的视线夹着刀光剑影,不露痕迹的将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舒舒是怎么摔下楼的?”
秦明远心中一凛,想着簿希爵叫他过来,果然是为了替秦舒出头。
他不傻,就算当初以为秦舒摔下楼是意外,但在知道秦安云想替嫁后,就猜到是她是背后推手。
虽然他觉得秦安云做得太过,但事情已经发生,加上他对秦舒本就没什么感情,反正人没死,也就懒得追究了。
可现在簿希爵要追究,是查到了什么,还是秦舒记起了什么?
簿希爵见秦明远低头沉思,再开口时,语气不耐又不悦,“怎么?很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