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听着门内的动静,吓得肝胆俱裂,一边大力拍门,一边给梁斯年打电话。
“少爷,你别伤害舒舒小姐,那是你喜欢的人。”
“喂,梁医生,出大事了,少爷发病,舒舒小姐和他在一起。”
“齐琛,赶紧上来,少爷出事了!”
实在不行,就把门撞开,强硬的把少爷控制起来。
他不敢想,等少爷清醒后,发现自己杀了心上人,会如何。
门内。
秦舒见簿希爵有所触动,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艰涩颤抖,“爵爵,疼……”
簿希爵的额头突突的跳着,脑海里一片火海,有人在喊他,“爵爵……爵爵……”
一声又一声,恐惧中带着期盼,听得他心如刀绞,无法呼吸。
他看着不挣扎,只难过得流泪的女人,手再也无法用力。
“彭!”
簿希爵突然收手,拳头擦过秦舒的脸颊,落在了门上。
他的呼吸灼热粗重,双眸依旧一片猩红,薄唇紧抿,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门外的肖伯被这声吓得不轻,对急匆匆赶来齐琛说道:“少爷发病,舒舒小姐在里面,你赶紧把门撞开。”
齐琛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用力的撞到了门上。
结果,“卡”的一声,肩膀脱了臼。
他看着书房的特制门,嘴角抽了抽,果然是人在心慌意乱的时候,容易脑子当机。
肖伯也太看得起他了,就算再来十个他,也不可能把门撞开。
齐琛捂着肩膀,倒吸一口凉气后,将肩膀抵在门上,用力一压。
只听又一声“卡”,肩膀归位。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肖伯说道:“你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肖伯直翻白眼,“门被反锁了,钥匙打不开。”
齐琛想到秦舒的能耐,并不是很担心。
看着急得嘴上起泡的肖伯,他拍了拍肖伯的肩膀,“放心,现在的爵爷不是秦舒的对手,不会出事的。”
肖伯还是不放心,“我在这看着,你去背面试试,看能不能从窗户翻进去。”
齐琛点头,快速的下楼了。
书房内的秦舒,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喉咙撕裂般的疼,却不及对簿希爵的心疼。
看着额头青筋暴起的簿希爵,她知道他在克制无处宣泄的暴怒和杀意。
她扑到他身上,用力抱住他,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柔声说道:“爵爵,舒舒在,你不是一个人。”
秦舒的突然靠近,让簿希爵再次警惕。
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听到了她带着魔力的声音。
这声音如清泉,流入四肢百骸,一点点浇灭他无处不在的暴怒因子。
感受着簿希爵粗重的呼吸平稳不少,秦舒拥抱他的力度加大。
“爵爵,我爱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信我。”
信我!
随着这两个字的落下,簿希爵双眸里的猩红缓缓退却,变得清明。
“舒舒,我能信你吗?”
秦舒松开簿希爵,盯着他的双眸,无比认真的说道:“能!信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让簿希爵相信,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簿希爵的视线落在秦舒青紫的脖颈上,抬手抚了上去。
她没有躲,眼眸里也没有一丝恐惧,只有缩小版的他。
虽然他对发病时的记忆并不清晰,但被他伤到的人有没有挣扎,他还是知道的。
发狂的他,偏执暴戾,不见得打不过秦舒。
可她宁愿受伤也要留下来,甚至不还手,为什么?
簿希爵眸色浅澹,看不出情绪,手指轻抚着秦舒的脖颈,“不疼也不怕死吗?”
秦舒握着簿希爵的手,清透的双眸一眼就能看到底。
“疼,也怕死。但爵爵难受,舒舒就只想陪着你。”
说着,她伸手抚摸簿希爵汗水未干的脸,心疼的说道:“爵爵,舒舒会治好你的。”
头疾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身体,一个心理。
前一个,只要治好腿就能迎刃而解;后一个,就要靠她找出症结了。
簿希爵紧盯着秦舒,说道:“舒舒,记住了,一辈子!”
不管这话是不是在宽慰他,他都当真了。
这一次,是她主动要留下的,以后可别怪他不放她离开!
秦舒憨憨的笑,点头应道:“嗯,舒舒要和爵爵在一起一辈子。”
刚半条腿跨进窗户的齐琛,莫名被塞了满嘴的狗粮。
爵爷不是头疾发作,和秦舒打得天昏地暗吗?
敢情这两人只是在打情骂俏?
齐琛对上秦舒和簿希爵望过来的视线,尴尬的咧了咧嘴角。
他能说他是在这看风景的吗?
梁斯年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时,簿希爵已经看不出丁点异常。
要不是秦舒的脖子又红又肿,他会以为自己又被肖伯忽悠了。
上次肖伯就说什么出大事了,害他手术都没做完,就急匆匆的赶来,结果只是秦舒的脚扭了。
梁斯年对秦舒竖起了大拇指,扔给她一支上好的外伤药膏。
连他这个家庭医生,在簿希爵发病的时候都要退避三舍。
结果她倒好,直接把门反锁,和极端危险分子关一起了。
会打架了不起啊?不知道再厉害的人,也斗不过不要命的人么?
所以,梁斯年觉得秦舒受伤完全是自找的。
但秦舒能很快唤醒簿希爵的神志,倒也让他惊讶。
“爵爷,说说吧,怎么突然就发病了?然后又是怎么恢复神智的?”
他是真的好奇,秦舒是用什么方法让发狂的簿希爵冷静下来的。
拿着镜子给脖子上药的秦舒,听到这话之后,也朝簿希爵望过去。
她也很想知道,簿希爵是怎么发病的?诱因是什么?
簿希爵还有别的事要问梁斯年,看着秦舒说道:“舒舒回房去。”
秦舒应了一声,听话的起身离开,心里却有了猜测。
簿希爵发病是因为她,不然不会将她支开。
是因为发现她骗他,而她又担心老哥,让他误会,进而生气到发病么?
秦舒离开后,簿希爵只留了梁斯年一人在书房。
“秦舒对我影响很大,不仅能影响我的思绪和心情,还能让我毫无底线。
给我安排一个全身检查,尤其是大脑和心脏,看我是不是被下了蛊,做了催眠。”
听到这话,梁斯年无语的看向簿希爵,挑明道:“爵爷,恭喜你,你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