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希爵当然知道梁斯年在担心什么,可他敢说这话,自然是有把握将人悄无声息的弄到来城。
至于留华,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他不能将希望全都放在她身上。
他停了轻扣扶手的手指,“你先查查,看那医生还活着没,行程如何?”
梁斯年见簿希爵打定主意,并没有劝。
因为他能想到的问题,簿希爵都能想到。
“那老家伙肯定没死,至于行程,怕是排得很满。
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把他劫来再送走,不太现实。”
那神经科的医生,名扬全球,找他治病的不知凡几,不说每天都忙,至少没有连着休息的时候。
加上人又古板,哪怕你多花点钱插队,他也不接受。
簿希爵勾唇轻笑,“行程不管有多满,只要生病了,就得停下。修养个十天八天,很正常。”
梁斯年笑着点头,“不愧是爵爷,想问题总能与众不同。你想什么时候动手?”
“簿公馆的联姻晚宴之后,我会进入簿氏,等那群人的眼睛盯向我的工作时。”
“嗯,这个时机正好。”
聊完正事,梁斯年的话题一转,俯身靠近簿希爵,小声说道。
“刚才聊到秦舒的脑袋可能会被催眠师动了手脚,你是不是也觉得和她的生父那边的人有关?”
簿希爵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俊美的脸上布满寒霜。
“希望是我想多了,那个催眠师,你查的怎么样?”
梁斯年绷着脸摇了摇头,“查过了,绝对不是国内的催眠师。
不过秦舒已经摔伤了脑子,她的话能信吗?”
其实他对秦舒挺怀疑的,说的话有时前言不搭后语,可他又挑不出错。
说实在的,簿希爵也不知道秦舒的话该不该信,毕竟现在的她没有完整的记忆。
“等我会会秦明远再说,看他是不是对秦舒的身世,一点都不知情。”
“也行,这些琐事现在也不急,明天股东就该找上门了,先应付这件事吧。”
簿希爵漫不经心,“没什么好应付的,不见!
簿氏的股价还能跌一跌,让他们先多急一会,拖到后天再说。”
梁斯年向来不管簿氏的事,问了一嘴之后就没再提。
“对了,你见了安锦,结果怎么样?”
说起这事,簿希爵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救我的人不是她,但她顺着我的话抢走了所有的功劳,想来她一定认识。
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再抓住安锦的把柄,必定会有所收获。
而且,安锦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她手里应该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梁斯年对安锦不了解,不好做评价,提醒道:“她不是一般女人,小心点。”
抢功劳不就是为了拿好处吗?
而有什么好处能比簿太太这个位置,更让她心动呢?
“看穿了她的计谋,她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明天再来一趟,给秦舒的房间布置机关,以防万一。”
梁斯年古怪的看着簿希爵,“你确定那些机关最后伤的不是秦舒自己?”
簿希爵不以为意,“她是孩子不是傻子,我会教她怎么用。”
“行,到时候伤了她,你别找我算账就行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明早还有两场手术要做。”
在簿希爵洗漱好,上床休息的时候,项绾刚忙完,从实验室里出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见还没有秦舒的消息,不由得蹙起秀眉。
这都过去两天了,秦舒还和簿希爵公开了关系,按理说应该联系她伪装成留华,去给簿希爵看腿才是。
按捺不住的她,给秦舒打电话,结果打不通。
项绾纳闷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刚进入游戏界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退出游戏,点开了一个视频播放软件。
她差点就忘了两人还有个隐蔽的联系方式,以便在不方便联系的时候使用。
古早动漫看的人少,评论自然没几条,项绾很快就找到了秦舒给她留的暗语。
秦舒让她去花园别墅取药,先给秦安云送祛疤膏,明天再直接杀到簿园给簿希爵医治。
看了眼时间,项绾给秦舒留言“收到”,就换了身衣服出门。
一个小时后,她来到灯火通明的秦家。
因秦舒叮嘱她不要暴露行踪,以免被簿希爵查到蛛丝马迹,她就没有公然上门。
项绾偷熘进秦家,将祛疤膏放在了门口,让秦家的人明早自行发现。
她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了秦明远震惊的怒吼。
“司晗娶秦舒,竟然是这个原因,我就说厉家认下娃娃亲一定别有目的。
不过安云你也太莽撞了,怎么能把整个秦家都赌进去。”
秦安云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一脸不赞同的秦明远。
她姿态高傲的反问道:“不然呢?让厉家继续对付秦氏,让秦家从来城消失吗?
你总不能指望秦舒说服爵爷帮秦氏吧?不管她傻没傻,和咱家就不一条心。”
秦明远被怼得没话说,但还是忍不住又训斥了一句。
“那你也不能把咱们家那么大的秘密告诉厉家人,你会毁了你……
哎,算了,说都说了,厉家现在和咱们一条船,应该会帮着守住秘密的。”
安秀芳适时的开口,“明远,你就别说安云了,要不是她说服厉家,秦氏能不能撑过明天都难说。
要怪也怪江琴那个女人,谁能知道她死前留了这么大一手。
要不是厉夫人提前得知,而那乡巴老又没摔傻的话,后果真是太可怕了。”
秦明远点头,眼神凶狠,“看来江琴早对我起疑,说不定她还留了别的后手,秦舒是不能留了。”
安秀芳和秦安云对视一眼,眼底浮现笑意。
既然秦明远动了心思,那就由他动手好了。
秦舒不是要亲情吗?死在自己亲爸的手上,便是她最好的归宿。
安秀芳起身,挽住秦明远的胳膊,柔声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安云今天也累了。
至于秦舒,我们再慢慢谋划,必须做到天衣无缝,让簿希爵都找不出破绽。”
秦明远一脸冷漠的点头,“嗯,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听到这里,项绾暗自心惊,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秦明远简直畜生不如。
可惜秦家的人说话说半截,她压根就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