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在胡玉玄无力抵挡胡羽的攻击,眼看就要死在他剑下之时,会议室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谁?”胡羽完全没想到还有人出现在这里,惊讶之余忙回头查看。胡玉玄赶紧趁他分神之际,就地将身一滚,躲过他的剑锋。
“老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口口声声说胡玉玄陷害胡卿云,却又拿不出真凭实据。你想这样冤枉好人然后将他一剑砍成两半,我可不答应。”
“戚路!”丁晓岚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顿时乐了起来。
“美女请放心,我还死不了。”戚路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看不出丝毫的中毒迹象。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昏倒了,而且中的又是失神散,怎么会没事?”胡羽惊叫起来。
“因为我是个特别的人。”戚路叉着双手轻松回答他的问话。
“再特别也是渡魂人,如果你不能使用真气的话,同样是废物一个。”
“是吗?”戚路嘻笑的表情悄然不见,只见他用流血的食指在空中勾勒起来。随着手指的挥动,一道道金色的笔画聚成张张血符直朝胡羽击去!
胡羽怎么也没想到戚路中了失神散还能施展出凌厉的法术,大惊之下忙挥舞起手中的雪白长剑,慑人的寒气再次从剑身中散发出来,凝结成片片雪花。
那些血符一碰到冰冷的雪花,顿时化为血水溅落到地上。胡羽正要得意之时,殊不知有张血符穿透了雪花的包围,结实地打在胡羽的胸膛上。
胡羽顿觉胸口难受无比,嘴里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中了失神散还能轻松自如地使用血符?”胡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戚路。
“我说过我是个特别的人,而这特别之处就是从幼年开始我就百毒不浸,所以你的失神散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原来……你的昏迷和力气衰竭都是装出来的?”
“没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不可能从暗处现身。”
“原来如此。”知道真相的胡羽居然没丝毫惊慌之意,他拿起酒瓶给面前的水晶杯斟满一杯红酒,手捏酒杯悠闲自得地喝起酒来。
“还不束手就擒吗?”戚路右手已捏成法诀。
“如果你还能召唤出金帝的真身来对付我,那我只有认栽。但你仅仅只是凭自己的力量来对付我,只怕是嫩了点。”胡羽说话的时候眼神根本不在戚路这边,而是紧盯着胡玉玄和凤七娘,担心他们随时会恢复法力。那样的话,他就真要弃剑认输了。
“有必要让你见识下昆仑渡魂师的力量了。”随着戚路这句话的说出,整个会议室里突然笼罩进一片肃杀之气。
“金光灭邪!”戚路大吼一声,单手击地,以他为中心的地面无数道金光蓦然显现,它们呈蛛网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就连他身后也是气流湍急,肃杀之气更甚。
“这就是你的实力吗?”胡羽眼中妖气大盛。
然而只是一瞬间的暴发,胡羽持杯的手抖动起来,杯中未喝完的酒全泼在地上。
酒液才一落地立马幻出一片夺目光晕,在整个室内涟漪般流泻开去,一道无形的红色透明墙,罩住周围的空间把他和外界隔离。
“你布了结界?”戚路脸色微变。
“你刚才出尽了风头,就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胡羽冷笑不止。
“真是漂亮的水系法术,不过战斗还没结束呢。”戚路左掌也击向了地面,那圆弧般的金光更加耀眼,直朝胡羽的结界击去,金红两色浑然相撞在一起,彼此交织着吞噬对方。
渐渐地透明墙呈现出龟裂状的裂纹,众人听到一声“砰”响,胡羽的结界化为一片水屑四处飞散,溅得众人身上皆是酒气。
“怎么可能?”胡羽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他忙伸手一记天雷诀朝着戚路轰来。戚路身形快速地闪过,跟着欺身飞来,一拳打在胡羽的胸膛上,顿时把他打倒在地。
“投降吧胡羽,我会替你在胡先生面前求情,让他从轻发落。”
“呸,我才不要这小子的怜悯。”胡羽眼中的无奈瞬间被凶光代替,他冷笑着在戚路面前钻入地底消失而去。
“跑了?”丁晓岚话才说完,戚路的手已捏成法诀,在她身上连点几下,让她的行动恢复了自由。
“算你小子跑得快,看来他土遁练了很长的时间。”戚路的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瞬间有数十名年青男子拥进了会议室内。他们齐齐跪在地上说:“属下救驾来迟,请族长恕罪。”
“各位请起,此事怪不得大家,是我疏忽大意。”
几名青壮男子上前把胡玉玄和凤七娘扶了起来。
胡玉玄请戚路和丁晓岚坐回椅子上后把手一招,几名妙龄服务员就前来收拾桌上的残席,重新换上新鲜的糕点和美酒。
一名狐妖从门外进来向胡玉玄汇报:“都收拾好了。”
“嗯。”胡玉玄微点下颌,说:“他们因我而死,都是闪族的忠诚之士。你们要做好善后工作,特别是安抚家属的情绪。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应尽量满足。”
那人连诺几声后恭敬地退了出去。丁晓岚对戚路咬着耳朵说:“看不出来胡玉玄年纪轻轻就处事不惊,真是个当官的料。”
“年纪轻?你的年龄后面再加两个零恐怕都没他大。”戚路的眉毛动了一下,脸色突然有点阴沉起来。
丁晓岚脸红了,知道自己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
不一会儿,屋内外都收拾完毕,胡玉玄就让那些狐妖都退了出去,只在会议门口留下几名守卫,以防胡羽再度偷袭。
“多谢戚先生救命之恩。”待众人走后,胡玉玄离席起身又向戚路跪拜,凤七娘见状也朝戚路表示谢意。
“哎呀,怎么又来了,我最讨厌人家这样待我,让我头皮直发麻。”戚路只好又把他们扶起来。
“唉,我和胡羽师出同门共修几百年,没想到他竟如此待我。”胡玉玄叹道。
“我看你这师弟对你怨恨颇深,不知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他竟要取你性命方肯罢休?”
“唉,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胡玉玄又是一声长叹,说:“我未当族长前,师兄弟一起还经常聚会,饮酒喝茶聊世事沧桑,谁知他竟翻脸成这般!”
“这么说来,你和胡羽以前感情甚好,难道他加害于你,之前你没看出一点名堂?”
“恐怕还是因为家父仙逝后,我被选上新一任族长,这件事惹怒了他。”
戚路忙问:“能和我详细说下原委吗?”
“办完家父的丧事后,族里就召开了任命新族长的大会。我与胡羽因为资历尚浅,只能列席旁听。”胡玉玄说:“在讨论族长的人选时,因我颇得众人青睐,多位长老都提名我当族长。可胡羽却变了脸色,不待长辈们允许就跑到台前擅自发言,说我威望不足以服众,应由胡卿云继任新族长。”
戚路冷言问道:“胡先生又是怎么看待胡羽的提议?”
“其实我赞同师弟的观点,当时在大会上我也附和胡羽的提议。族叔千余年来出生入死,为本族立下汗马功劳,族长一职理应由他来继任。只可惜天妒英才,恰在众位长老商议之时,服侍族叔多年的小厮突然推门进来禀报说族叔发了疯。我突闻噩耗顾不得和长老告别就奔到他家,发现族叔眼露凶光见人就砍,在下法力不济抵不过他,眼见就要被他砍死之时,七姨和诸位长老及时赶到联手制住了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戚路总算是听明白了,本来狐族长老在族长的人选位置上,在胡玉玄和胡卿云两人中摇摆不定,不料胡卿云突然得了精神病,族长就只剩下胡玉玄这唯一人选。
凤七娘也叹道:“你说卿云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成这般模样。我还怀疑他是被人下了巫蛊,才落得这般下场……”
戚路听得心头一惊,忙问:“七娘你的怀疑有依据吗?”
“哎,都是我疑神疑鬼,事后我细细排查过一遍,并没发现有人想害卿云,是他自己得了怪病。”凤七娘连连摇头。
胡玉玄说:“见族叔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诸位长老就把他关在屋内,还布下法阵防他出去伤人。哪知族叔力大无穷,多次毁坏法阵出来骚扰我等。万般无奈之下,我和长老们商议后,就送他到精神病院,希望能治好他的病。”
听到这里,戚路笑了起来,说:“我去医院探望胡卿云时,发现他病房里有隐藏的法阵,甚至连家具和一干物件的摆放都暗合阴阳两仪之理,就知病人非等闲之辈。”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胡玉玄说:“不过此事毕竟是不光彩之事,万一传了出去会在妖族中留下笑柄,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
“这是自然,我也不是多嘴之人。”戚路点头答应,问:“胡羽对此事又有何看法?”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一番苦心不被他理解,他反而在族里散布谣言,说是我陷害族叔得病,以便顺利接任族长一职。”胡玉玄脸上浮出难过的表情。
凤七娘在旁愤愤不平地说:“胡羽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卿云发病前那段时间,我一直陪玉玄料理老族长的后事,他衣不解带忙于葬礼,何曾离开过半步,哪有时间去做害人之事!”
戚路笑道:“胡先生有谦让之风,当族长实属名至实归。我看胡羽心胸狭窄,见不得自己的师兄跃居在他之上。”
“先生所言极是。”胡玉玄叹息着说:“胡羽两个月前突然失踪,我还心急如焚派人四处寻找,哪知今日却趁你我两败俱伤之际想害我性命。我这才恍然明白,他是被嫉妒遮蔽了双眼,想取代我当族长。”
“你可要多做提防,不能再让胡羽有可趁之机。”戚路拱手向他说道:“胡先生失神散的余毒还未完全排除,需静心调养。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改天再来拜访。”
胡玉玄还想挽留戚路两人吃完饭再走,但见戚路去意已决,只好亲自送他出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