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汉甚是惊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眼前的瘦小子竟有如此身法,那对方要是使出攻击的手段自己的小命不是早没了吗?在这一刻他竟心生退意,一个脚底抹油便开溜了。黑衣大汉猛地一调头,扛着麻布袋骨碌碌得往前奔去,速度倒是不慢,也就和普通的二流武者相当。
陆无痕嘴角微微一撇,讥笑道,“你这鬼方汉子倒是有意思,在我面前开溜不就等于缴械投降了吗?”陆无痕这道不是说大话,他此时《扶摇遁技》已练至小成,就算是遇到一般的先天高手也可全身而退。现今,要是连一个二流水准的武者都无法擒得,那还谈什么名扬江湖。
只见得陆无痕不紧不慢地迈开了步子,步法回转,足尖点地,整个人的身子仿佛被拔高了几分。然后整个身形便纵跃而出,宛如蓄势扑食的豹子,迅猛无比。
陆无痕此时所施展的正是《扶摇遁技》中的“豹形提纵”之技,这一式可是这《扶摇遁技》中后天篇中最具威势的一招。正如那遁技前言中所述的,上乘武学并非是空穴来风。虽说无法伤敌,但是在追敌和遁逃这一方面倒是不可畏不精妙。
黑衣大汉见陆无痕紧追不舍,心中自然是叫苦不迭,暗自后悔自己为何就偏惹上了这煞星。他们这鬼方之人常年游牧,时与野兽为伍,这倒是皮糙肉厚,力大如牛,可偏就是不善于遁逃之技,更何况此时还扛了这么个累缀。大汉奔逃了还不到半里路途便吃不消了,大气粗喘,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一大截。
而陆无痕还是一副轻松样子,悠哉游哉,更是哼起了小曲儿。
“你何苦追着吾不放,莫不是那狗皇帝派来的?”黑衣大汉嚷嚷道。
“我不知你说了些甚么狗屁,你一鬼方之人来我大周之都,行踪鬼祟,定不是做甚么好事,看小爷我如何擒你!”只见陆无痕步伐一变,脚尖微曲,便勾住了一株臂粗的翠竹。竹杆稍许型变,宛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而陆无痕便如一只利箭一般直指黑衣大汉。只听得“哗啦”一声陆无痕便飞窜了出去。
大汉见自己一时无法脱身,便索兴停了下来。与其仓皇而逃,还不如拼了!大汉抱着必死的心态,用出十成了力道,一拳朝着陆无痕的门面而去。
陆无痕那会知道,这大汉会来这么一手,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径直地凑上了那硕大的拳头。凌利的拳风“嗖嗖”作响,刮的陆无痕两颊生疼。陆无痕这时才发现自个是犯了那致命的错误,那便是轻敌。自己遁技虽已是小成
,勉强算是一流高手,但自己的攻防方面都是连二流高手还要不如。如今这大汉显然是在攻技放面小有所成。这下一来陆无痕可谓是引颈受戮啊!
陆无痕的脸便和那大拳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竟直截撞倒了身后的数棵翠竹后,方才停了下来。
“噗……”陆无痕连吐了几口鲜血,脸上、身上被竹叶刮出了数道血痕。
那黑汉大也呆住了,他万万不曾想道,这个轻功了得的少年,竟如此地不堪一击。不过又转念一想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要是攻防遁都强那不真成了妖孽了。
大汉心中大爽,自己起初被这小子追的如此狼惫,这下自己非要了他的小命以泻心头之恨。
“吾还以为你是甚么先天高手呢?那知却是洋枪蜡头,中看不中用。害老子虚惊一场,这下我非让你见识下吾的手段不可。”黑衣猛汉大喝一声,两蓝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地,猛的朝陆无痕扑将而来,如饿虎扑食,动作迅猛有力,虎虎生风。两侧的竹枝被其猛扑产生的气劲刮的猎猎作响。
陆无痕此时以然是悔之晚矣,他就是因为功力的突破而变地洋洋自得起来,竟全然忘记自己还是个不懂半点击技和防技的菜鸟啊!一开始若是不近那大汉的身,自己完全是可立于不败之地的。
在这危急时刻,那还容得陆无痕多想。只见得那大汉一个猛扑便到了陆无痕跟前。陆无痕惶恐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那大汉的铁拳已经劈头盖脸而来,砸的他是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大汉仅是这一拳便让陆无痕,鼻梁骨段了一节,涕血横飞,“叫你要多管闲事,我今个便让你不省人世!”
“不成,我若是再被他轰个几拳头,这小命还不得交待在这里。”陆无痕被扁得那是一个惨不忍睹,原先还算清秀的小脸此时已是血肉模糊。不过他的脑子却是越发的清明,没发出一声**。
这大汉也是被陆无痕惊到了,这要是换了一般人哪还能熬到现再,恐怕是早便晕死过去了吧!而正是这一点倒令得大汉,心中生出了莫明的惊恐。
陆无痕两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阴狠地盯着大汉像是心中生出了什么计谋一般。
而大汉拎着陆无痕的衣领,朝着陆无痕左一拳右一拳,一心想着快些解决了眼前这家伙,哪能发现这陆无痕手上已多出了一件如箭矢般的事物。
陆无痕将全身的力道都集于那握着追魂矢的手臂之上,朝着大汉的屁股便捅了下去。朱色的钝箭头一下子半节没入了大汉的股中,却不见得有血出来。
震天的咆哮声,使得陆无痕两耳发溃。那大汉捂着自己红肿屁股,在地上一个劲的打滚,口中叫骂不断,眉头紧蹙,分外骇人。
这追魂之矢放大十倍痛楚的功效可不开玩笑的。就算是是蚊虫叮咬之痛放大十倍,也能要一个成年大汉疼地晕过去,更何况陆无痕此时是如此大力的一刺呢?如此一来纵是这鬼方大汉皮糙肉厚也得疼趴下。
“哈哈,算你命好,没暴到你菊花。”陆无痕满脸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两个滚圆的眼珠子依稀可
辨,此时狞笑起来,更似一尊来自深渊的魔神。
“小……人行径,胜之不武。”
大汉疼的满脸虚汗,咬着牙,倒吸几口冷气,好容易才拔出了那追魂矢。
陆无痕见状,不禁暗自为鬼方大汉的意念之强而心惊!不过如此良岂能白白错失,他赶忙从那空明袋中取出了一把银闪闪的匕首,冲着大汉的心口就是猛刺。
不过这大汉的防御之力却是**,匕首刚没入其皮肉寸许,便被厚实的油脂和肌肉给卡住了,再难深入半分,鲜血顺着那血槽沽沽而出,洒了一地,沾在陆无痕的手上,场面血腥无比。
大汉发狂、咆哮。宛如吃了痛的野兽,猛地从地上一越而起,朝着陆无痕的腰际顶去。只听得喀嚓一声,陆无痕的脊骨猛然断裂,再次倒飞出去。
而那大汉而似油尽灯枯,轰然倒地。
这当真是一场殊死搏斗,陆无痕虽是佼幸得胜,可也许代价惨重。光是身上大小伤便有数十处。且不说自己破了相,光是脊椎断裂搞不好就可能残废了。
陆无痕咬着牙,强忍着那锥心之痛,从空冥袋中取出瓶药丸和一张膏贴。他的双手用不上一丝力道,只能靠牙齿拔开瓶塞,这样一来使得那结痂的脸皮又裂了开来,红黄的体液渗了出来。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么多,毕竟还是小命要紧吗?一口气将瓶中的十多粒药丸吞去了一半才停下来,接着他又吐了口唾末于那黄白的膏帖之上,将其胡乱的贴在了脸上后,才晕了过去不省人世……
在梦里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擦药,伤口上凉飕飕的,清爽无比。他幸福的喃喃道:“娘!你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