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严安排停当,陈空也暗服他心思缜密。雪山派弟子们垂头丧气,互相搀扶着向星恒庄园走去。陈空边走边环顾四周,想寻求李紫苑的踪迹,但河水潺潺,月光融融,没有半分线索。陈空越想越焦急,突然提气吼道:“李紫苑,那人泄密了,你的同门在打算为难你!”
陈空吼叫时用尽全力,静谧的古镇猛然一震,接着小儿啼哭声,鸡鸭惊叫声从各个角落传来,瞬间炸开了锅。同行者更是吓了一大跳,惊恐的看向陈空。吴相埋怨道:“你这道士什么情况?脸上么蒙着个破布,嘴上么出其不意胡乱叫嚷,唉,你别说,你的声音我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陈空暗想若是李紫苑仍在三宝古镇,应当能听到警示,于是止住呼喊,望着吴相。
吴相被他看得发毛,陈空实在忍耐不住,于是道:“吴相啊,你与其在外厮混,不如多顾顾家……”
吴相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间,华严呵呵一笑,打起了圆场,道:“道兄果然是个妙人,中气充盈,声震寰宇,更何况出言提醒他人避难,当真是古道热肠。吴相,这是道长的功德,你就不要废话了罢?”
吴相应了一声,但口是心非,不停缠着陈空问:“我为什么要多顾顾家呀?是不是我老婆想我了呀?”
陈空被吴相烦了一路,好容易一行人到了星恒庄园,华严唤来仆从,羁押雪山派弟子,又将陈空引至客堂休息,即有左右送上茶来,华严笑道:“道兄且安坐此间,我去向玉先生通报一声,他定然倒履相迎。”说罢大袖一挥,向外走去。吴相,王潇也随他而出,硕大的会客厅登时静了下来。
夜已深,陈空昏昏欲睡,但他知自己正身在龙潭虎穴,等闲不敢懈怠。过了一盏茶时分,华严匆匆赶来,抱歉道:“道长,实在对不起了,玉先生身有要事,这当口儿竟急急忙忙去了苗疆。他分身乏术,不能前来与你私见了。这事我也是方才知晓,实在是怠慢了。好在等雪山派送来寒冰床后,玉先生定会赶回,大宴门人,到时定能让你们龙虎相见。”
陈空来此只为张尘,原也不是十分想见这玉先生,因此闻言并不气恼,点了点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我都知雪山派寒冰床无非一块不化坚冰,毫无其他特异之处,玉先生为何垂涎这粗笨东西?”
华严本不想细说,但想到这蒙面道人已经未曾见到玉先生金面,若再遮遮掩掩,恐怕难以再笼络此人,只得道:“道兄与我们不是外人,就算天大的秘密我定也知无不言。我们要这寒冰床,正是看中他万年不化,可以储存事物的功能。”
他见陈空一脸错愕,又道:“道兄有所不知,这星恒庄园并非玉先生宅邸,原来是个公共园林,因此一到夏季便供电不足,我们害怕放在冰柜里的事物有意外,因此想要这万年不化的寒冰床。”
陈空啼笑皆非,没想到只是为了这点事,竟让雪山派伤亡惨烈,几乎全军覆没。他忍不住问道:“什么事物如此要紧?让你们耗尽心力去弄这寒冰床?”他本想说“不择手段”,话到嘴边,改成了“耗尽心力”。
华严对着陈空似笑非笑的道:“尸体,那是一具尸体。”
陈空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反问道:“什么?尸体?你们要用寒冰床封存尸体么?”
华严点点头,面色慎重起来,道:“不瞒道兄,我们汲汲营营,奔东走西,所谋无非是想复活这具尸体而已”
“复活尸体?”陈空成了复读机,开始随机重复华严的话。
华严又点点头,道:“鄙人两次奋力出击,都被道长你轻易化解,当下便知你并非俗人。请问道教之中,可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法术?”
陈空沉吟道:“起死回生我倒不会,但我有办法将尸体做成僵尸。”
华严窘道:“这倒是免了,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