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公交车,老牛一般地喘着粗气,在靠近民间码头的繁华的喧嚣的街道边停了下来。
李国锋从公交车上吐了出来,然后走下阿定,最后走下科忠。每人手里都提着行李,水上救生培训班结束,他们要回家乡去了。
李国锋举步欲走时,口袋里的手机不失时机地响起来。李国锋心神一滞,马上掏出手机接听。
阿定和科忠见状也裹足不前,站下不动了,阿定见李国锋在打电话,就去接他手里的行李。
李国锋的不解的眼神瞄向他,当阿定指指手他的手机,才放心地把行李交出来。
“喂!刘英,你这小丫头!我还听不出你的声音,那我就行将就木,呵呵……还行,两天的收获还是蛮大的,呵呵……当然,没事的时想想了……你呢,想我了吧?……我在街上走路呢,我挂了。和谁在一起?还能与谁在一起?”李国锋说着,憋了一眼科忠与阿定,笑笑说,“我同几个大美女在一起呢……”
科忠与阿定听后笑了,怪怪地看着李国锋。
“我们什么时间变性了?”科忠笑。
“要变就变大美女!”阿定也开玩笑。
“跟刘英开玩笑。我们走吧。”李国锋按下手机对他俩说,一手搂过科忠的肩膀,一手搂过阿定的肩膀,赶着要往民间码头走。
“吃午饭的时光了!”科忠指了指民间码头斜对面的快餐厅。
“肚子在叽叽咕咕的叫。”阿定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少数服从多数,我最讲民主,就在这儿吃吧!”李国锋高兴地同意了。
“欢迎光临!”老板娘见顿时涌进三个客人,不由得笑逐颜开。
“喜欢吃什么?大家自己心里最有数。这样,每人点两只菜,好不好?”待大家放下了行李,李国锋说。
“这主意好,我同意!”阿定熬有介事地举起手来。
“嘻嘻……”科忠不言,一味地笑。
“一碟鳗干炒芹菜,一碟海蛤蟆烤咸菜!”李国锋开了头炮点菜。
“我要红烧肉,菜苔!”阿定跟着点。
科忠腼腆地说:“我要一碟白斩鹅,一碟香菇炒豆腐,在吃饭时再加一碗紫菜肉丝鸡蛋烫!”
“光吃饭,没酒喝成何体统!”阿定睁眼瞄着李国锋说。
“是啊,是啊!”科忠也有心想喝酒了。
“好嘛!但要赶路,还是少喝些为好!”李国锋高兴地说,“这样吧,我看,每人来两瓶啤酒如何?”
“我看差不多。”阿定点点脑袋首肯。
“够了!够了!早就够了!”科忠搓搓手说。
“老板娘!来六瓶啤酒!”李国锋从小包厢里抻出脑袋,举起手喊,待服务生拿来啤酒道声“谢谢”后,要用牙齿去咬啤酒盖。
“哎哎,国锋,我知道你牙口棒,厉害、厉害,可你不能这样糟塌呀!”阿定制止李国锋用嘴咬瓶傻事,“我来!我来!”
阿定利索地用筷子挺开一瓶啤酒,又挺开一瓶啤酒,一连开了三瓶,又快又省事。
“阿定,厉害、厉害!够爷们!”李国锋跷起大拇指夸他说。
“过奖了,兄弟!”阿定被李国锋夸是件很舒服的事,“你更厉害,你样样厉害!最让我佩服你是的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们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还不如你不听不记,你倒背如流。游泳体能第一,比赛又得第一,还得了一雅号,叫什么噼哩啪啦?科忠,是不是?”
“不是噼哩啪啦!”科忠笑笑说:“是菲尔普斯!”
“你是菲尔普斯,游泳高手!”阿定不知道菲尔普斯是谁,却使劲地跷大拇指,使劲地装一生动的脸色。
“那学生娃乱叫!别去听她们的。”李国锋毫不在意那夸张,用筷子捅啤酒盖。
“卟”一脆响,啤酒盖“嘀溜溜”飞起来,于虚空划一道美弧,李国锋伸手去一*,极准地抓在手,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我说什么来着?兄弟,你样样厉害,一眨眼就学会了!”阿定把眼笑成一条线了。
“我来!”
“我来!”
科忠和阿定都十分慷慨,为了埋单的事争执得不可开交,阿定拿出钱夹子要付钱,科忠也拿出钱夹子要付钱,二钱夹子在李国锋面前拼来拼去的。
“两位兄长!我看,还是AA制吧?”李国锋见阿定与科忠争得脸红耳赤,还是争执不下,摸摸脑袋抬头一愣,便忖出中庸之道。
“什么叫做AA制呀?”科忠怪怪地问李国锋。
“每人自己埋单,也是说,三人平均分摊!”李国锋说。
“只好这样!”阿定与科忠都没异议。
“走吧!”李国锋拉过巾纸在嘴上抹抹,又在鼻子擤了一把,住垃圾桶一丢,率先出快餐厅,紧随其后的阿定与科忠,像他的两个忠实仆人。
酒足饭饱,李国锋身轻如燕,大步流星走进候船大厅,挤到售票口买了三张轮船票,通过剪票口时,对检票员说一声:“后面还有两位!”李国锋一口气走上浮动码头,缓缓舒出口气,吸着新鲜的海风,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步至小山似的轮船边,李国锋一步跳到轮船上,一对青年男女站在进口一侧的舷板上。他又瞄了一眼,那小伙子长得非常精神,是阳光青春的那种男孩,在拨弄手机,边上一姑娘有副白净的瓜子脸,长得非常秀气,清沏的眼光兴奋地闪烁着,两只耳朵里戴了耳塞,在扭摆苗条的身体,轻哥曼舞。
见怪不怪的李国锋还是多瞥了她几眼,当轮船开出港口之后,李国锋觉得这犹如罐头鱼一样闷在船舱里,很是不得劲了,不如到舷板上去透透新鲜的海风。出去时,李国锋对身边的阿定和科忠说:“我到外面去了!你们去不去?……那好,我走了。”
“你弄手机干嘛?”那个姑娘在责问。
“没有!”那个小伙子矢口否认。
听见有人说话,李国锋就裹足不前,毕竟偷听人家俏俏话有些不地道。不过,刚转身离开时,听见争吵起来,并越演越烈,李国锋又放下了脚步。
“是不是在发短信?是不是给小狐狸精的?”姑娘歇斯底里了。
“说什么呢?无中生有!”小伙子语气显的凶巴巴的。
“没有就没有,凶什么凶?”姑娘怒不可遏,“你把手机给我看!”
“没有就没有,不给!”
“不给,说明你心里有鬼!到底给不给看!”
“不给!”
“你个狼心狗肺的。说好分手的,咋还藕断丝连呀!”姑娘带有哭声了。
“你胡说!”
“给我看呀!”
“不给!”
“不给我就跳!”
李国锋老长工夫没听到姑娘说话了,他们是不是演员在一起对台词?已告一段落?不过,过了二、三分钟光景,那小子突然惊恐嚷嚷起来:“跳海啦!快来救救人呀!”
情况紧急,李国锋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从转角处跑出,看见小伙子伏在船边便急问:“在那?”
不过,李国锋未等他回答,望见汹涌的海浪上时沉时浮的一颗黑糊糊的脑袋,蹬去皮鞋,扒掉西装,领带和西裤都没来得及扒下,就跳入滚滚的波浪里。
时潜时游的李国锋,以最快姿势游到姑娘身边,一个猛子扎下去把姑娘托出海面,然后,他一手抱着她,让她伏在身上,一手像一枝桨地划着前进,突然,见阿定和科忠向他游了过来,大喜过望,兄弟们!你们好样的,他在心里大喊。
李国锋看见他们来救援,抱着她向阿定和科忠靠拢。
水手们七手八脚把溺水的姑娘拖上船来,把她平放在甲板上。
浑身落烫鸡的李国锋刮了刮脸面的海水,伸手在姑娘鼻子上一拭,皱紧了他的眉宇。
想都来不及想,李国锋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对着她的嘴,刻不容缓地吹起气来。
一会儿,姑娘的酥胸慢慢地跌宕起伏。
人群如口沸锅骚动起来,被李国锋救人的场面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位女士激动得当场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泣起来……
“科忠兄、阿定兄,来搭帮手!”李国锋举目瞟那个女士一眼,很快,如闪电般,对身边协助的科忠与阿定说。
自己,在甲板上坐了一个适当的姿势,科忠与阿定把姑娘本来仰着的身体转个身,放在李国锋的膝盖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顶她肚子,欲想把她肚里的水及时挤出。
虽然没有直接肌肤相亲,但李国锋还是感到十分真实,犹如膝盖真的摩挲她柔软的肚子一般。
“啊——,我不敢啦!呜呜……”姑娘睁开眼,跳起来,一抱住李国锋的脖子,倒在他的怀里痛哭有声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李国锋边安慰她边一把抱起她往船舱里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