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不用回去的,这样的话,以后也就不用费尽心机的回来了。”一道颇有些玩笑意味的声音传来。
这道声音令巴德感觉到一阵心惊,他出来之后观察过,四周是没有人的。
“谁?”巴德惊疑不定的说道。
同时,他还转过身来向后方看了看,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四周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
但是,那声音却是再次传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可还记得奥尔贝泰洛海滩一役吗?”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冰冷,仿佛索命的亡魂一般,深深地击打在巴德的心中。
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巴德确认了声音的来源方向,他举起步枪,对准了自己的右方,那里,有着几颗粗壮的大树。
巴德怀疑,对方可能就在树干背后。
奥尔贝泰洛海滩一役,巴德带着自己的队伍伏击从美国远道而来的钢牙团,一战几乎将对方全歼,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想到这里,巴德笑了笑:“原来是败军之将,亡命之徒,怎么,不敢现身吗?”
“哈哈……”树干后方传来大笑声,片刻之后,笑声停止,那道声音继续传来:“败军之将,说的真好,那么请问阁下现在又是什么呢?”
巴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可否认,他现在也是败军之将。
虽然此次战败,对巴德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巴德并未因那人的话而生气,他知道,对方是在试图激怒他。
他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原因,可能只是为了增加自己复仇的快感吧。
谁知道呢,巴德不管这些,巴德唯一知道的就是,敌人越想让他怎么样,他就越不能怎么样。
或许现在早已有一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生命随时会交代出去。巴德这样想着。
他闭上了眼睛,随后,他发出一阵嚣张的大笑:“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的生命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那又如何?海滩一役,你们几乎被我的部队全歼这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你们败了,那一战,你们败得一塌糊涂,一个个仿佛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有些忍俊不禁,当我接到任务的时候,任务上说,登陆的美军可能是美国现有的最近锐的部队,当时我还有很大压力,所以一开战就拿出了看家本领,不过结果似乎非常令人失望,你们,不堪一击,你们,战斗力弱的实在可以。”
巴德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同时,他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树木。
“闭嘴。”一道声音响起。
尽管这道声音跟刚才音色差不多,但是巴德还是从中听出了细微的差距。
“不是一个人。”巴德脑海中在第一时间就出现了这句话。
随即,巴德笑了起来,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反正现在自己已经在敌人的枪口下了,情况再遭又能遭到哪里去?
看到巴德在笑,躲在树干后方的人感到非常愤怒,很显然,巴德的反应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去走,或者说,这样的报仇根本就没有任何快感,同样也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
突然,巴德看到了树干之上,有一簇树叶动了动。
一直都在等待时机的巴德注意到了树叶中有一只黑洞洞的枪管。
就是现在……
巴德以极快的动作瞄准,开枪。
子弹划过空气,瞬间击中了那埋伏在树枝之上的士兵。
埋伏者应声而落,不过子弹似乎并没有击中他的要害。
但是巴德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在开枪之后立刻离开了原地,不顾一切的一头扎入身旁的值木之中。
在巴德刚刚站立的位置,是如雨点般的子弹落下,打得尘土飞扬,这还不算,子弹的轨迹一直跟着巴德的行动,进入值木丛中,打得草叶横飞。
然而,遗憾的是,子弹似乎并未击中目标。
“追。”随着一声怒喝传出,只见树丛中快速奔出三名身着破旧衣衫的大汉,其中一个甚至光着膀子,他们端着手中的*,朝着巴德逃走的方向快速追去。
那名从树上中弹落下的士兵此刻正坐在地上,他的右臂二头肌部位被子弹洞穿,就算是以后接受治疗,只怕这条胳膊也不能用了。
他看着同伴们追击的背影,脸上有着难以想象的愤怒神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受了重伤还是没能杀死巴德的缘故。
坐在地上,那名士兵单手取下背后的背包,背带不小在触碰到右臂的伤口,痛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但是,他一直都咬牙忍受着,竟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从背包中取出剪刀和绷带,士兵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右臂中弹处的衣服剪开,那块布已是被鲜血染红。
看着一片血肉模糊的胳膊,士兵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放在嘴里,然后,他拿出半瓶酒精,迟疑了片刻,已是一股脑全部倒了上去。
酒精刺激到伤口,传来的疼痛感无比强烈,这士兵就算是再坚强,身体也是颤抖了起来,树枝在他的嘴里被咬得变了形状。
就算这样,疼痛感依然毫不减弱,士兵实在忍不住了,他张大了嘴巴,树枝从口中掉落,随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出很远。
片刻之后,士兵对着伤口皱了皱眉头,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绷带,慢慢的缠在胳膊上,每缠一圈,他都会痛的闷哼一声。
良久之后,士兵用嘴巴咬住绷带的一头,用左手配合着嘴巴在胳膊上打了个结,这才如释重负般躺在地上。
此刻的他已是满头大汗,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战友们都去追击敌人去了,想到此刻或许已经将仇人干掉,士兵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舒缓了一些。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小做休息之时,他听到了有人走过植被丛的脚步声。
“谁?”士兵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你又是谁?”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士兵的目光中。
只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着绿色的军装,个子虽然不算太高,大概一米九多一些,但是他的身材挺拔结实,看起来威风凛凛,最主要的是,士兵从对方的脸上看到的是焦急和疑惑。
士兵想要去掏枪,毕竟在这四面危机的地方,他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突然,那人动了,速度如一阵风般快速奔至士兵的身边,手中不是何时出现的军刀已是抵在了士兵的脖子上。
“我劝你还是别太激动,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很容易再次流血。”那人说道。
的确如此,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根本就止不住血,鲜血已是寖湿了白色的绷带,将绷带全部染红。
“你究竟是谁?”士兵被刀制住,不再轻举妄动,但是从他那冰冷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似乎并没有丝毫被人制住的觉悟。
“黎明之心三连连长,列尔赛。”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列尔赛。
他一开始就被艾伦吩咐,在桑巴镇外围埋伏着,如果看到巴德侥幸逃了出来,就杀掉对方。
只是,现实情况出了一些偏差,经过罗伯特的劝说和指引,巴德的逃生方向与列尔赛的埋伏地点差了一百多米,尽管列尔赛用望远镜看到了巴德逃脱,但是他当时带着的是*而不是步枪,这么远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和手枪的射程。
列尔赛无奈之下只能追过来,但是,他对桑巴镇这一边的地形并不熟悉,再加上巴德逃走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列尔赛将人跟丢了,实际上,从楼上下来之后,列尔赛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巴德的身影,他追到这里完全是凭着感觉来的。
听到列尔赛自报姓名,那士兵明显愣了愣,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列尔赛:“黎明之心?那是什么?德国的分队名字吗?”
列尔赛以为对方在装傻,他把这个人当成了德国人:“哼,你骗不了我的,德国佬,说,你是谁?是不是德军744团的鬼子?”
“你叫我什么?”
“德国佬,怎么了?”
“去nm的德国佬,老子是美国人。”那士兵怒吼出声。
这下论到列尔赛愣住了,他仔细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这个士兵,随后,他放下了手中的军刀,重新做起了自我介绍:“美军华盛顿军事基地,钢牙团附属的特种部队,拯救小队列兵,列尔赛。”
那士兵明显一愣,他看着列尔赛,良久,他竟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他激动地抓着列尔赛的双臂,连胳膊上的伤都不管了:“你,你真的是拯救小队的士兵?”
“是的。”列尔赛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士兵擦了擦泪水,挣扎着站起身来,他想要抬起右臂,却做不到,无奈之下只能抬起左臂放在胸前,对着列尔赛大声说道:“美军华盛顿军事基地,钢牙团二营侦察连列兵,卡林·乔治。”
微风拂过,吹动两人头上的短发,那一刻,列尔赛心中有着难以言表的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