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蒋时运被安琪邀请进入新闻部时,只见一群人各自坐在互相拼接起来的一张张简欧风格的桌子的每一个角落,有好些人风风火火地递交着手稿,来回穿梭在走道上,每张桌子上一沓沓稿子堆砌如山,淡淡的胶水味道和笔芯味道充溢了这个并不算大的屋子,人人像辛勤采蜜的小蜜蜂一样忙碌着,忽然其中一人似乎看到了安琪,抬了抬眼镜,露出一丝微笑,拼命挥手道:“安琪!”她小跑着过来了,高兴地说道:“安琪,你把他们都带过来了啊。”
“小玲,可以准备采访了哦,帮我去叫摄影,可以开工了,这次可得好好地采访,我可是做足了功课了哦。”安琪说道。小玲上下打量着我们嘻嘻一笑,说道:“你们在这里坐一下。”说话间冲了杯白水给我们,然后转身去找摄影师去了。
我和蒋时运倍感拘束,安琪说道:“坐吧,待会我们要去采访室内进行简单的谈话,嘿嘿。”
“安琪,没想到你是为了拉我一块过来,才到图书馆的啊。”我说道。“没有呢,其实我打算去图书馆找书的,为采访做下准备的,不过呢,刚好看到了你,当然我灵光一闪,有了这个想法喽,如果你和蒋同学可以一同采访,我想会很有意思的,也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嘛,而且学校的校刊也准备对你和蒋同学做专栏访问,所以刚好嘛,今天聚在一起。”
“这样啊,你真是鬼精灵啊。”
“嘿嘿。”她俏皮地一笑。
小玲气喘吁吁地小跑了过来说道:“安琪,走吧,可以开始了。”于是安琪站起来身来,我和蒋时运跟随在她们两人的身后,只听见她们俩小声的窃窃私语道:“嘿嘿,安琪,我从没见过比阿成更娘的摄影师。”
“阿成听到你说他娘肯定会气疯的,他其实作风很MAN的,只不过他比较专业,当然还有比较啰嗦而已。”安琪小声道,突然一人悄悄走过后,安琪和小玲闭上了嘴巴。
采访室还是很宽敞的,里面站着一个体形纤瘦的男人,他皮肤较黑,看到我们就眯着眼睛,脸颊两旁的苹果肌向上提拉,嘴角硬是挤出一丝我们可以称之为专业的蜜汁微笑。
在安排我们坐在沙发上后,我们仍然有些拘束,而摄影师在调试好设备后,采访正式开始了。安琪化了个淡妆,在打上灯光后,她浅色的眼影衬托眼角,鼻翼高光提亮,搭配桃粉色的唇釉,清纯可爱,令人眼前一亮。她坐在我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整理了一下那件可爱的裙摆的波浪形褶子,捋了一下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抬起头露出可爱的笑容。小玲给我们整理了一下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一下淡妆,使我们更适合镜头。
“你们放轻松。”小玲说道“只是一个普通的采访哦,不要太紧张,下次如果允许的话就到学校的礼堂进行专门的采访,今天就是单纯的谈话式采访,不要太拘束啦。”在我和蒋时运感到镇定之后,小玲对着安琪做了一个OK的手势,安琪也对着摄影师做了一个OK的手势,面向我们说道:“OK,我们开始吧。”小玲身旁的摄影师阿成说道:“ACT!”拍摄正式开始了。
“首先很高兴可以请到两位。”安琪说道,“我们给大家先介绍一下这两位吧。”她柔声道,看她的样子非常的专业,她把手一摊指向蒋时运说道:“浦口农大校园散打队创办者,少年搏击运动馆的最年轻的教练员,川西俱乐部首席成员,蒋时运同学。”蒋时运双手合十,一低头,表现的很谦逊。“头衔很多呢。”安琪说道,然后面向我说道:“这一位是刚刚获得75KG级散打搏击新人赛的冠军的王威同学。”我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因为此时房间里只有寥寥5人。
安琪说道:“两位都是农大的学生,说实话呢,我在一开始就关注你了呢,蒋同学,不过很不凑巧的是你总是很忙,我记得你现在是读大三了吧。”蒋时运点了点头。“不过这是第一次对你的正式的采访呢。”她面向蒋时运说道。
“是的呢。”他老实道。
“能和我们说说你的过去吗?”
我在一旁仔细地听着他讲话。他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慢慢悠悠地说道,说实话他的南京腔说出的普通话发音有些怪怪的。
“嗯,怎么说呢。”他说道。
“就讲一下你为什么你会选择散打这一个运动呢。”
“这个呢,是因为我本身我的父亲就是从事散打这一运动的,所以我从小就有接触,所以呢,我也就耳濡目染了,就是这样。”
“你的绰号铁手无情,是怎么来的呢。”
“戏言罢了,搞搞噱头而已。”
“可是我听说你有一项绝技的呢,叫铁拳三连击,能和我们说说吗。”
“嗯——这个嘛,其实呢,我一开始接触散打时,是练习过空手道的,也取得了黑带5段,而铁线三连击就是空手道中的三式连贯运用的结果,因为出其不意的效果,使得我的很多对手伤脑筋,就给了这么个称号概括了一下我的出拳路数罢了。”(他老是将拳读成线)
“看来是为了应对你的啊。”
“是啊。”
“你为什么会创建校园散打队呢,还有如何当上少年搏击运动馆的教练的呢。”
“这个呢,说来话长,怎么说呢。”他思虑了好一会儿,手握拳状顶着下巴,眉头微蹙,说道:“因为我感觉到现在的青少年都过于放荡自己了,他们往往把怒气都随意挥霍,抡起拳头就攻击弱小,你知道吗?我曾经就在浦口区的某公园里,看到一群人逼着一个少年下跪,当时的场景我不会忘记的,对方嘲笑着他,他低着头,任凭对方凌辱,却不敢反抗,甚至在对方说出侮辱性的话语时,那个少年也不敢反抗,居然打算从欺负他的人的胯下钻过去,真是太没有骨气了,当然那群少年人也太嚣张跋扈了。”
“后来呢?”安琪问道。
“我实在看不过去,就拉住了他,人要脸树要皮,怎么能这么糟蹋人呢,不过呢正因为这样我也受到了围殴。”
“那你受伤了?”安琪再问道。
“好在我学过散打搏击,对于这些门外汉我是手到擒来,他们自然奈何不了我,所以第二天这群人就非常希望我能教他们搏击术,我一想散打搏击术毕竟是伤人的本事,可不能轻易教这些人,这些人肯定学了这些本事会变本加厉,更嚣张跋扈的,因为人总是会欺负弱者的,所以我思虑再三,虽然我很想把散打运动推广一下,不过教散打之前,先得让学的人知道散打是用荣誉捍卫尊严的技击术,绝对不能仗势欺人,以武压人,机缘巧合之下在我的几个长辈朋友帮忙下成立了少年搏击馆当然还有在农大校长同意下最近成立了校园散打队,专门收受青少年,毕竟青少年是最容易形成恶性性格的,我希望能引人向善,让世人了解散打的另一面。”
“另一面?”
“是的,象征着荣誉,尊严,信念,勇气,而非暴力,野蛮,冲动,希望把散打运动引向世界,让更多人认识中国散打艺术的魅力,希望更多的年轻人善用自己的力量。”
我在一旁听着也不禁竖然起敬了,对于蒋时运的理想居然与馆长的契合度如此接近就倍感欣慰,馆长也常常说道:“世界散打的格局正在形成,而散打的引领不仅在技术层面和推广层面,更是在青少年的素养上形成积极向上,乐观阳光的层面上,让每一个年轻人都要怀揣梦想,而非滥用暴力,这是我的理想,虽然不知道还有多远。”馆长之所以这么反对暴力,也是因为看了太多这些打架斗殴后,痛心疾首。散打搏击面向全国,面向世界,不仅可以给更多年轻人提供一份可观的收入,而且那些无处发泄的怒气将变为一种荣耀,一种尊严,一种梦想。那无处安放的心,一腔热血将挥洒在擂台上,伴随着镁光灯和观众的呐喊声,成为一种信仰,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真令人敬佩!你年纪轻轻却能看得这么长远!”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一件力所能及的事罢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么,王威,我想问问你的想法呢,成为新人王时,你的感受怎么样。”
“很兴奋,说实话,我完全不敢相信,不过我却做到了,不可思议的感觉。”我说道。
“不过据说你使出了外界不曾知道的新式摔技,所以才力克庞胜的呢,是什么样的绝招呢。”安琪问道。
“这——什么新绝技?”我疑问道,蒋时运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我,好像我故意隐瞒似的。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透露就算了。”安琪说道,“看来王威你很精明哦。”
“我真不知道,不过是主动防护时碰巧将对方摔倒罢了。”我回想道。
安琪完全不以为意,一双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道:“那么这样的话,说说你们对于即将进行的南京杯KO冠军联赛的事情吧。”
话题的转移,对我来说算是松了一口气了,对于南京KO联赛的事我有还是有话要说的。因为安琪似乎准备的资料很充分啊,新闻部的人消息一般都比较灵。蒋时运显然也对于此耿耿于怀,在一说到南京KO联赛时就眉头一皱,他显然也有着自己的担忧与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