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原本灰白的脸色,在注意到县令对戚玉的针对时,脸上露出一抹喜悦。
戚玉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县令,并不如大家所说的那个样子,大公无私。
“玉佛上的痕迹是做不得假的,而且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人去过我家的佛堂,现在都可以传证。”只要能证明这个玉佛是她戚家的,那么她自己自然能够摆脱嫌疑。
县令点了点头,知道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也是没有证据的,经过上次的事情,戚玉在崇州城也闯出了一些名声,如果真要严刑逼供,怕是会惹人非议,当即大手一挥,“传证人。”
没多久,有两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妇女,在丫鬟的掺扶一下来到了堂下,给县令行了一个礼。
县令笑着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向前,语气娴熟且温和,“不用多礼。”
“是!”两个妇人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两个妇人都是崇州城有身世的人家,如今被请到了县令府,依旧是不卑不亢。
“麻烦你们了。”县令眉眼带笑,对面前的两个夫人都是待遇有加,“不知两位对眼前这个玉佛可有印象。”
“这……”
“这不是白家的玉佛吗?”陈夫人绕着面前的这尊玉佛转了一圈,语气颇为差异道。
“听说这白家的玉佛在此次失窃案中被盗窃了,就是找到那个盗贼了?”曲夫人诧异的开口。
“是啊,不过说起这玉佛,我记得戚家好像也有一个从同一块玉石出来的。”陈夫人点了点头,小声的和曲夫人讨论着。
戚玉距离这两个夫人很近,自然将她们的话听了进去,眼神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夫人,这人可是她叫过来的,可别也不会被收买了吧。
或许是由于戚玉的眼神太过炽烈,也因为她的眼神太过澄清,陈夫人在对上戚玉眼神的一刹那,心虚的低下头去,接着一闪而逝的冷光,慢慢的变得格外的坚定。
“两位可瞧出来了?”县令看着堂下的三人。
两个夫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对着县令所在的方向行了一个蹲礼。
“如何?”县令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着急问道。
戚玉面不改色,虽然在对上陈夫人眼神的一刹那心中咯噔一声,但是也并不觉得她们会在公堂上做伪证。
就算陈夫人口中有异,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去做这个伪证。
戚玉盘算好了所有的一切,却唯独没有想过结果与她所想的天差地别。
“这尊玉佛是白家佛堂供奉的,我记得当初是白老爷送给白家夫人的,后又被白家夫人转手给了白老夫人,对此还是印象深刻的。”
陈夫人话音刚落,众人一片沸然。
“什么?这玉佛真的是白家的。”
“难道此次案件的窃贼真的是戚家家主?”
“天呐,他刚刚还一副冷静的模样,我还怀疑他是被冤枉的,没有想到真的是他偷了东西。”
“我就说他这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他二叔的那件事情他也是有异。”
“对,我早就瞧着他,不像是一个好人了,对于自己的亲二叔都能下如此重的手,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人。”
“……”
这话一出,另外的百姓听到如此结果,都窃窃私语也开始小声谩骂。
但也有不少百姓唏嘘不已,曾经被戚家帮助过的百姓则是抿着唇,不知该如何说话。
场面一片混乱,而造成这些混乱的始作俑者,则是单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事态愈演愈烈。
戚玉转头凝视着白管家,又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夫人,眼神微微收敛,这件事情确实是出乎意料呢。
她们三家说起来并无仇怨,也无利益牵扯,如果说白家针对她也就罢了,那成家又有何理由冤枉她呢?
不等戚玉想清楚,不等她自证身份,眼前的情况却急转直下。
“大胆戚玉,这玉佛已被鉴定是你偷窃百白家之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拿下。”
县令震怒,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直接拍打在了桌面上。
张捕头虽然相信戚玉,但是此刻却也不得不按命行事。
“大人,我家家主是冤枉的,戚家就只有他一人,家中本就万贯,又何须在盗窃她人财物呢?”春红一直跟随在戚玉的身边,看到自家的家族武器将被为忙冲了出来,挡在了戚玉身前,不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县令磕头。
“求大人明察,家主是被冤枉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随着春红冲了出来,周边的捕头也纷纷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神色纠结的看着县令。
“误会?”县令黑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不怕死的小丫鬟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我也已经给他机会,让他证明这玉佛是戚家之物,可是他找来的证人也都证明了这物品是白家的,又有何误会?”看着周围人踌躇的模样,急的厉声道:“谁敢再来,以同犯论处,还不给本官将他拿下。”
县令这个时候眯着眼睛,原本他确实是想要好好查案的,总觉得戚家有什么龌龊,可还没有仔细查看,就有人将证据现成现成的放到他的面前。
本来就着急查案的县令,此刻又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
戚玉看着眼前的县令,忽然明白了他眼里的神色这件事情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需要有一个人出来顶罪。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向前两步拉起了春红,“春红,回去吧,清者自清,县令大人会给我一个清白的。”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戚玉差点被自己恶心死了,其实她这么说只想保住春红。
“不,家主,你明明就是被冤枉的。”春红摇了摇头,她这条命是家主夫人给的,那么她不管怎么样都要护住夫人的孩子。
“大人,求您明察呀!家主真的是被冤枉的,这尊玉佛左手小拇指上有一个缺口,是我当年擦拭玉佛时不小心磕坏的,求大人明查呀!”
春红声音凄厉,神情执着地看着县令,白嫩的额头此刻也被磕出血丝来,让人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