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自己的,从来不是谁的。”看着即将离开的背影,戚玉咬了咬牙从床上爬了来。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或许现在他喜欢他,但是这并不是对方能够控制她的手段。
男人身形一颤,眸子微微敛下。
“我从来都不是谁的谁,我只是我自己,戚玉。谁都不能让我的脚步停留,哪怕是你。”戚玉淡漠如水的声音,让李沧澜猛的转过头来。
“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也如此。”
“那如果我不呢?”戚玉轻笑一声,眼底蕴育着危险。
“你对我的喜欢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占有,不然的话,你又怎么会凭借别人的三言两语,对我一丝信任都没有呢。”戚玉高傲的昂着自己的下巴,他早就受够了这个世界。
视人命如草芥,毫无半点公平可言。
“我宁缺毋滥。”看着站在门口的背影,戚玉缓缓的转过身去,红唇紧抿。
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戚玉一直坚挺的肩膀,顿时颓废了下去,眼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聪明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男人怕是受了蛊惑呢。
自那日之后,戚玉再也没有瞧见过李沧澜,他手下的生意也依旧蒸蒸日上。
戚玉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自那日之后,她的身边就一直萦绕着不少的人手,时时的亏探他的行踪。
整个人就好似被监控了起来,这种日子比坐牢好不了多少。
“姑娘……”流苏忐忑的站在戚玉的身边,胆怯的眸子里布满了担忧。
“无事,你去找琉莹吧,我想安静一会儿。”戚玉合上了双眸,并没有理会外界的声音。
这三个月以来,太子举兵,东邻国节节败退,再加上有了粮食的支援,边疆大军也是没有丝毫败退的迹象,整个天下李沧澜的呼声最高。
这也引得东陵皇室颤颤自危,不得不割地赔款,甚至还献上了东林太子的嫡亲妹妹关月公主。
戚玉想到这里,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但心口却是被剜了似的疼痛。
“男人什么的果真不可信。”坐在屋内的戚玉喃喃自语,直到听到门口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姑娘!”门口微微敞开,桃花那双带着担忧的眼睛看向戚玉,口鼻处是被捂上了的手帕。
“阿玉姐姐!”紧跟而来的,是乎半年没有见过面的娘子军头头林如风。
“麻烦你了。”戚玉叹息,直接脱掉了身上繁杂的衣服,露出了爽丽的劲服,显然是早已做好了准备。
“阿玉姐姐,我们之间何谈谢意。”林如风此刻早已不复之前的鲁莽,情绪被压抑在眼眸之中。
“嗯!我们走吧。”戚玉眼底闪过一抹泪花,不过很快的就收敛了,回去一行三人迅速的往后门靠拢。
不一会儿就溜上了,停靠在后门处的马车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崇州城。
“阿玉姐姐,你现在打算去往何处?”林如风将戚玉送出了城门,担忧的看着戚玉。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到了自然会找人同你联系,我不想连累你。”
对上林如风担忧的眼神,戚玉一字一句的道。
“我……”林如风欲言又止。
“别因为我害了你哥。”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成长了的少女,戚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桃花上了马车。
“过分……”林如风气的一拳捶在了身旁的树上,看着马车离去的影子,气的双眼通红,可却又无可奈何。
马车上,戚玉和桃花皆换了一身男装。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桃花担忧的看着戚玉,他这条命是姑娘救的,自然为姑娘马首是瞻。
戚玉目光悠悠的看着崇州城,“自然是哪里危险就去哪里。”
戚玉缓缓的勾起嘴角,让车夫往南边去。
“可现在边疆那里还算安定,一旦被军中的人发现行踪,我们……”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任逍遥的地方。”戚玉往后一躺,惬意的来了一句,接着就闭上了双眼。
“诶!”桃花叹息,但看着戚玉嘴角噙着的笑意,也忍不住弯了眉眼。
半道上,戚玉将车钱付给了车夫,在山道上将车厢推下了悬崖,与桃花相似,一笑一人一骑,回到了崇州城。
此去一别已是三天,崇州城因为戚玉的失踪并没有解封,各家各户皆被严查,只可进不可出,周围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却也怨声载道。
“开城门吧,这么多天他怕是早已出了崇州城。”白泽安无奈的看着李沧澜。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惊才潋滟的少女会绞尽心思的离开自家表弟的身边。
“滚……”李沧澜坐在上首,一挥袖子将桌面上的书籍全部打在了地上,面容狠辣无比。
若是戚玉看到这一幕,怕是真真要感慨一句,这才是书中的暴君本君。
白泽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怜悯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诸多奏本,带人去开城门去了。
“我就这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说是我不信任你,你同样的不也从未信任过我吗?”少年冰冷的声音在屋内的响起,可是语气却又带着丝丝无措与颓废。
这时刚进城的戚玉正赶上了城门解封,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带着桃花去了,他刚来这个世界时就为自己准备的小院。
“原以为我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用上这个小院了,没有想到到最后还是来了。”将屋门打开,戚玉叹息了一口气,伸手挥开了蔓延在空气中的灰尘。
“姑娘你先坐一下,我去打扫一下卫生。”看着这落灰已久的小院子,桃花讶然,脸上布满了喜意。
“我跟你一起。”戚玉勾唇,挽起自己的袖子。
半月后,戚玉嘴角上扬,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讲书。
“话说那天承国未来的太子妃那可是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啧,果然还没成为皇帝这艳福就已经不浅了。”戚玉笑着摇了摇头,普通的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在桌面上放下了酒钱,回到了自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