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以为,这信是他写的。”
想苏锦湘,一个母胎单身的大龄女青年,身宽体胖,在许齐安之前,就被退了三次婚。
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情书,可不就迷失自我了吗?
苏锦绣就是看准了苏锦湘的这种心理,才会以许齐安的名义,写下这样一封信,引诱苏锦湘清晨去护城河边,然后一把将她推进河里。
“可我大难不死之后,突然想明白了,许齐安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与我退婚,又何必让人传这样的信给我?他就不怕我看到信后,对他死缠烂打,不依不饶吗?”
毕竟,苏锦湘的泼辣,可是出了名的。
许齐安应当避之不及才是,为什么会给她写这种肉麻兮兮的信?
“爹,您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样的圈套陷阱没见过?不如,您来帮女儿分析分析,这封信,会是谁写的?”
苏锦湘将问题丢给了苏长信,顺便提点一句:“这信,是我身边的贴身丫头芳草交给我的,她说,是兰香给她的。”
兰香可是春小娘的贴身婢女,当年春小娘家道中落,沦为人牙子发卖的货物,不知道被转手卖过了多少次。
幸亏她机灵,趁机跑了出来,攀着同苏家的一门远亲,赖进了苏家的门。
起初她只是一个负责浆洗的丫头,可是后来,她趁机引起了苏长信的注意,使了计谋,同苏长信春风一度,怀上了苏锦绣,迫使申氏容了她进门。
又因为,她勾起人来,确实有两把刷子,经常哄得苏长信开怀大笑,又依着早些年在家里,读过几年书,喜好卖弄风情,装的善解人意,才会在苏长信的跟前,越来越得脸,让苏长信把他乳母的女儿兰香,指给了春小娘做婢女。
此举,硬生生的让春小娘在府里长了脸,自那之后,申氏便开始不得宠,连带着苏锦湘在家里,日子都不大好过。
兰香的所作所为,除了春小娘指使,阖府上下,也只有苏锦绣能够差遣的动她了。
苏长信有些不想相信,“胡说,春樱向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会指使兰香,做出这样的事情?”
“爹,您不要急着否定我说的话,我只问您一句,我掉进水里,大难不死之后,可有在您的面前说过一句?我娘可有抱怨过一句?”
“反看苏锦绣,她落水之后,做了什么?春小娘又做了什么?”
苏锦湘说着说着,突然笑起来了,可是她那双弯弯的眼睛里面,却没有半点笑意。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爹,不哭不闹不抱怨的孩子,就只能吃苦吗?”
装可怜卖乖这样的事情,又不是苏锦绣和春小娘才会,她苏锦湘做起来,也是信手拈来,只是,她不屑而已。
将自己处于一个弱者的位置,让所有的人都惋惜她,可怜她,倒不如强大起来,让所有的人,都钦佩她,敬畏她。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所得的一切,才足够真实有力。
“我娘并不是个不能容人的人,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她能容得下邹小娘,我能同锦纯同吃同睡,可是为什么我们都不喜欢阳春院的人?这个问题,爹您有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