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因为我的才华,而嫉妒我,大可不必,因为,那个位置,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得到过,你要是因为盛长歌而嫉妒我,那更是不必,我与他,除了同门一场之外,并无任何瓜葛。”
盛长歌的心思,栾景沐之前不大懂。
他一直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从前在圣医谷的时候,盛长歌总是要同他作对。
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看着现在的景琮,忽然明白了。
盛长歌只怕是对他起了什么心思。
他又不是断袖,更没有龙阳之癖,盛长歌怎么想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你仅仅因为这样,便将大盛的黎民百姓置于死地,由此可见,你根本德不配位。”
“一个可以随时被人收走的皇位,你以为我坐着,就安稳吗?”
栾景沐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皇兄还留有第二道遗诏,在我手中的?”
景琮诡异的笑着,凹陷的眼窝泛着乌青。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咯咯大笑,“有一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父皇是被我亲手毒死的。”
“你说什么?”
栾景沐难以置信。
“那是你的亲父皇,你这么下得去手?”
“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为什么下不去手?在他的心里面,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就足够了吗?”
景琮的恨,从不掩藏。
他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他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
“我不想要听到,他每天在我的耳边,说你有多优秀,我的努力,他一点都看不到,这样的人,真的很讨厌,我一看到他,就恨不能杀死他。”
父皇又怎么样?
他不喜欢,那就都得死。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父皇他自己知道啊!”
景琮攥着盛长歌的衣服,从榻边走下来。
长长的红色锦袍,拖在地上,形成一道刺目的红。
“他喝完了我送给他的参汤之后,就知道汤里有毒了,不然的话,你以为,第二道遗诏是怎么出来的?”
“你疯了。”
栾景沐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真的疯了。”他觉得,剩下的疑问,他根本就不必再问。
一个疯子,做起事来,又需要什么章法?
“我今天来见你,就是一个错误,像你这样的疯子,连死后,都不配葬入皇陵。”
“你才疯了呢!”
景琮笑着,把拖在地上的衣服,仔仔细细的收到怀中,席地而坐。
大红的衣服,被他捧在怀里,用无比专一的眼神看着,这个场面,真的诡异的很。
栾景沐从长盛宫出去之后。
景贺就守在门外。
“怎么样?有没有问出来,他到底是跟北疆的何人有联系?若是你想要带兵攻打北疆,若是完全不熟悉那里的情况,根本没有胜算。”
那里的人擅毒,光是玩阴的,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栾景沐摇摇头,“他已经疯了。”
彻彻底底的疯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