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景沐算好了时间,寻到苏锦湘所在的二堂居。
苏锦湘的身体状况如何,他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这也是让栾景沐十分操心的一件事情。
苏锦湘的身子,因为被毒药侵蚀多年,内里早已经亏空的不成样子。
想要彻底的调理到最佳状态,不出意外,最起码需要三年五载。
这还是往好了想的结果。
只是这事,他除了向谢仁安透露之外,并未向任何人说过 。
“累了吧?我让厨房煨了些参汤,你到我的背上来,我背着你过去喝汤,如何?”
原本让下人们将参汤送过来便是。
可栾景沐想着,他似乎,从没有背过他家的小糯米团子。
心下一动,便让人直接将参汤,放到他的卧房里头,他再将糯米团子背过去,一路赏景,一路白头,多有意境?
眼下不过五月初,正是院子里的槐花,开到最旺盛的时候。
苏锦湘趴在栾景沐宽阔的嵴背上,低头,看满庭奇花竞相斗艳,抬头亦是漫天槐花随风而落。
落在她的发间,落在他的肩头。
她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一捧刚从树梢上坠落的槐花。
道:“相公,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一同白头?”
“自然是算的。”
栾景沐的脸上戴着面具,可是任凭谁都能够感觉到,此刻的他,是快乐的,是幸福的。
四平跟在那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身后,眼眶里弥漫着酸。
“其实,这姑娘,同咱们爷,挺般配的。”
沉尉不置可否,“也不知是谁,先前总觉得,咱家爷遇上这姑娘,是天上谪仙一脚踩进了泥潭里,堪比下了地狱,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打脸吗?”
他轻睨了一眼尴了个尬的四平,四平撑起胳膊肘,往他的腹部一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能不能不提?我那不是当初年纪小,不懂事吗?”
“啧啧。”
沉尉一语双关的啧了两声,“二十好几的小朋友,亏你说得出口。”
四平:“......”
麻蛋,谢仁安,你到底啥时候才能回来?老子一个人,斗不过沉尉这只老狐狸啊!
不得不说,京城是一个圈。
不到半日,京城里头上至八十岁老孺,下到三岁的娃娃,谁都知道,摄政王殿下,当众看上了申家那个刚从连云城里来的有夫之妇的侄姑娘。
没错,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个村姑。
那个村姑,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去了摄政王府上,一待就是一天。
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有伤风化,不守女德的事情,就应该将这个村姑抓去浸猪笼,然后沉塘。
这样的话刚一流传开来,还未等申家人先行发难,栾景沐便已命人,用极快的速度,找到了谣言的源头。
是柳凝烟。
被谣言中伤的,不仅是苏锦湘,还有庞秀秀,也不再因为深居简出,避之人外比众人澹忘。
“你听说了吗?就庞家那位嫁不出去的姑娘,居然也敢肖想摄政王殿下,还当众求婚被拒,啧啧,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呀!”
“啧啧啧,亏得庞老将军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临了还要面临这种光景,真的是罪过,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