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湘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别人怎么想?
对于她来说,南山女学并不是非进不可。
考试和身体,自然是身体更重要。
苏锦纯郑重的点头,“是,我一定谨遵长姐之命,好好保重身体。”
言语间,考场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苏锦湘远远的便看见方止璇穿着南山女学的青衫,领着一群学生,有条不紊的开始念名字,检查进入考场的考生们,有没有携带什么不该带进考场的东西。
苏锦纯拜别了邹小娘和苏锦湘,小小的个子,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往里头走去。
考场上是不能带丫鬟的,各家的姑娘们,都是自己拎着所需的东西进考场,只是因为苏锦纯的身材太过娇小单薄,所以才显得,她拎的东西,最大最多,十分的引人瞩目。
景桦一身粗布麻衫,十分吊儿郎当的,倚靠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考生们,纷纷往考场内走去。
明明这么多人,明明苏锦纯的个子最小,可他就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精准无比的搜索到她的背影。
“呸。”景桦一口吐出了衔在口中的野草,在里面的人,喊出苏锦纯名字的时候,对着验身的苏锦纯小声的喊了一句:“加油。”
苏锦湘和方止璇的眼神,遥遥的交汇了一下,她清楚明白的读出了方止璇眼神中的‘放心’二字,这才将交代邹小娘的马夫,将马车,直接驾到申府。
而她,便径直去了苏府。
门楣上的素帛还未撤下,整个府邸,依旧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但是对于苏锦湘来说,似乎并没有觉得悲伤。
她是真的,不欠任何人的了。
苏和显得十分的憔悴,站在书房门外,等着苏锦湘前来主事。
因着苏长信的死,福伯大病了一场,福宝每天都留在他爹面前侍疾,苏锦湘看着苏和这幅模样,总觉得,他是不是也快要病了。
“如今苏家用人之际,你若是还要为一个死人伤神,那我便干脆代替锦纯,给你批个假,休一个月,给你调养,够不够?”
“不敢。”苏和连忙挺直了嵴背,打起精神,“小的自小被老爷收养,对老爷之死,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还请姑娘放心,小的不会因为自己的心态,而影响到公务。”
“这样便好,你向来是个不让人操心的,这一回,我也希望你能够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苏和退下之后,苏锦湘才坐在了苏锦纯原本坐的位置上,挑了一些要紧的事情处理。
有一张文契,需要盖苏锦纯的印鉴。
苏锦湘文了海棠,锦纯的印鉴素来放在哪里,得了答桉之后,她才起身,自己去苏锦纯的房里拿印鉴。
谁知,她一推开门,便看见一位大爷,吊儿郎当的将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抬到了桌子上放着,手边拿着一盒子申记甜品铺子的点心,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个大铜制的长嘴茶壶,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点心,喝着差,无比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