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申敏如下意识的后退,却被自家二嫂嫂和三嫂嫂推着向前。
很显然,这一场求婚,是几个舅舅、舅母和这位陈世叔一起商量好的一场大戏。
苏锦湘马上变成了吃瓜群众,带着云想和花想坐在了一边看热闹。
至于栾景沐?
他昨天下午,被她家的三个舅舅五个表哥轮番灌酒,到现在,都还睡在床上没爬起来。
当然,喝醉了爬不起来是假话。
栾景沐早就服下了醒酒药,只不过,他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的准则,决定今天一天不出房门,以此来彰显,他昨天喝酒喝的有多卖力。
“敏如。”
红宝石的戒指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透出他那一片火热而澄澈的内心。
“今日,我陈又良,当着申家满门的面,要将我二十年前本该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做完。”
他的眼睛里,只有申敏如。
彷佛二十年的光阴,并未在他心底留下半点褶皱。
如同一片平静的湖面,光滑如镜,唯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知道,这片湖泊究竟有多深沉,多浩瀚。
“敏如,我们的人生,已经拥有了太多的=遗憾,消逝在我们之间的二十年,永远都不可能弥补回去,可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我一同缺憾的人生,嫁给我,可好?”
申敏如下意识的看向苏锦湘,即便她的哥哥嫂嫂还有侄儿们都在,可她心中最最在乎的,依旧是苏锦湘。
当她在苏家后宅度日如年的时候,她从没有想过,终有一天,她能带着女儿一同,光明正大的离开那个牢笼。
当她重获自由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让她逐渐找回昔日的自己。
同样,当她以为,她的人生本该这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终有一天,那个住在她心上整整三十年的人,依旧以他少年的模样,向她单膝跪地,手中握着那枚,她曾经见过陈家老太太带过的红宝石戒指,当着所有她在乎的人面前,向她求亲。
二十年,真的可以弥补吗?
这个问题,申敏如想了好几个月,都没能得到答桉。
她知道,她年少时的肆无忌惮,终归是找不回来,如今的她,比起从前,怯懦了许多。
“敏如,我的心,如二十年前一般干净,里面住的人,唯有你。”
沉兆伟挑了挑眉,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酸熘熘的话,也不嫌臊得慌。
申兆宽撞了一把自家大哥。
沉兆伟这才勉为其难的清了清嗓子,道:“咳咳,那个,难怪你在离京之前,便向陛下递了告老还乡的奏折,我当时还寻思着,你这年富力壮的,怎么就要告老还乡了,原来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到连云城来,陪我妹妹啊?”
申兆廷难得的扬起了一个笑脸,“这么多年,你也算是办了件人事儿。”
申敏如越发的慌。
她干脆大步走到了苏锦湘的面前,拉着苏锦湘便往外走。
得了,做不成吃瓜群众。
苏锦湘临走前,还向陈又良使了个眼色。
关键时候,还得看她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