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谈生意,并不是你够凶,被人就会跟你做生意。”
苏锦湘再次把搁在她肩膀上的大刀拂开,这么沉的刀,把她的肩膀都压酸了。
“张老板,动刀动剑的,多粗鲁?咱们生意人,自然要用生意人的方式谈话,您说是不是?”
苏锦湘一口一个张老板,叫的张大川格外舒坦。
不得不说,苏锦湘真相了。
这么多年,在江南一带,只要听到张大川的名字,就没有不害怕的。
这也是张大川的生意,做不起来的原因。
人家迫于你的淫威跟你做生意,这样的生意,能长久吗?
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自然没有喜欢,动不动就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生意伙伴。
万一一个没谈拢,自己被卡察一刀,魂归西天了怎么办?
只可惜,这个道理,张大川明白的太晚,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跟江南一带的那些生意人,已经隔了一个银河。
所以,张大川干脆凶到底。
他觉得,能让别人怕他,才跟他做生意,那也是一种本事。
遂,他在这一条歪路上,越走越远。
“咱们好说好商量,把酒换成茶,心平气和的谈谈话,不好吗?”
张大川有动容。
苏锦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一个商人的眼光来看待他的人。
这样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尊重和平等。
终于,张大川收回了大刀,十分爽朗的,拿着那只又大又厚又糙的手,十分劲道的拍了拍苏锦湘的肩膀。
差点把苏锦湘拍出内伤。
这手劲儿,可真大,不愧是扛四十米大刀的男人。
“你这妹子的态度,老子喜欢,今天我就把你手底下的那个小兄弟给放了,至于那块地,我用最价格卖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若不是他手里头实在是周转不开,张大川都想把那块地方白送给苏锦湘。
本来,那块地,他也只是见面粉作坊的老板实在可怜,不忍心他真的沦落街头,才花钱买下来的。
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都以为这块地,是他强行从面粉作坊的老板手里头抢过来的。
“既然张老板叫了我一声妹子,那我便不客气,称呼您一声张大哥,行不行?”
苏锦湘十分自来熟的把自己跟张大川拉到了兄妹的阵营。
“张大哥啊,我瞧着你应该也挺困难的,不如你跟妹子说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所才想要卖那块地?说不定,妹子我还能给你支支招呢。”
张大川也是个直肠子,把苏锦湘拉到了旁边坐下,桌上的酒已经被他手底下的小喽啰十分机灵的换成了大碗茶。
“我这些年,委实也没赚到什么钱,手里头的钱,都用去补贴从前在军营里,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家人了,那些人,年纪轻轻的,从了军,死在了战场上,朝廷发下来的抚恤金,还被那些狗官一层一层的剥削,真正发到他们家人手里的,只有一成不到,妹子,你不知道,每次我见到这样的事情,哥哥我心里,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