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豆蔻才道:“姑娘,说不定许公子今天找您,确实有正事要谈,您这样不给他情面,万一他恼羞成怒,又要害您,那可怎么办才好?”
苏锦湘坐在软榻上,掌心杵着下巴,“总归我跟他合作不到一起去,迟早都会变成对手,我又何必听他废话?”
许家的生意,和苏家的生意,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只不过,许家的绸缎生意从连云城到整个江南地区都有,因此,家底比苏家略微丰厚一些。
不过,有许齐安这样的继承人,许家的气候,也算是尽了。
“可是姑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是没有害人之心,可难保人家没有害咱们之心,还是要多加防范才是。”
苏锦湘刚刚看了许齐安两眼,只觉得他现在,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戾气,好像一直在努力的压抑着即将爆发的脾气。
这样的症状,她怎么觉得,那么像是精神分裂了呢?
不会是他被苏锦绣拒婚之后,受了刺激,导致心理失衡了吧?
这么一来,只怕他还真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
“你们说,他的意中人是苏锦绣,可是苏锦绣却瞧不上他,他因爱生恨,才联合贺繁花一起,把苏锦绣弄进了监狱,之后,他会做什么?”
“二姑娘已经被判流放,但是还未到行刑时间,他会不会是想要姑娘把苏锦绣从牢里保出来,再求娶她?”
芳草还是太天真。
“依照我们两家的财力,他更有办法将苏锦绣从牢里保出来,更何况,苏锦绣已经不是苏家的二姑娘了,与我们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是他先求娶苏锦绣不成,后又和二爷合作谋得苏家未果,连带着苏家一起恨上了,今天找姑娘来,是想让姑娘放血的。”
豆蔻又是一问:“可是,咱们也没有什么把柄我在他的手里,他凭什么让咱们姑娘放血?”
“我是没有把柄在他手里,可是,我爹却未必。”
苏锦湘想到刚穿越过来的第二天,苏长信因为她得罪了许齐安,硬按着她,让她去许家道歉的场景。
按理说,他们两家,一个做绸缎生意,一个做酒楼生意,并没有什么往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利益纠纷,苏长信为什么那么怕许家?
这根本说不通。
“那怎么办?老爷如今这个样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自从春小娘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晚上之后,老爷这些天,又病的昏昏沉沉,有时喝药都会吐,哪里还能告诉咱们,他有什么把柄在许家手里啊?”
一想起苏长信那一副样子,苏锦湘又是摇头,“咱们不找他。”
苏长信的事情,福伯一定知道。
去问福伯便好。
苏锦湘一回府,连晚饭都没去吃,直接去了福伯住的院子。
福伯刚刚用了饭,正在院子里,修剪墙角的那棵万年青。
见到苏锦湘来了,福伯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剪子,“大姑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