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花朝阳一时没明白阿离话中含义,正要追问,被突然闯进来的姜来打断。
他笑眯眯地充满期待地瞪着阿离:“阿离,我代表全体师兄来问问你,为什么你不喜欢师父?他人很好,从来不打骂我们,还特别护犊子。”
他在大殿内向众人保证,凭他与阿离的交情,可以劝得阿离回心转意,不过师父要出点血。
“师父有件能飞的法器,你若来了,他定会送给你当礼物。阿离你不会御剑,用那个正好。阿离,你不想飞吗?”
阿离不想和他废话,转身进了房间。
姜来:难道阿离与我交好,是我的错觉?
姜来不想让师兄弟们对他失望,想要追进房间。却被结界挡在外面。
阿离每天白天都要睡几个时辰,困意上来挡都挡不住。他休息时,不想有任何人打扰。
姜来试了几次,结界跟阿离不肯松动的态度一样结实。
花朝阳也被隔绝在结界外。
这小崽子小小年纪就能使这么多花样出来,说不定不拜师也能成材。
她又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那就多看书吧。自学成材也是出路。
想到这儿,她又犯愁了。
阿离自学成材不想拜师,那玉涵堂的护山大阵如何破解呢?
要是他们收随世者当徒弟就好了,自己肯定愿意牺牲一下。
不行,还是先把灵植种好再说。这是谈条件的最大筹码。
惆怅完,她才有空搭理姜来。
“你还不走?想干什么?”花朝阳拽住仍在试图破结界的姜来衣领,把人拽到了远离阿离住处的南墙下。
姜来讨好的笑了笑:“大师兄让我来问问,你想要些什么种子,他明天去买。”
“他还挺积极。好,我一会儿写个单子给你。”
姜来原地吭叽:“花花、花管事,我也有灵石,我也想买点种子。你觉得怎么样?”
花朝阳被点醒,气呼呼戳穿他。
“你那几颗灵石是坑我换来的吧?”
姜来窘态毕露----做人太直白可不好。
花朝阳低头看看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道袍,怒火又生。
她再次揪起姜来的衣领,压低声音不让阿离听见:“你在道袍上做了手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没完。还想投资入股?除非让我消气。”
说完,松开手,还不忘帮他把起皱的地方抻平。
姜来听不懂投资入股是啥意思,但丝毫不妨碍他委屈巴巴地先把大师兄卖出去:“这不是我的主意。都怪大师兄。是他教我这么做的。”
阿离,希望你能听到我没有违背咱俩的约定。大师兄,为了小师弟能入门,这锅你来背。
“我也不会放过胡来。”
花朝阳对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哼出鄙夷之声,甩袖走向自己房间,准备列个采买的单子,狠狠割一把这兄弟俩的韭菜。
姜来: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莫名的安慰和喜悦?
“你好像是炼器师?”花朝阳勐然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姜来。
姜来有点跟不上花朝阳的思路,愣了一下才道一声“对头”。
花朝阳又毫不犹豫的薅了一把羊毛:“那把你炼器的书给我。”
姜来有点蒙:“你要书干什么?”
“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姜来爽快地掏书抵债。
写完采买的单子交给姜来,把人打发走,花朝阳这才锁上门,解开衣服查看胸口处的伤。
光洁莹白的肌肤竟然看不到任何伤痕。
怎么回事?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手轻轻摸了摸原先伤口处,不但不痛了,而且非常丝滑。
昨天换药时,皮肉还血淋淋的外翻着,今天怎么就好了?这也太神奇了。
她怀疑的对着镜子仔细查看起来,离远了才发现,胸口处的伤口的确是没了,却隐隐形成一个六菱形类似雪花的图桉,那图桉的中间肌肤比别处要莹润有光泽。
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脱离了循环的结果?
她对着镜子,好奇的朝着菱形中心最亮的那块肌肤压了压,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红光,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吸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待她从旋涡处睁开眼,发现眼前竟是一处胜似仙境的广阔天地。
溪水潺潺从远山逶迤而来,一排高大气派的竹屋立于溪水与山脚之间。
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溪水潺潺,群山缭绕,恰似置身画中。
屋子一侧是大片绿油油的良田,良田的作物与她在后山种的灵植有相似之处,个头却要比普通灵植大上几倍。
另一侧是茂密的果园,品种繁多,她一种也不认识,令她这个农研所的博士后不由咂舌。
果园子里地面上,放眼望去都是鸡鸭鹅,悠哉悠哉地熘达着满地啄食,走几步就能看到禽蛋滚在一边。
树上挂着令人垂涎的果实,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只能看清这些,其他地方都氤氲在一片雾气中,实在是看不真切。
空气里带着清甜,彷佛肺腑间有股气流在四处流走。
她兴奋的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溪边,水面上时而有鱼儿跃出水面,摆个尾又落回去,整个溪谷一副水满鱼肥的丰收景象。
她试探着把手伸进水中,溪水清凉缠绕手指,格外舒服。她意念稍动,就有鱼儿主动游过来,轻啄着她的手指,似乎能听懂她内心召唤。
看来金手指在这里也管用。
花朝阳开心地立即从乾坤袋里掏出陶瓮,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来临,有鱼儿接二连三、自告奋勇跳进陶瓮里,直到再装不下,花朝阳才盖上盖子。
她满意的拎着陶瓮向竹屋走去,双脚踩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上,每一步,总有似曾相识之感。
推开院门的刹那儿,一只白乎乎的庞然大物,突然从天而降。
花朝阳来不及闪躲,被那物扑了个仰倒,手中的陶瓮“叭”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鱼都洒了出来。
那个大家伙本来伸着舌头直奔花朝阳的脸下口,看到鱼立即放下她,朝鱼抓去。
花朝阳吓得魂飞魄散,见危机暂时解除,机敏地连滚带爬逃进屋里。
逃跑间隙,不忘四处打量,探查周围情形。抬头瞬间,看到檐下牌匾上写着“墟域”二字。
顾不得细看,她进屋后死死抵上门,反手插上插销,喘着大气趴在门缝看外面动静。
奇了怪了,那只白乎乎的怪物和地上的鱼,竟然都不见了,只剩下陶瓮碎片和一滩水渍。
“幸好命大。”
花朝阳这才敢喘匀一口大气,四处打量起来。
这间屋子是间古朴的方厅。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与古装电视里看到的花厅布局几乎一样,八仙桌,太师椅,花瓶,水墨画,窗下高几上还放了盆样子奇怪的植物。
她小声地问了句有人吗?
连问几声无人应答,按她两世为人的阅历来看,她可能是在做梦,也可能是误入了无人秘境。
不管是在哪儿,她都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她缓了缓神,这才大着胆子去了隔壁的房间。
推门进去,里面竟然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