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户四把帽子又戴上,给了我一支烟,又给自己点上一支,露出一口像老年人式的牙齿,牙缝里钻出烟来,一边吐烟一边澹定道:“你还是靠边一点。”
盾牌居然也有公母,那母的被小姘头拿走了。他还做了个公的。不得不让人觉得他的确是个天才,但是我懒得管他,有人替我打架,那再好不过。转身抓住大虾,怒道:“为什么推老子?”
大虾正有些腼腆的看着天空,空空的天空。
“为什么推老子?”我又问。
大虾又看了看把爆炒和撒卫精拦下之后的户四,放心的转身。把我拉至一旁道:“不推你还能推谁?”
“我!”。
大虾笑嘻嘻的道:“你觉得刚刚上演的一出戏怎么样?”
我想也不想,道:“一群傻*逼。”
大虾道:“往往越是过得不错的人,越想过的更好,就越要争一争。倘若不争,就如潮水,不进则退!”
“你他*妈在说些什么?”我问。
大虾又道:“我们几个人,包括这里所有的人,唯有你是真正的自由之身。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能束缚你!”
又与我扯澹。
大虾叹口气:“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你听了意的。”
我愣住,谁知道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虾道:“所以你说不推你出去推谁出去?何况,这般折腾还都是为了你?”
我回答不了。但一想又不对。声讨道:“你推我出去是为了什么?就确定会有效果?”
大虾哈哈大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都打起来了,还不算好效果吗?我相信牛头这点忙还是肯帮的。”
这也是理由!我冷笑。
大虾又道:“我不推你,难道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不打算。”我直直的回答。
大虾继续看天空,道:“此事,我们且不论。等这里安静后再说。你且在旁观战,我要找了意去!”话说完,又东喊西叫。
了意和了尘。难道这么大的山就这么两个尼姑?
想到此处,我把符扔了,化成鬼形态,急忙往高处飘去,探找是否还有别的尼姑,主要是我不想打架,打不过。尼姑没有找到,下面的打斗倒是很精彩。
有个词语叫做坐山观虎斗!芝麻打得最辛苦,毕竟他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小道士,狼牙棒挥得他极度难看的逃躲,还得防着鱼叉像叉田鸡那样叉中他,好在他已经祭出了刀,那刀就像死神的镰刀,不停的牵制住二怪。
肉馒头已经把贾盐打飞了,正与方唐对峙,我看他的怀里,包子少了好几个,那方唐多半是见同伴被打飞,不敢硬接肉馒头的拳头。
再看王宝宝,他手上多了个兵器,仔细一看,是天佑的血滴子。被王宝宝连链子一起扯断,
绕在自己的臂膀上,像个大闸蟹的钳子,虽然在滴血,但是毫无退缩之意。天佑已经没了“吃饭家伙”,只在一旁当个副手。但是马面却不是吃素的。其速度迅速,甚至看都看不清。之前与我一战时因为在屋内,比较拥挤,此刻在广场,他就像在草原上撒欢的马,若非特殊的攻击方式减慢速度,王宝宝估计已经被踢死了。
唯有户四,轻轻松松。这也是我头一回看见他打架。那个扁鱼盾牌,可大可小,虽是机械组成,却通人性一般,爆炒从哪里撞来,它就自动的挡到那里。便不停发出冬冬冬的声响。他还在悠闲的抽着烟,就跟没事发生一样。
我本想下去帮王宝宝,但觉得也无妨。马面那一脚固然厉害,但是王宝宝的啪啪掌发挥真正威力的话,我觉得他会跟贾盐一样,被打飞,成为一只飞马。所以,我又来到大虾身旁。
“她人呢?”我问
“在此山各处!”大虾道。
“你跟她?”
“啊,你上次问我是否有所爱之人,就是她了。”大虾爽朗的回答。
“她,她死了多久了?”我继续好奇。
“很久了,我都记不清了。”大虾回。
我注意到大虾腰间那块玉石,之前没有仔细看,一看方知,上面刻有字:心有灵犀一点通。“山上那个单个的坟墓就是她的?”我想起了上来时路经的那个坟,埋了一块相似的玉石,上面刻着此诗的前半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中自是清楚了。
大虾道:“是,当年之事。哎……”
大虾将我拉至一旁,道:“上山前我不说于你听是因为你小子脾气不太好,怕你不肯上山,现在,长话短说,我便告知你。”
大虾在无活界也没什么特别的朋友,牛头是其一,牛头来到小土山附身了尘家的牛身后,大虾便时常过来游玩。对其妹妹了意一见钟情,那种感觉甚是奇妙,似乎时光的轮子注定在这里刹车,标上一个特别的符号后才继续前行。大虾在这里渡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是牛头是带有任务的,他要占领牛头山抢过这里的香火,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所有人洗脑,然后将他们统统变成临时神工,这对于牛头来说并不难。可是他已经爱上了了尘。不巧的是,这件事还是让了尘姐妹知晓,了尘爱阿牛哥心切,妥协了。而了意却贞烈,情愿魂飞魄散。大虾原本想带她远走高飞,却没防住了意自杀,大虾痛不欲生,将她埋于后山。
大虾简短的说来,虽然听起来简单,但不失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如果是一个诗人来讲,那一定凄凄惨惨戚戚,让大虾来说,听得懂已经不错了。
我替之惋惜。
大虾很是动情,几乎想哭,叹道:“这就叫身不由己,这事,连白大人都不知道。”
我不屑道:“你不当神工,不就可以了。”
大虾摇头道:“那也不行,我这个神工身份非轻易得来,更不曾报答
恩情。何况如今,如今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什么重要的事呢?”
“没什么,到那时你自会明白。”他又道:“现在先解决眼下事情,你应该已经看懂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我想了想道:“把复杂的去掉,其实就是马面看中了牛头的基业,自己不好出面,就给黑人推荐了他的手下天佑,黑人如何心动的我们说不清,但可以知道的是芝麻那把神奇的刀就是礼物之一。”
大虾连连点头,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但是你却只知其一,我问你,这黑人莫名其妙怎会来小土山呢?又为何一定要让我兄弟牛头回去呢?”
“那我当然不知道!”
大虾叹道:“一个人的好坏,怎么评定呢?就像在人间,一个抢匪去抢劫超市,看上去是坏的,可能抢来的东西是拿去给乞丐吃。一个济世救人的人,看上去是好的,可能私下里贩卖器官。好与不好,最终看谁来评定?”说到此处,他突然长叹,眼睛望着远方,道:“谁地位高就是谁说了算。做好事又如何?”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直道:“好与不好,其实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不用别人来评定!”
大虾笑了。道:“说的好!”他拍了拍我肩膀道:“日后,刀山火海,兄弟你要继续守住心中的底线。”
原来,大虾从小路走,早就与牛头私下碰面,并求牛头偷偷给我一个临时神工身份。
“这牛头的这项本事可不简单,能变换人的身份。”我说。
大虾叹气,道:“所以,他一定要把牛头拉为己用。”
但是,他又道:“你知道什么叫丧家之犬吗?”
“我不知道。”
“总之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正因黑人知道牛头后面的人,才不敢硬着来,才要兜圈子。”
“那他就不是丧家之犬!否则,就直接硬着来了。显然牛头使怕他的。”我道。
“官高一级压死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实上,牛头早就感觉到了自己手中这个权利过大,会坑害自己,与我说起过,不想来的这么快。”
“就是说,他是一只有用的家犬。”
“哎!丧家犬、丧家犬!很快就轮到我变成丧家犬了。”大虾口气突变。
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但起码他为了我的身份问题,折腾了这一翻。他们所带的别的目的与我无关。如果大虾想告诉我,他一定会说的。只看着周围那些还在打斗的几位中,也是被我拖累了。此时,我突然想起芝麻的刀能够吸灵魂,了意的魂魄散在山上各处,不妨让芝麻过来试试。
我急得冲出去,加入到芝麻与二怪的打斗中。
芝麻气喘吁吁的骂道:“妈的终于想到来帮忙了。”
我道:“你再说老子,老子就帮别人去了。”
“别,别,快点,快点出手,我要累死了!”芝麻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