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年久未有人打理,山路崎区,杂草盘绕,走起来磕磕绊绊。山顶上有乌云聚集,黑云压顶,偶尔还有几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乔望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不敢多耽搁,一路闯到山腰,荆棘在身上剌出一道道血痕,密密麻麻的疼痛顺着细小的伤口一路窜到心尖上,疼得紧。
来到半山腰,一处矮茅草亭略显破败的立在山间,下山之前,这是云翳最喜欢待的地方,不为别的,只因为坐在这里,可以看到黎南妤被关起来的地方,无论是日升还是日落,云翳始终都陪着她,没错过任何一轮绯红的夕阳。
乔望进入茅草亭,先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桌子上的纸早已经发黄,摸在手里湿乎乎的,闻着还有一股霉味。
乔望拿起纸张,一面写着乔,一面写着黎,写着黎的那面,被水因湿了字体,有些模湖。
乔望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字,最后将它翻了过来,绕过书桉,乔望来到一旁的书架那里,翻找起来,最后乔望抽出一本泛黄的手札,翻开,上面写着
“勿念,勿救。”
乔望攥着手里的手札,是云翳的笔迹,这本手札是云翳在十三年前写的,那一天正好是自己和黎南妤进入后山的前一天晚上,原来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云翳便已经算好了一切。
十三年前,云翳便已经知道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乔望不知道他当年是如何含泪做出选择的,作为被选择的那一个,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而黎南妤虽然被抛弃,但是却也是另一种变相的救赎,一时间,乔望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恨。
正在乔望拿着手里的手札愣神之际,一个金属球突然从窗口丢了进来,那金属球落在桌子上,闪了两下,突然炸裂开来,瞬间点燃了整个茅草屋,木制的房梁倒塌,砸在地上,很快便堵住了出去的路。
整个茅草屋火光四射,发出一阵噼哩叭啦的响声,很快湮灭在一片热浪和火光之中。
火烧的越来越旺,本就破败的茅草亭很快就化成一阵浓烟,风一吹便吹散在风里。
突然一截燃烧到一半的房梁被踢飞出去,一个人影从浓烟中渐渐显形,乔望单手拖着一个人从一片火光中走了出来。
把手里的人砸向树上,手紧紧的扣住那人的咽喉,轻而易举的把他举过头顶,冷声说到
“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被乔望抵在树上,喉咙里传来的压迫几乎让他窒息,双脚一阵乱蹬,却碰不到地,只憋的他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黎,黎南妤,是她让我来杀你的。”
乔望手上的力道收紧,满脸不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后说实话,否则,我不确定在这深山里,你能留下全尸。”
那人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可还是咬着牙说到“没,没有其他人,就是黎南妤让我来杀你的。”
话还未说完,乔望一甩手,直接把他摔了出去,脑袋撞在树干上,那男人便立刻昏死过去。
黎南妤最近一个月才从山里逃出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靠她自己一个人,必然不可能布下那么大一盘棋,甚至搞定剧组,直接把录制地点选择在这里,甚至瞒天过海,把古印魔蛇运到这里。
这一切的操作都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和能量去操作,能搞定这些的人,绝对有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而这些东西都不是黎南妤所拥有的。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的仇人想借助黎南妤的手除掉自己,或者黎南妤为了除掉自己,给对方许下了好处,然后借用对方的力量布置了这一切。
无论是哪种情况,乔望都必须找出幕后的那个人,给他们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他们惹得起的。
乔望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刚刚冲出来刺杀自己的人,心里并不着急逼问他,当下最要紧的是救出顾老爷子和云翳。
把手札塞进口袋里,乔望往后山跑去,既然一切是从那里开始,便也该从那里结束。
黎南妤,我欠你的也好,你欠我的也罢,该还的我今日全都还给你,过了今天,你我二人最好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