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次次在你手上吃亏,知道斗不过你,不敢再招惹你了。”他所知道的,阿沁和施家那些人的几次交手,都是碾压性的。
尤其是孙寒雨坐牢、孙熙宁被关进精神病院,对施家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再继续招惹阿沁,否则就是自掘坟墓。
“那你是不了解那群吸血鬼,但凡还有一点利可图,他们都不会放弃。”
前世那些吸血鬼把她卖给零度以后,在她承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的时候,还在不断的消费她、抹黑她。
直到她被榨干最后一滴血,那些人都没有放过她。
这一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收手?
尤其是施鹏宵几乎变得一无所有,只会更加的贪婪和疯狂。
前世施鹏宵多少还会要点脸,表面上做作那样子。
现在根本连样子都不用做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施鹏宵现在应该为了对付她无所不用其极、毫无下限才是。
但是她所想到的招数,施鹏宵不但一个没用,还像消失匿迹了一样,毫无动静。
这很不正常。
闻言,赫连景庭眉头轻蹙:“难道他们在等待时机?”
“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里。”施沁虞叹口气,自从重生以来,她第一次对施鹏宵等人这么心里没底。
原本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那些吸血鬼,现在才发现她还是不够了解。
“别想了,我会派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绝对不会让他们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赫连景庭柔声安抚,不想她为了那些人劳神。
“我要去验证一下。”
“现在?”
“嗯。”
“我陪你。”
“好。”
两人开车到了施家。
开门的,却是个陌生人。
“你们找谁?”
“施鹏宵。”
“没这个人。”
“没这个人?”施沁虞拧着眉头,“这家的主人姓什么?”
“张。”
“怎么会是姓张?”
“怎么不能姓张?你们是谁?没事的话就快点走吧。”
“这家什么时候搬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施沁虞的眉头皱得更紧,却没再继续问一下。
“果然不对劲。”
“为什么这么说?”赫连景庭疑惑的问,“施家资金链断了,施鹏宵为了筹钱把别墅卖了,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很正常?”
冷笑一声,施沁虞的脸上满是嘲弄:“因为施鹏宵是个爱面子胜过一切的男人,这个别墅不仅仅是家,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他就算是卖儿卖女也不会卖这个别墅。”
“也许他是觉得日后还能买回来。”
施沁虞没有反驳,却也不相信。
“再去一个地方。”
“哪里?”
“方弈航家。”
然而,等两人到了方弈航家,却发现也易了主。
施雨嫣竟然也不知了去向。
“这太不正常了。”
“会不会是一起回老家了?”
“施家老太太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认为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除非是逢年过节跟着丈夫一起去送礼,否则是没有资格回去的。
尤其是施雨嫣嫁得还是个劳改犯,方弈航现在在牢里也没办法陪她一起回去,施老太太是绝对不可能让施雨嫣进门的,更别说一起住。”
“也许是跟方弈航的父母一起搬去别处了。”
施沁虞看着他,笑得有些诡异:“你知道方弈航的父母喜欢什么吗?”
“什么?”
“当地主。”
“嗯?”赫连景庭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这个词。
阿沁的意思是方弈航的父母喜欢那个叫“斗地主”的游戏?
还是……
“他们喜欢当地主,把儿媳当奴隶,要跪着伺候他们吃喝,要天不明就起床在门口侍候,要给他们表演哄他们开心。如果做不好,他们就会拿着软鞭抽,让儿媳妇跟他们求饶。”
越说,施沁虞眼底的冷意更重。
前世,这对贼夫妻可没少欺负她、折辱她。
所以她才会设计施雨嫣嫁给方弈航,让施雨嫣和那对贼夫妻互相折磨。
这么久了,施雨嫣定然也“享受”够了他们的折磨,又怎么会傻到卖掉房子,跟他们一起搬去别的地方住?
“或者施雨嫣偷偷卖掉房子,跑了?”
“她卖不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方弈航不会把房产证给她,也不会写她的名字,甚至不会把房产证放在任何一个她能找到的地方。
方弈航的父母也会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不会给她任何打房子主意的机会。
当然,就凭施雨嫣的智商,也斗不过那对贼夫妻。”
见她如此笃定,赫连景庭的心隐隐的疼。
阿沁必然是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那家人有多么的恶毒。
轻叹一口气,他紧紧的握住施沁虞的手:“我派人去查发生了什么事,寻找施鹏宵、施雨嫣等人的下落。”
“谢谢你,景庭。”施沁虞抬头看他,眉眼温柔,心里的寒意一一被驱散。
“傻丫头,我们是夫妻。”
“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有我在,不用怕。”
“嗯。”施沁虞轻声应,心里却依旧空落落的。
她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网织在了半空中,密密的将她笼罩着,只待时机成熟,就会收网。
会不会,是零度回来了?
这个想法令她背嵴一寒,惊恐瞬间袭遍四肢百骸。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手突然变得格外冰冷,整个人变得紧绷,眼神里透着恐惧,赫连景庭着急的询问。
“没事,没事。”施沁虞喃喃的说,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想将心底的恐惧驱散。
她对零度的惧意真是深入骨髓。
可笑又可悲。
“你看起来不太好,是太累了吗?”
“嗯,我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好,你睡吧。”赫连景庭将她的座椅放倒,打开空调,播放轻柔的音乐,才驱车离开。
“景庭。”
“我在。”
“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手轻轻的抚摸着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施沁虞的声音很轻,像在交代赫连景庭,又像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