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到身上。
她转头。
依然是熟悉的俊美容颜和关切眼眸。
她弯唇,嫣然一笑。
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像环抱珍宝一般把她抱在怀里,赫连景庭温柔的说:“回家吧。”
“嗯。”
两人旁若无人的离开,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回到家,施沁虞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舒服的睡衣,才窝进沙发里,抱着抱枕,歪着头,神情轻松的说:“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赫连景庭在她身边坐下,将一杯热牛奶递给她:“饿吗?”
“不饿。”施沁虞自然的接过热牛奶,边喝边看着赫连景庭,等着他问。
赫连景庭似乎并不着急:“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去弄。”
想了想,施沁虞雀跃的说:“烤鸡翅,我昨晚腌制好了。”
赫连景庭有些意外的问:“这么高热量?”
“我今天消耗多。”
“戏还没拍完,你不能发胖。”
施沁虞瞪他:“能不这么扫兴吗?”
“不能,我怕抱不动你。”
施沁虞:……
看着她气哼哼的样子,赫连景庭好笑的捏捏她的脸颊:“好了,给你做。”
“这还差不多。”
将提前用奥尔良烤鸡翅料腌制好的鸡翅放进烤箱烤二十分钟,取出刷一层蜂蜜,又准备了一些蔬果沙拉以便解腻。
想了想,他又拿出一瓶梅子酒。
睡前一两个小时小酌一点,可以睡个好觉。
一切准备好,香喷喷的烤鸡翅也出炉了。
原本还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的施沁虞,闻到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登时跳了起来,飞奔进厨房,殷勤的接过盘子:“我来我来。”
赫连景庭好笑的看着她殷勤的样子,知道她是馋虫上来了,不跟她抢,毕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这么勤快。
“开吃开吃。”施沁虞看得食指大动、双眼放光,现在满脑子只有鸡翅。
“吃完运动两个小时起步。”
“没问题。”话音还没落到地上,施沁虞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
只要能一饱口腹之欲,就算是运动一整夜她都认了。
看着她近乎狼吞虎咽的样子,好似被饿了好几天似的,赫连景庭有些无奈的提醒:“烫,你慢点。”
明明在宴会上就没见她的嘴闲着,怎么还能馋成这样?
施沁虞根本没时间理他,只埋头哭吃。
直到将一盘鸡翅消灭干净,她还意犹未尽的吸允着手指,满足的喟叹:“吃能是福,古人诚不欺我。”
将梅子酒递给她,赫连景庭笑着提醒:“喝点,解腻。”
“不腻不腻,再来两盘都不腻。”话是这样说,施沁虞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梅酒入口,清爽酸甜,令人顿时心旷神怡、疲乏尽消。
施沁虞满足的眯起眼睛喟叹:“吃吃喝喝,人生几何。”
只要还能吃能喝,人生就还有指望。
在能吃能喝的时候,就要尽情的活、尽情的享受。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
只能靠营养液苟延残喘的地狱,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了看着她的样子,赫连景庭笑得很是愉悦:“满足了?”
“非常满足。”
“那可以说说了?”
赫连景庭真是阴险,知道先把她喂饱了,她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算了,谁让她吃这招呢?
施沁虞十分大方的说:“想问什么,尽管问。”
“你知道凌清雅是外祖家的人,故意帮她的?”
“当然,你真以为我是日行一善啊?”
“那为何不承认?”
“帮她是我单方面决定的,为什么要承认?”
“你不想和凌家修复关系?”
“不想。”施沁虞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十分斩钉截铁的说,“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很在乎凌家。”
“是啊,在乎。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靠近。”施沁虞近乎呢喃的说。
她对妈妈和凌家做的事,不值得被原谅,也没有资格请求原谅。
能和妈妈那样平和的见一面,坐在一起喝喝茶,跟同母的妹妹同台演出、像朋友一样相处,还知道外婆心里多少还有点在乎她,她已经无比的满足了。
没必要去打扰凌家维持了十几年的平和。
赫连景庭看着她,眸色深远:“凌家的人,对你并非全然没有感情,从今天凌老夫人下意识的举动就能看出。”
“我知道,我很高兴,但仅此而已。”
“阿沁,有时候并不是别人不想靠近你,是你关闭了心门没有给别人机会,比如凌家。你那时候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又受到后妈的蒙骗,说了些过分的话,并不是无法被原谅的错。只要你诚心道歉,凌家不见得会把你拒之门外。”
赫连景庭向来讨厌长篇大论,但是对上施沁虞,他总是不受控制的变得苦口婆心。
“我知道。”施沁虞神色冷澹的说,“跟他们无关,是我不想修复。”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大概是习惯了爹不疼娘不爱,一下子多那么多亲人,会不习惯吧。”
赫连景庭蹙眉:“阿沁,你没有说实话。”
“如果我没有说实话,那就证明我不能说实话,你再问还是一样。”施沁虞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下,她知道她骗不过赫连景庭,何必浪费力气。
“为什么不说实话?”
“自然是不想说。”
“阿沁,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承认了吧。”施沁虞故意摆出一副哀伤的表情,“我啊,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不想刚认回亲人,就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残忍了。哎,天妒红颜啊。”
赫连景庭:……
真是信了她的邪!
“景庭,不要为我难过。答应我,趁我活着,对我好点,多给我点钱花,免得等你想对我好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只能追悔莫及。”施沁虞用力拍在赫连景庭的肩膀上,满脸苦闷的看着他,十分入戏。
一把拍掉她的手,赫连景庭神色不悦的瞪着她:“不想说就不说,有必要如此诅咒自己吗?”
真是个时不时就戳人心窝子的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