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啸！”

吴雅如惊恐地喊道。

这声音吸引了已经杀红眼的凌泽远，他勐地一转身，双眼死死地盯着女人。

吴雅如害怕地退后两步转身就想跑，却又被一颗子弹贯穿胸口。

…

黑月帮设在月城的多个隐密据点被攻破，其中就包括凌家承包的那片郊外别墅。

凌泽远开着车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身后跟着呼啸的警车。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

“来接我。”

嘶哑的男声从车载音响里传出。

“我接你妈！都是被你害的！”凌泽远盯着前方咬牙道：“现在警察在追我，我犯法了，我杀人了，这些都是因为你！”

他已经穷途末路，这种情况下，和黑月帮撕破脸也无所顾忌。

“来接我。”

嘶哑的男声语气平静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有病，自己没长腿跑，还要我去接，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凌泽远骂道。

“真的不来？”

“我来，我开车去给你收尸……”前面的路在维修中，男人勐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鸣。

伴随着尖鸣声出现的，是冲天而起的火光以及滚烫的气浪。

“砰！”

声音嘶哑的男子浑身都藏在黑袍之下，他放下耳边的手机，眼中带上了几分怜悯。

随手将控制爆炸的遥控器扬起扔进江中，男人看着翻腾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跨江大桥的最边上围了一圈人，为首的司夜玄身旁是月城的大部分警力，警方身后的则是一众民众，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熟人。

有苏今羽，宋锦叶，陆飞扬，时姝，神修小组，苏家父母，司家父母等等……他们前来也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在等待着一个人。

在苏今白被接走之后，金云翳第一时间已经和司夜玄取得了联系。

她是否安全，是否成功回了月城，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来了！”

宋锦叶拽着苏今羽的衣角，小声惊呼道。

直升机的速度很快，从一个小点变成庞然大物只不过用了数秒。

跨江大桥中央的黑衣男子下意识抬头，螺旋桨带起的气浪吹开了他头上的斗篷——

苏今白顺着直升机放下的救生梯一路向下，最后纵身一跃，司夜玄精准地将人揽入怀中。

“值得吗？”

直升机上，一路从未开口地顾恒嘶哑着声音问道。

“老大，你付出了多少代价？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跑出来，现在就为了这些，为了借来这架直升机，为了这条飞行航道又要回去，你真的甘心吗？”

顾景城这会才收回自己看向地面的视线，他靠着座椅，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反正早晚是要回去的，K国我也待腻了，是时候回无极州看看了——”

“至于你问的问题么，啧，”顾景城的余光扫过，飞机的舱门还没关闭，他看见了苏今白冲他挥手。

男人同样伸出手冲地面上的女孩挥了挥，随后带上了舱门。

坐回座位时，顾景城脸上带着未散的笑意，眸中的神色很认真：

“值得。”